法布勒斯說:「今天您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布我為王夫,難道不算是我們的訂婚日麽。」


    「既然是這樣,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過是不是不大好呢,陛下?」


    法布勒斯總有許多理直氣壯的緣由。


    時蕤也沒辦法反駁。


    他心中還是有些怯怯的,法布勒斯肩寬腿長,體型高大,身上能夠覆下來一片陰影,這道影子能夠輕易蓋住他。


    「怎麽了,陛下?」法布勒斯問。


    時蕤搖頭。


    反正也沒什麽困意,他索性和法布勒斯一道去了花園中。


    那是宮殿中最冶艷妖異的花海,色調格局還有光線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淒艷,時蕤一進去就釘在原地。


    他癡怔地看著眼前的美景。


    法布勒斯低沉了聲音,說:「陛下,你以前不在帝國的時候,我在往後的兩年中便是在這裏陷入了沉睡。」


    「我應該是知道的,您就在這世間的某個角落裏等著我們去找您,但是我的實力太過弱小了,所以沒能去到。我前麵發瘋地想要變強,撕破虛空,想方設法想要尋到您,卻隻能是徒勞。」


    「之後漫長痛苦的時間,隻有睡得香甜的美夢才能度過難熬的痛苦。」


    空氣中的痛苦和熾熱如此鮮明,精神力的躁動與灰暗也醒目。


    時蕤身為蟲母,怎麽可能不知道法布勒斯說的是否真心實意。


    他又被三言兩語挑逗起了愧疚之心。


    既然歉疚已經生了,那麽做些過分的事就是順理成章了。


    法布勒斯翹起嘴角,看著時蕤漂亮雪白的脖頸,輕輕地將黑色發尾撥弄開,低聲道:「媽媽,可以嗎?」


    「在、在這裏?」時蕤磕磕巴巴地問,說不震驚都是假的。


    周圍雖說是昏暗了點,但到底是在外麵,還沒有徹底入夜。說不準就有巡視的護衛和蟲侍經過,他們的感官敏銳,說不得就聽到嗅到些奇怪的滋味。


    幾縷光線從交錯的彩繪玻璃窗中透進來,又擦過了石柱,落在了他們身上,時蕤就更不好意思。


    而且他總覺得哪裏怪異得很,就這麽……三言兩語遭了哄騙似的。但是觸及法布勒斯溫柔俊美的麵龐,又懷疑是自己多心了。


    早晚都要經歷的,這不正是自己身為蟲母理應做的麽?


    ……


    …………


    直到後麵被拖著不讓走,時蕤才清楚之前那根本不是他多心,而是他的第六感在提醒他。


    「媽媽,不要全都漏出來了。蟲族的未來,寶寶的誕生還需要您。」


    那聲音沉沉的,沒說什麽低俗露骨的話,卻讓時蕤的臉頰都紅透了。


    淚珠子掛滿了他的臉蛋,漂亮蟲母皺著鼻子說:「你明明知道,我、我是不能生的……唔。」


    「媽媽沒有試過,萬一呢?」


    法布勒斯的語氣有幾分認真低沉,幽幽的,讓時蕤活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萬一呢……


    這可是星際時代,他自己還穿越了。


    時蕤惶恐不安,又沒有心思多去想這些。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瓶壺,突然就被人給灌滿了,還撐得灌不下。


    *


    另外一頭的切西爾等人已經坐上了星艦,伊延倒是應該會在離開格倫西亞帝國的領界後同他們分別。


    頭頂貓耳一動一動的獸人揮了揮手:「四海為家,哪裏都可以去。」


    巴特咂舌:「我還以為你是流浪星域那個黑鷹的忠心骨幹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要離開了。」


    伊延但笑不語。


    法布勒斯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有幾分漠然,伊延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了。


    「你們在做什麽眼神官司?」巴特摸不著頭腦。


    切西爾一想到自己曾經在伊延哪裏吃過的不少暗虧,也沒為他遮掩的想法,冷聲道:「他這還是對歐斯西帝國念念不忘,想方設法挽救呢。黑鷹不能幫助他,當然會被無情拋棄了。哼,他哪是什麽重情重義的人呢。」


    伊延眸色冷沉,他瞥了一眼站在切西爾身後發呆的因費爾諾,譏誚道:「五十步別笑一百步,你的那堆爛攤子也沒見比我好多少。當初盧奈爾帝國也算如日中天,但是現在呢,誰看不出來它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你當年被隊伍中那位王室成員排擠出去,應該不是因為自己受傷,戰鬥力下降了些這種小事吧。畢竟隊長又不是主要的戰鬥成員,你是想著憑這種方式讓那個王室中的小子多歷練歷練,然後挽救你們國家?」


    他笑道:「表麵上看起來吊兒郎當,沒想到你也是個擁有拳拳愛國之心的人啊。可惜沒什麽用處,那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兩人互相打著嘴仗,誰也不讓誰,巴特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感覺自己像是知道什麽驚天大秘密了一樣。


    他對切西爾的用心良苦感到錯愕,但是轉念一想,又確實是對方的作風。


    刀子嘴豆腐心,自己都沒活路了還要撿人來救,之前差點就要為了救時蕤搭上自己的小命。


    這兩個人最後當然是不滿足於嘴巴上的交流,約了個訓練室就去打架,還專往對方臉上招唿,非得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不可。


    「你是不是還打上了時蕤的主意,想讓他為你們歐斯西帝國出力?」切西爾一拳打在伊延的左臉。


    伊延不甘示弱,迴敬了他一擊,切西爾鼻子都被打得發酸,鼻樑骨都要斷裂了,血液直從鼻孔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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