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川沒說話,抓著她的手腕不放。


    他的身體很誠實,明顯是想的,虞柔不確定劇烈運動會不會影響他的病情,斟酌再三,還是忍下了。


    “我承認你誘到我了,但……”她故意拖長尾音,語調焉壞,“今晚不行。”


    “……”


    靳承川原本被她摸得氣血上湧,這會兒像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不是說我是你的菜,菜熟了都不吃?”


    虞柔憋笑:“今晚不吃。”


    “……”


    靳承川心情鬱悶,翻身躺進被窩裏,小聲陰沉:“虧我特意換了兩米大圓床,真沒勁。”


    書房裏太安靜,虞柔聽好了,噗呲一笑:“對現在的你來說,兩米還是一米五的床,有什麽區別?”


    “那還是有區別的,大點好滾。”


    虞柔嘴角抽了抽,“照你這麽說,兩米都不夠你滾的,該換個傳說中霸總的五百平米的超級大床,你從這頭滾到那頭,正好天亮了。”


    “……”


    靳承川日常鬥嘴懟輸,重重哼了一聲,翻身背對她,不理她。


    她憋笑,主動湊過去吻吻他,安撫:“菜還沒熟,再養養,一輩子很長,我們不急這一兩天。”


    靳承川聽得一怔,指骨攥緊了枕套。


    虞柔的一輩子很長,可他的一輩子或許很短,熬不過這個冬天……


    長情的陪伴他得不到,片刻的歡愉也得不到。


    他憋悶的時候,虞柔替他蓋好被子,“睡吧,晚安。”


    他歎息一聲,最終還是壓下所有欲望,一本正經的應了一聲:“晚安。”


    ……


    安安穩穩的三天,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到第四天的時候,虞柔終於收到了來自裴吉文森特的迴複。


    裴吉文森特給她發了一條國際短信。


    【我不確定靳承川被注射過哪些藥液,拿不到生物實驗室的記錄冊,但所有藥品裏,若是帶有毒性的,實驗室一定配備得有對應的解藥劑】


    這條短信實在太關鍵了。


    虞柔悄悄去找了靳玉執,但看了裴吉文森特那條短信後,靳玉執反而神情嚴峻。


    “阿柔,你一點都不了解裴吉文森特,他把有解藥劑的事主動說出來,一定有什麽目的,你絕對不能去非酋聯合國,太危險。”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既然非酋聯合國有救靳承川的辦法,我一定要去,不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把解藥劑拿迴來。”


    靳玉執勸不動她,她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哪怕前路鋪滿荊棘,她也要闖一闖。


    靳玉執神情焦灼的盯著她:“為了三哥,把自己置於危險中,值得嗎?”


    她笑著反問:“如果我跟他的遭遇對調,他需要去非酋聯合國替我求藥,你猜他會怎麽選?”


    靳玉執啞了聲。


    這個問題不用猜,就能確定答案,靳承川八成會連夜飛非酋聯合國,一秒都不帶猶豫的。


    看得出來虞柔的態度有多堅決,靳玉執歎息:“行,我陪你去。”


    “不過阿柔,你要有心理準備,這趟去非酋聯合國麵對裴吉文森特,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容易。”


    “我知道。”虞柔點頭,“在不必要的情況下,我會盡量避免跟他正麵撕破臉。”


    她繼續條理清晰的安排:“林宇估計也會跟我一起去,我得在這之前,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迴老宅之前,虞柔獨自去逛了街,給小奶糕買了兩套過冬的新雪襖,盡管小家夥不缺衣服。


    推開書房的門,靳承川就坐在大圓床邊上,脊背挺直,身姿金貴,開口依然是那句:“去哪兒了?”


    “去逛街了,買一些準備過冬的新衣服。”


    靳承川臉色淡淡的,垂著漆黑失焦的鳳眸,“你一個人去的?”


    “對呀。”


    “沒去過別的地方嗎?”


    “沒有。”


    虞柔答得很果斷,靳承川不說話了。


    她明明是先去財團找靳玉執,在靳玉執辦公室待了近半個小時,才獨自去了商圈。


    最近的虞柔,總是讓他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今天更是奇怪,明明見了靳玉執,為什麽撒謊?


    他出神的時候,虞柔已經走到他身邊,拿出給他買的衣服,比劃比劃。


    “給你買了一件黑狐裘大衣,穿上肯定帥爆,試試?”


    靳承川別過臉,“還沒過冬,現在試大衣太熱。”


    “就試幾分鍾而已。”


    這是她今天唯一一件花了六位數大洋買的,她不確定之後去非酋聯合國要多久才能迴來,不能親眼看靳承川穿上這件衣服,她會覺得很遺憾。


    “試試嘛,那個算命老先生說,你很有可能熬不過今年冬天,咱們裹厚點,不就熬過去了?”


    她的說法沒一點道理,但很樂觀,靳承川被逗笑了,總算點了點頭,任由虞柔替他寬衣解扣,換上那件黑狐裘大衣。


    靳承川本就身材極好,天生的衣架子,一件黑狐裘大衣,襯得他氣場更強,整個人凜然矜傲。


    “不愧是我,眼光真好。”


    虞柔自誇著,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做紀念。


    “好了沒?”


    “好了。”


    虞柔幫他脫下大衣,卻沒幫他把襯衫穿迴去,反而將手伸向了他的皮帶金扣。


    哢嚓一聲脆響,金扣解開,虞柔俯身,吻住靳承川的鎖骨——


    他腹腔一熱,聲線跟著啞了幾分,“幹什麽?”


    虞柔摸摸他的臉,整顆心在炙熱狂跳,“菜熟了,我今天想吃了。”


    “……”


    靳承川強忍著想攥她的手腕、將她壓在身下的衝動,“前幾天不是還說要再養養,狠狠拒絕我,怎麽突然又想通了?”


    因為這趟去非酋聯合國,可能有很多很多不可控的變數,所以她顧不得那麽多了,她想在臨走前,讓靳承川不留遺憾。


    “誰叫你身材太好了,頂級色誘,我忍不住……”


    “……”


    靳承川下頜線緊繃,捏著虞柔胳膊的手不自覺用力。


    “是你主動要吃的,沒有後悔的餘地。”


    視線一片黑暗,他出手依然迅速,一貫強勢,兩三秒之間將虞柔反壓在身下,埋頭吻住她的脖頸……


    欲念,一發不可收拾。


    窗外不知不覺下起了小雨。


    細雨綿綿,極盡溫柔,雨滴輕打在落地窗上,蓋不住屋內細碎曖昧的動靜。


    傍晚時候,窗外的雨聲停了,屋內的風雨跟著停歇。


    這是靳承川第一次在跟虞柔做完後,比她先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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