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17號。」林聽抿抿唇說,明亮亮的眸子濕漉漉的,嗓音軟糯糯,語氣淡然。


    「哇,那快到了。」餘清越看了下時間,又問,「那你有沒有想要的生日禮物?」


    林聽迴答幹脆:「沒有。」


    過生日多花錢啊,還不如存起來備用。


    「那天正好是海島上的夏日祭呢,煙火大會。」林星辭說:「小祖爺爺的生日肯定要大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操辦。」


    林聽嘟嘴嘆氣:「算了。我這次不過生日。」


    「為什麽呀。」餘清越分明就在他眼中看到過一絲絲期待,再怎麽說也是個孩子,他希望小祖宗能像普通小孩一樣過的無憂無慮些,不要像個小老頭,想這想那,多辛苦啊。


    林聽喃喃說:「時機不對。」


    那天有劫。


    他最後一劫。


    成在於此,敗也在於此。


    「哪有那麽多時機,一年才一次生日,小祖宗你就放寬心,其餘交給我們。」餘清越蹲下身於他平視,青年美麗的、黑曜石般的眼睛流露出淡淡憐愛,語氣親和平緩。


    「我那天不一定有空。」


    「那也沒關係,我們可以等你。」餘清越怕他有心裏負擔,又補充道,「也不用大辦,就我們幾個人,就算是那天你沒能趕到也沒有關係,生日本來就是慶祝的,這個心意傳達到了,時間不成問題。」


    林星辭默默注視青年,嘴角緩緩揚起,小侄子就跟他媽媽一樣善良又溫柔。


    「好叭。」林聽斂了斂眸子,「如果我當天沒迴來你們也別等太久。」


    「嗯。」


    小祖宗給他提過,他來這個海島上還有一件事要做,具體是什麽樣的事他不知道,但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個事絕對是在十七號那天,而且是非做不可。


    海島的夜晚,月明星稀,海風吹走了夏日的悶熱,窗簷上的風鈴叮鈴作響,清脆悅耳。


    屋內,餘清越和林聽正在計劃海島後麵幾天的出行地點,最後敲定明天先去海洋館。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


    餘清越去開門,吳居居端著一盤小魚幹,眼巴巴望著裏麵的林聽:「這是剛剛在外麵買的零嘴,老闆讓我給你們送一些。」


    「進來說話。」


    一邊送小魚幹,一邊幫導演跑腿拿他們的計劃表。看到他們明天就要去海洋館,吳居居遲疑了一瞬,說:「你們真要去那個地方?」


    「怎麽了,不可以嗎?」餘清越問。


    吳居居猛地搖頭:「老闆說了,去哪裏是你們的自由,不過我怕被有些不懷好意的妖怪知道後蹲點,對您不利。」


    他圓滾滾的眼神注視林聽,語氣比以前多了幾分恭敬。


    見貓貓拘謹,林聽說:「放心,不會有妖怪打得過我!」


    餘清越笑道:「小祖宗厲害著呢。」


    吳居居小聲嘟囔說:「你不知道他們妖怪髒手段多著呢,不過沒關係,有我在……」


    碎碎念了兩句,突然察覺到兩人還在盯著自己,吳居居白嫩嫩的臉唰得變紅,耳朵也砰地冒出一隻,嚇得他奪門而逃。


    「就這樣,我先迴去了。」


    林聽與餘清越一臉懵的對視,林聽說:「怎麽跟裴鳴一個樣。」


    第二天,海洋博物館。


    與林聽想得完全不一樣,這些海洋生物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待在玻璃幕牆裏麵一動不動,遊都懶得遊一下,仿佛是個假魚。


    已經能聽懂動物話的餘請越淺淺刷新了認知。


    麵前兩條小魚妖正在聊天。


    「哎呀,這個破班,一天都不想再上。」


    「誰不是呢,要不是家裏被汙染,誰願意在這裏打工啊,都是為了生存。」


    「不想動,真的不想動。」


    「聽說那位大人也要來呢,真羨慕他們可以被大人摸,不像我們關在這破缸子裏麵。」


    「是呀,被摸一下,能增加好運啊,誰不想被摸呢。」


    聽言,餘清越下意識摸了摸小祖宗的頭。


    汙染。


    這是在海洋館上聽到最多的詞。


    林聽想起剛來池島看到的海洋景色,就跟他們說的一樣,人類投放的廢核已經開始影響海洋生物的生存,除了開了靈智的魚會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外,其他普通海洋動物一旦被侵蝕隻能慢慢等死。


    林星辭提前做了規劃,也知道這個海洋館有很多妖怪打工,趁林聽和餘請越提起這個話題,他說:「說起來,最近妖怪app上有專門請願的,希望執清神君能淨化這一片海域。」


    「小祖宗,能做到嗎?」餘請越問。


    林聽捧著奶茶猛吸一口說:「可以。」


    就是有點費力。不過這簡直就是積累功德的好機會。


    他拿出手機戳點,在熱帖上迴復了那條帖子。


    條件是請願的妖怪做三件好事即可。


    下午逛了一下,三人吃了晚飯才迴家,門口,趙霧缺提著一盒糕點朝幾人招手。


    迴到家,林聽迫不及待打開食盒吃零嘴。


    「小祖爺爺,明天池家的晚宴你來嗎?」趙霧缺期待盯著他。


    「我去?非親非故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霧缺打斷。


    「你是師弟的小祖宗,就是我們趙家的小祖宗,也就同等於池家的客人,我小叔叔跟你年齡相仿,相信你們會聊得很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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