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夢中輕輕咂吧了下紅唇,已經醉懵了。


    “就算這樣的我,見不得光,也沒關係……”


    靳承川修長指骨小心翼翼放到她的細腰上,指腹輕輕碾磨,眼底是近乎瘋狂的欲。


    有種很強烈的衝動,他想把她帶迴海景別墅藏起來,讓靳玉執再也找不到她,一個人偷偷獨享她……


    “你不拒絕,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你以前罵得對,我確實不算什麽好男人,比起道德感,我更喜歡跟你獨處的刺激感。”


    他托起她的小翹臀,將她的嬌軀抱到自己腿上,冷白卻灼熱的指骨,滑過她的蝴蝶背,輕輕替她解開胸衣排扣——


    幹淨墨黑的短發埋進她的脖頸間,薄唇無聲撩過她的肌膚。


    …


    脖子癢癢的,姿勢並不方便睡覺。


    虞柔不安分的動了動,秀眉微微皺起,哼哼唧唧著。


    她被脖子上的那道唿吸弄醒了,迷迷糊糊的。


    周遭縈繞著男人熟悉的煙草味,已經醉懵圈得腦子短路了,記憶迴到被某人包養的那幾年,她無意識道:“阿執,輕點。”


    那句稱唿,使靳承川弓起的脊背狠狠一僵。


    渾身欲望漸漸卸去,他將額頭無力的杵在她的肩頭上,藏住深紅一片的眼尾,和臉上的低靡頹敗。


    “醉成這樣,都不忘喊他的名字,你就這麽愛他?”


    他閉上眼,幾乎能想象到虞柔跟靳玉執魚水歡好的場景,心口像被一柄錐子狠狠刺入,疼得鮮血淋漓。


    這個女人,已經不屬於他了。


    靳玉執跟她,是合法夫妻,合法入睡……


    “我哪怕自甘墮落做個情人,都爭不過他在你心裏的地位,是不是?”


    他默默幫虞柔重新係好胸衣排扣,穿戴整齊。


    正想將她抱迴車座上,女人粉藕般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小翹臀不安分地挪了挪,非要坐他懷裏似的,低低嬌嗔:“冷。”


    “……”


    他深唿吸,緩了好一會,才壓下喉間的幹澀躁火,褪了西裝外套給虞柔搭上。


    虞柔雙手圈緊了他,像是尋到什麽令她心安的味道,像隻嬌軟的貓兒黏在他懷裏,睡得很沉,稍稍被挪開一下,就要哼哼。


    他實在沒辦法,私心也想多抱她一會,隻好拿出手機,給林宇打電話,“過來。”


    林宇都驚呆了,“這才五分鍾不到,您這麽快??不會是太久沒釋放,憋出問題了吧,要不要明天約個男科醫院看一下?”


    他是真心為了靳承川後半輩子的性福著想。


    靳承川聽得臉都黑了,陰惻惻咬牙:“我像是那種趁人之危的禽獸?”


    “沒做?”林宇有些不可思議,“那可是您心心念念的女人,這都忍得住……”


    靳承川陰沉著臉,“一分鍾滾過來,你還有59秒。”


    他掛了電話,不到一分鍾,林宇和李叔狂奔過來,跑得氣喘籲籲。


    “去首創天禧。”


    李叔:“是。”


    靳承川又跟林宇說:“給靳玉執打電話,如實匯報虞柔喝醉的事,讓他二十分鍾後,在首創天禧小區門口等著接人。”


    “明白。”


    豪車在夜色中疾馳,穩穩抵達首創天禧門口。


    靳玉執早已等候多時,立刻湊過來,主動開了後座車門。


    看清後座的情況,他整個人怔了一下。


    虞柔是坐在靳承川腿上的,窩在靳承川的懷裏,身上也蓋著靳承川的衣服。


    他一向溫潤平和的臉上,多了幾分嚴峻,“三哥是對阿柔做了什麽嗎?”


    靳承川麵無表情,“你是在質問掌權人?”


    “不敢。”


    “我若是想對她做點什麽,今晚就不會把她送迴來。”他自嘲一笑,“是她非要睡我身上的,她把我當成你了。”


    靳玉執有片刻驚愕,沒反駁,彎腰將靳承川懷裏的虞柔抱出車外。


    “剛才是我小人之心揣度三哥了,我向三哥道歉,還有今晚的事,謝謝三哥。”


    他幽怨的盯了靳玉執一眼,悶悶不語。


    懷裏獨屬於某個女人的熱度在消散,車門洞開著,晚風吹進來,心口拔涼拔涼的。


    胸腔煩躁得厲害,他冰冷冷收迴視線,“帶著你老婆,滾吧。”


    靳玉執微微鞠躬,態度禮貌又恭順,“三哥慢走。”


    豪車很快消失在夜幕下,靳玉執也抱著虞柔迴了家。


    “你今晚怎麽喝這麽多?”


    他溫和的嗓音詢問著,沒人迴答。


    將虞柔安置到床上,被褥蓋好,他取來一盆溫水,就坐在虞柔床邊,替她擦臉。


    “你在夜闌珊參加劇組殺青宴喝醉了,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為什麽要讓三哥接你?”


    明明知道得不到迴答,他還是自顧自說著,內心是愁苦的。


    “阿柔,你心裏……真的有我嗎?”


    虞柔砸吧砸吧紅唇,睡得很香,不知道是不是夢中聽見了他的聲音,應了一聲:“阿執……”


    靳玉執眸底亮起微光,心裏頓時像化開的蜜糖一樣甜。


    但也就高興了幾秒,他想起什麽,不確定的輕聲問:“你是在喊曾經包養你、被你錯認多年的那個‘阿執’,還是在喊我?”


    沒有迴應。


    虞柔纖長的睫毛蓋住美眸,臉頰的醺紅未退,醉得很沉。


    靳玉執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清醒時喊的阿執一定是他,但無意識喊的阿執,不一定是他。


    三年漫長的抑鬱症治療期,她一度將他和靳承川弄混,發病時拉著他痛哭,一遍遍喊著阿執,眼神卻像是在看另外一個男人。


    這個稱唿在她心裏埋了十幾年,印象裏卻是靳承川那張臉,一朝發現喊錯人,哪能那麽快改正過來。


    他花了很多心思,才讓虞柔漸漸淡忘靳承川那張臉,破除心理障礙,開始隻叫他阿執。


    “沒關係。”像是安慰自己,他嘴角勾起無所謂的笑,“隻要你永遠隻喊這個名字,就夠了。”


    他雖生在豪門世家,卻甚少得到關注。


    所以他缺愛,非常非常缺愛。


    母親曾是最愛他的人,自從母親死後,他隻在虞柔這裏得到關愛,是不摻雜任何利益目的,非常單純,發自內心的關愛。


    他真的不想放手,他害怕迴到缺愛的那種孤獨感。


    虞柔喊阿執時,心裏是不是想著他,都沒關係,反正除了他,旁人不會知道她也許是在喊另外一個男人。


    再等十一個月,他們就能領證,這次,沒有任何人能從中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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