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苒很氣憤:“這些人,以為有一把鍵盤就可以在網絡上肆無忌憚,得罪不起靳氏財閥,就站在製高點批判受害者,他們愚蠢又無知,你別往心裏去。”


    虞柔比她還淡定,“他們說得挺對,我不會覺得心裏難受,隻覺得是我自找的。”


    “你別這樣說,你又沒有做錯什麽。”


    顧苒苒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把猜測告訴她:“昨晚你發燒,喊了靳承川的名字,我就給他打電話聊了一下,我總感覺他還是挺關心你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虞柔扶額:“苒苒,我頭暈乏力,不太舒服,也不想聊他的事。”


    “行,咱們不聊,先吃飯。”


    當天中午,網絡上群嘲虞柔的那些評論通通遭到了舉報控評,不到半個小時,就被靳氏公關清理得一幹二淨。


    ……


    虞柔雖然退燒了,但生了病始終身子很綿軟,天氣也死氣沉沉,下了一整天的小雨,她沒出門,窩在昭和公寓裏。


    隔天早上,她接到管家黃叔的電話。


    “虞小姐,您跟少爺的事,老爺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是少爺做得不對,您受委屈了,老爺子一定會幫您討個公道的。”


    “麻煩黃叔替我謝謝靳爺爺,但討公道就不用了,退婚是早晚的事。”


    電話那頭,黃叔長歎一聲氣:“老爺子想見見您,您現在有空嗎,我馬上派個靳家司機過來接您。”


    “不用這麽麻煩,我等會打個車過去。”


    一聲不響的搬出靳家老宅,確實不太禮貌,又是長輩邀請,虞柔覺得應該迴去跟老爺子和孫雅秋好好道個別。


    她收拾得很快,換上一身幹淨清爽的出門裝,出了公寓就打車,不過二十幾分鍾的車程,就到了老宅。


    黃叔本想領著她上樓,她體貼道:“我畢竟在老宅住了好幾個月,我認識路的,黃叔不用特別照顧我,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去找靳爺爺就是。”


    黃叔正好有急事,完全把她當成自家人,也沒跟她客套。


    她獨自上樓,偶爾有傭人路過,對她的態度依然很禮貌。


    老爺子的臥室門半掩著,她還沒走到門前,就聽見裏麵傳來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


    “爺爺,跟虞柔退婚的事,靳氏財團已經發布公告,這件事沒有轉圜和商量的餘地,爺爺不用再勸。”


    “你這小子,當初為了虞丫頭要死要活的,現在人家樂意跟著你了,你又變心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靳老爺子這幾年身體不好,真清道觀那位老先生算出來的命格姻緣都不是什麽好事,怕老爺子著急上火,幾人從道觀迴來後,都心照不宣的沒跟老爺子提過那件事,所以老爺子滿頭霧水,搞不懂靳承川是鬧哪出。


    靳承川坐在老爺子床邊,麵無表情,“我的婚姻,我自有主張。”


    “承川,你是靳家掌權人,你的婚姻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還關係到財團股市走向,你不能太任性。”


    老爺子連連歎息,語重心長的繼續說:“再說了,人家虞丫頭在你出事時,頂住多方壓力,替你守著財團和首席執行官的位置,她的付出不少,如今你貿然退婚,未免顯得太薄情寡恩。”


    靳承川態度堅決:“她為靳家的付出,我會給她補償,不會虧待她,爺爺安心養病,其他事不用管。”


    他油鹽不進,老爺子有點生氣了,豎著眉毛瞪他。


    “身為掌權人,你做任何決定都要權衡利弊,三思而行,可這次你的任性妄為,又導致財團股市損失不小,你如果執意退婚,非要一意孤行的話,那就按之前的老規矩,虧了幾個億,就去祠堂跪幾個小時,好好反省一下?”


    給財團帶來損失,不管怎麽說都應該給個交代。


    靳承川默了默,沒有猶豫:“好。”


    “你這臭小子!”


    老爺子快氣死了。


    寧願受罰都要退婚,虞丫頭挺好一個女孩子,是犯了什麽天條嗎,讓他突然跟轉了性似的,就是不肯要。


    “走走走,滾祠堂反省去,看見你就煩。”


    靳承川沒說什麽,識趣起身,一轉頭就看見半掩的門從外頭打開,虞柔緩緩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落在她紅潤的唇上,盯著她的臉出神。


    前天深夜發高燒,她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虞柔連餘光都沒瞟他一下,嘴角掛著淡笑,緩緩走到床頭旁,站得規矩優雅。


    “靳爺爺,退婚的事,我也是同意的,算是我倆商量後的結果,這件事鬧得全網都知道,確實是我倆欠考慮,但這個結果是注定的,您讓他去反省,也反省不出什麽名堂的。”


    靳老爺子一看見她,心裏就覺得歉疚,“你同意退婚?是這小子哪裏做得不好嗎?”


    “哪裏都做得不好。”虞柔淡漠著臉,秒答:“我對他已經膩了,雖然我們之間有個孩子,但我們不適合做伴侶。”


    膩了,不適合做伴侶……


    靳承川站在旁邊,一言不發,袖口下的手緩緩攥成拳,心口很堵,像被針紮過一樣,刺刺的疼。


    虞柔還在說:“退婚的事,就算他不提,我遲早也會提,這次靳氏財團股市的虧損,就當是給我前段時間任臨時執行官的辛苦費和補償吧,爺爺就別再計較了。”


    老爺子止不住的歎息。


    他總覺得虞柔嘴上說著膩了,實際上是在給靳承川解圍,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讓靳承川不用去祠堂受罰。


    “是我靳家無福,娶不到虞丫頭這樣的有福之女。”


    “爺爺抬舉我了。”虞柔溫婉一笑,又問:“我以後要是想小奶糕了,能偶爾過來老宅看看他嗎?”


    “當然可以,就算你不能成為我的孫媳婦,靳家老宅的大門也永遠為你敞開。”


    “謝謝爺爺。”


    兩人又嘮了一會家常。


    靳承川就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


    但是,他哪怕沉默不語,氣場依然很強。


    虞柔始終能感覺到旁邊有一道視線,一直盯著自己,搞得她有點不自在。


    嘮了小十分鍾的嗑,虞柔才說:“靳爺爺,我想再去看看小奶糕和太太。”


    “去吧,承川也一塊去,我人老了不中用,聊這麽一會就犯困,想睡會。”


    虞柔和靳承川一起出了靳老爺子的房間。


    兩人並排穿過長廊,中間隔了小半米距離。


    彼此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


    靳承川雙手插兜,走路時低著頭看地板,時不時用餘光瞟虞柔一眼,“深秋氣溫變化大,最容易感冒,你……身體好點沒有?”


    虞柔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終於看清了狗渣男的醜惡嘴臉,我自然是好得很,吃嘛嘛香。”


    她態度淡淡的,說的話很不客氣。


    前段時間還笑嘻嘻的喊串串哥哥,調侃他,現在又變迴狗渣男了。


    靳承川抿緊薄唇,嘴裏全是苦澀的滋味,唿吸時甚至覺得胸腔發堵發悶。


    “那天在私人星空影院,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走的,你有沒有聽見我最後那句話?”


    一說起那茬,虞柔就來氣,“你總共就說了幾句,我當然聽見了,不過,靳爺為了退個婚,還花心思準備驚喜,儀式感滿滿,真是個人才。”


    “……”


    氣氛有些僵,虞柔越走越快。


    還沒走到小奶糕的房間門前,遠遠就看到小家夥撲騰著小短腿,興奮地跑過來。


    “麻麻~”


    虞柔彎腰,將小家夥穩穩抱到懷裏,愛不釋手的親了親小家夥的臉蛋。


    “麻麻最近去哪兒啦?為什麽都不迴家啦?”


    虞柔愣住,瘋狂措辭想借口。


    靳承川先一步答:“她最近準備創業,工作上的事又忙又雜,顧不上迴來。”


    她順勢接話:“對,最近確實很忙,但媽媽也不會忘記小奶糕的,會經常迴來看你,你平時要多聽你奶奶和……叔叔的話。”


    靳承川眉心蹙了蹙,深深地望了虞柔一眼。


    故意引導小崽子繼續喊他叔叔??


    小奶糕果然很上道,叔叔一喊一個順口。


    “蜀黍上次給寶寶買了新玩具,好大好大的樂高城堡,但寶寶不會拚,麻麻和蜀黍可以陪寶寶一起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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