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又問了幾個問題,溫竹清一一答了,隻是略過了在金玉門外碰到蔣寧昭,蔣寧昭送他迴家的事。


    點的菜陸續端了上來,服務員又一次離開後,林堯感嘆道:「不瞞你說,我跟著那些人把胖子得罪的人都猜了一遍,愣是沒想過可能是你。」


    沒辦法,溫竹清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好,他還長了一張能迷惑人的臉。


    溫竹清彎了一下嘴唇,「你們可真閑。」


    林堯哈哈一笑。兩人邊吃邊聊。既然說到金玉門,雷家跟胖子的後續情況林堯也跟溫竹清提了一嘴。


    雷揚風的手段確實了得,他並不單純隻盯著胖子一個人,連同胖子家的生意也受到阻礙。雷揚風放出話來,跟胖子家合作,就是跟他作對。


    距上次夜總會事件才過去沒多久,胖子家中產業損失慘重,據說胖子的父母親自壓胖子上門下跪道歉,都沒能平息雷揚風的怒火。


    雷揚風的意思,是讓胖子家在雲津市徹底消失。


    溫竹清揍完人就沒再關注過這件事,此時聽林堯提起,對雷揚風倒是越發欣賞。他並不認為雷揚風事情做的絕,那天若非他去了金玉門,後果不堪設想。


    溫竹清最瞧不上的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垃圾,隨時隨地發情,跟畜生何異。


    胖子的事很快揭過,他們又說起了溫家。


    在此之前,林堯很少跟溫竹清聊起溫家,他一眼就能看出溫家那些都不是好人,他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擔心說出太難聽的話,傷了溫竹清的心,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不如聊天的時候不去提起。


    他一直很注意這一點,直到今天,林堯心裏有了不一樣的判斷。


    溫竹清既能拖著病弱的身體,半夜出了家門去夜總會揍人,顯然他不是會吃虧的性子。


    相反,還是非常記仇,有仇必報的類型。


    今日溫竹清跟林堯聊起溫家,並非是林堯刻意提起的,而是十分自然的就說到了。


    溫竹清的生活圈子太窄了,上次的聚會事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跟溫辰睿脫不了關係,他們會說起溫家也正常。


    一個靠著妻子的幫助起家,最後又拋妻棄子的男人,一個明知對方有家室還要往上貼的女人,這樣兩個極度自私的人組建的家庭,沒有人會希望他們得到幸福。


    溫竹清提起溫釗時,語氣冷淡,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厭惡或是恨意,但也能讓人感覺到,他對溫釗沒有任何感情。


    林堯最擔心的就是溫竹清對溫釗那個渣爹還心存幻想,現在見溫竹清如此清醒,便放心了。


    溫釗一直在尋求跟林氏合作,距林老爺子的壽宴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林家一直沒有敲定合作人選。


    溫釗不可謂不著急,可除了等待,他什麽都做不了。


    這件事,林堯本想插上一腳,攪了跟溫家的合作,但又擔心溫竹清跟溫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如果讓溫釗得償所願,從他家裏賺錢去養小三和那個私生子,他又不甘心。


    尤其是一想到,溫辰睿極有可能繼承家業的時候,他更難受了。


    林堯的這個想法沒有瞞著溫竹清,溫竹清聽完後笑著說:「你鐵了心不願繼承家業,就安心當你的漫畫家,家裏商業上的事情就別管了。」


    林堯道:「我不是想著能幫你一點是一點,讓你的生活好過一點。」


    溫竹清心裏感動:「這件事你不用摻和,林總會有自己的考量。」


    書中原本的發展,原主跟林堯並不認識,現在他們成了朋友,林家人也意外從林堯口中得知了溫竹清這些年的真實處境。


    溫釗是會演戲,但再會做戲,也無法改變林堯親眼所見的真實。


    這對溫竹清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從未想過再讓林堯為自己做些什麽。林堯是醉心創作的漫畫家,要保持一顆善良美好的心,而不是陷入勾心鬥角之中,消磨靈氣。


    溫竹清見林堯一副失落的樣子,笑了下說:「不過現在,我有另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這還是溫竹清第一次開口拜託自己,林堯立刻道:「你說。」


    溫竹清傾身在林堯耳邊說了幾句,林堯眼睛越來越亮,最後他一拍胸脯道:「你放心,這點小事我分分鍾給你查清楚,你要是想知道,我連帶著吳柳祖上十八代的消息都能給扒出來。」


    溫竹清跟他輕輕碰杯,笑說:「倒也不必如此,他祖上的消息我不是很想知道。」


    他隻需要知道吳柳對溫辰睿是否真的有意,關係又進展到哪一步就可以了。


    **


    溫辰睿出差一周後迴家,絲毫沒有長途出差歸來後的疲態,反倒整個人容光煥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外麵中了億萬大獎。


    溫辰睿的狀態實在是好,一掃出差前的陰霾心情,整個人看起來悠閑陽光。當然,在跟溫竹清視線對上的時候,還是會露出令人厭惡的臭臉。


    溫辰睿的反常不止這一點,溫竹清發現他開始頻繁的盯手機,就是吃飯的時候手機也不離身。


    某次下班迴來進門時,還因為低頭擺弄手機差點撞到門上。


    溫竹清懷疑溫辰睿如此殫精竭慮,是不是在跟什麽人商量著整他的計劃。溫竹清當然是不怕的,隻是溫辰睿偶爾盯著手機露出怪笑,鎮定如他還是忍不住發毛。


    這是魔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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