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這狗崽子不光大義滅親,還算計了他的股份,財團執行權也沒拿到,被灰溜溜趕出了財團,迴醫院幹起了老本行。


    算計親爹和二媽有一手,卻連靳承川的半根手指頭都鬥不過。


    靳儲緒越想越氣,“我就是要讓你醫院的這些同事們都看看,你這個髒心爛肺、連親爹都可以算計的狗東西,是怎麽被打死的!”


    他大步上前,攥起靳玉執的白大褂衣領,兩隻眼睛直冒兇光。


    右手再度高舉,巴掌發了狠的往靳玉執臉上抽。


    之前靳承川駁迴靳玉執去邊境的請求時說過——“見勢頭不對,你不會躲?非得由著他收拾你?”


    靳玉執不是不想躲,是根本躲不了。


    雖然父子倆身高差不多,但靳儲緒身材魁梧,力氣很大,年輕時跟著老爺子學了一些身手,氣場也跟老爺子年輕時的狠戾像極了。


    拎著他扇巴掌的動作,像提溜著小雞崽暴揍。


    “逆子!當年就不該把你生下來,平白禍害老子!”


    靳儲緒邊打邊罵,連著抽了四五個巴掌,直打得靳玉執左臉一片深紅,嘴角破皮流血,眼冒金星,快暈了。


    響亮的動靜嚇得外頭走廊的人退避三舍,隻有靳承川帶了一隊保鏢,不緊不慢的從走廊盡頭走來。


    “二叔,住手。”


    聽見靳承川沉穩製止的聲音,靳儲緒手上的動作一愣,隨即表情更暴戾,再度高舉右手,扇了靳玉執一記更狠的。


    他完全沒消氣,還想再接著打,手腕便被靳承川從後麵攥住。


    靳承川冷冷盯著他:“二叔剛從看守所出來,不用艾蒿去去晦氣,衣服也不換一身,就跑到醫院來禍害別人?”


    靳儲緒本想掙脫了靳承川,繼續揍靳玉執,試了兩下沒成功,才重重哼了一聲,很不爽地鬆開靳玉執的衣領子。


    靳玉執往後踉蹌了好幾步,還是沒站穩摔到地上,嘴裏全是血沫子,嗆了口血到地上,半天都沒能緩過臉頰劇痛帶來的眩暈感。


    打人的始作俑者半點不虧心,還覺得不夠解氣:“老子的晦氣都是這個狗東西帶來的,他禍害了老子,老子教訓不孝子是天經地義!”


    靳承川挑唇冷笑:“他若是狗東西,那二叔是什麽?一條老狗?”


    靳儲緒狠狠瞪了他一眼,謾罵憋在嘴邊,想起他如今的掌權人身份,最終還是咽了迴去,被氣得好一陣說不出話來。


    “身為靳氏掌權人,教訓不孝的靳家子孫也是我的責任,所以早在二叔進看守所第二天,我就當著所有靳氏長輩的麵,判了靳玉執八十杖家法。”


    “八十杖?!”


    靳儲緒是有點驚訝的,他年輕時老爺子正壯年,是脾氣最火爆的時候,挨過老爺子不少暴揍,也深知家法的威力。


    再看看幾巴掌就被打到坐在地上站不起來的靳玉執,且不說八十杖家法估計得在icu裏躺上大半個月,就這沒用的逆子,也不像扛得住的樣子。


    他有點不信,老成的眉峰緊緊蹙起。


    靳承川似乎看出來他在想什麽,“二叔若是不信,等迴了老宅,隨便問四叔公五叔公。”


    他心裏的火氣消散不少,指著靳玉執陰沉磨牙:“你怎麽沒一棍敲在這逆子的腦袋上,打死一了百了。”


    靳承川笑:“二叔說笑了,這是法治社會。”


    靳儲緒不再說什麽,現在是沒怎麽消氣的。


    “二叔出了看守所,不打算迴去看看靳雲陽?那小子第一次跟爹媽分開,情況怕是不太好。”


    說起小兒子,靳儲緒喚迴理智,終於有了點不一樣的表情。


    臨走前,他最後瞪了一眼自己無比厭惡的大兒子,“改天再收拾你。”


    靳儲緒帶走了自己的兩個保鏢,靳承川的人極其懂事的關上門出去,整間辦公室很快隻有靳承川和靳玉執。


    靳承川緩緩蹲身,掐起靳玉執的下巴,查看他左臉的傷。


    原本清雋好看的臉,此刻浮腫得厲害,深紅淤青,嘴角都磕破了,血珠殷紅,觸目驚心。


    當真是淒慘極了,惹得靳承川輕輕嘖聲,“二叔下手真重,親兒子還當仇人打。”


    靳儲緒出看守所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他是故意晚來幾分鍾的。


    誰讓虞柔昨天被人綁架了。


    這狗東西之前是幫兇,多挨一點教訓也不算冤枉了他。


    靳玉執的眼神有些幽怨,“三哥明知我會挨打,還是不準我去邊境戰地醫院躲一躲……”


    靳承川嗬然一笑:“他若鐵了心要教訓你,真以為去了戰地醫院就沒事了?二叔要是氣得狠了,追到邊境去不是什麽難事,那時還沒人保得了你,你說不定真被打死。”


    靳玉執不說話了。


    依照靳儲緒的性子,真有可能追到邊境去,就為了能狠狠揍他一頓出出氣。


    靳承川的手還保持著掐他臉的動作,指腹擦了擦他快滴到下巴處的血,無效安慰著:“不過是幾個巴掌,比起家法還是輕上不少,二叔雖然狠,但也算留有餘地,沒直接拿東西往你腦袋上砸。”


    “……”


    靳玉執清楚的知道,靳儲緒是故意打臉的,就是要他顏麵盡失。


    他嘶了一聲,嘴角被靳承川擦得有些疼,別過臉避開魔爪。


    靳承川冷淡收迴眼,直起身,自顧自取來桌上的紙巾擦拭指尖血跡,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起了正事。


    “虞柔昨天被綁架了。”


    很平靜的一句話,卻惹得靳玉執瞳眸一震,倏地抬眼看向他。


    他慎重的繼續說:“我懷疑綁匪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交代那個人是誰?”


    聽他這樣說,靳玉執反而不緊張了,垂下晦暗的眼,沉默半晌,又欲言又止,神情複雜,好半天才問:“三哥救迴阿柔了嗎?”


    靳承川反問:“你覺得呢?”


    “三哥本事大,阿柔一定已經逢兇化吉。”


    哪怕頂著一張淒慘的臉,靳玉執說話依然滴水不漏。


    但他沒有錯過靳玉執的表情,隱約有了猜測,“那個幕後之人,是不是不會傷害虞柔?”


    靳玉執不說話。


    他條理清楚的分析道:“跟虞柔有關係,又是非酋聯合國的皇室,手上有雇傭兵,有權有勢……”沉吟幾秒,他問:“是虞柔在非酋的那個養父,裴吉文森特公爵?”


    靳玉執垂著眼,麵無波瀾,不置是否:“三哥這麽聰明,去細查不就行了。”


    他就是因為不確定,才來試探靳玉執的。


    虞柔被綁架,車牌號他已經查了,是套牌的。幕後黑手如果是裴吉文森特,又有一件事不合理。


    因為裴吉文森特跟靳家幾乎沒什麽交集,更不可能有深仇大恨,他為什麽想搞垮靳家,整死靳家人?


    “再問你一遍,那個人是誰?”


    靳玉執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三哥有了猜測,順著去查也很快,何必苦苦逼問我。”


    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搞得靳承川心頭不大爽。


    “靳家把你養得太安逸,才讓你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和家族榮譽感,隻會跟我繞彎子,真應該順了二叔的話,打死你個叛徒一了百了。”


    靳承川彎下腰,說話時,指尖腹黑地拍了拍靳玉執受傷的半邊臉。


    力道不重,卻足以疼得靳玉執臉變色。


    靳承川轉身就走,氣息冷得厲害。


    走到辦公室門口,他又想起什麽,停住腳說:“再敢喊一聲阿柔,不喊未來三嫂,你這張嘴還是被打爛比較合適。”


    威脅完,他出了醫院,吩咐林宇去查裴吉文森特。


    非酋聯合國畢竟不是他的地盤,查起來會很難。


    他又打了個電話給管家:“通知靳玉執,從今晚開始,他必須搬迴老宅跟二叔住,爭取早日跟二叔和解父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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