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在紋錦樓,隻淺淺一吻就認出長芸喝了燒原酒,原來他未戒酒前就慣喝這酒。


    「燒原酒度數多高,有多傷胃,我喝過一次便體會到了。洛晟既知它傷身體還喝這麽多,真的不要命了?」長芸眉頭緊擰,話裏帶著薄怒。


    「殿下是有所不知,」


    在石柱投影下,一個人影漸漸出現,是慣會用隱匿之術的董玄。


    他走向前來,低沉道:「洛王當初的酒癮的確很大,且都是因為您。」


    「何意?」長芸問,忽地有些心緒不安。


    董玄輕嘆,道:「殿下不知,這滿地的烈酒,都是洛王在你答應聯姻並與雲二皇子成婚的期間喝的。


    那段時間,他就喜歡坐在這兒,端著酒碗,給自己灌一肚子的酒,直到灌醉為止。」


    長芸的手緊握成拳,不知不覺,手心已流出了血。


    「殿下,不知您是否能感同身受,但您不妨想像一下。


    若你打小深愛的人一直不愛你,卻以各種理由出現在你的麵前,把你從深淵裏救起,幫你重新找迴尊嚴,鼓勵你繼續向前走,說會做你身後最強的後盾。即使他不愛你,你還能放得下他麽?


    你們相隔萬重遠山,數年不得相見。而有一日,你聽到你愛的他要與一個陌生女子成婚,你該怎麽辦?


    第一種選擇,是不顧他的意願及臉麵,到他的婚禮現場鬧,將婚事攪黃。


    第二種選擇,讓憎恨他、厭惡他等情緒恣意蔓延,並招納寵幸各種麵首,以便不再執著於他。


    而洛王,卻隻是默默的選擇了第三種。


    一個人忍下所有,用寫書信、喝烈酒等方式麻痹自己的神經,意誌消沉卻死守著那虛無縹緲的希望。」


    董玄向長芸抱拳,說:「洛王不是聖人,在下隻怕他積壓已久的心病,會在某天頃刻間全然爆發。


    俗話說,解鈴人還需係鈴人,還望殿下能同洛王好好相與,別再讓他的痛苦延續。」


    長芸闔上雙眼,此時的自己竟是如此的無力,她深重地道:「你說的對。過去的確是我錯了,我做了一個自私的角色,他卻毫無怨言,任我予取予求。」


    等長芸睜開眼時,眼底已經恢復一片清明,她問董玄:「洛晟現在在哪?」


    董玄微怔,反問:「洛王不是與殿下一同迴來的嗎?」


    長芸忽然想到了什麽,聲音裏帶上幾分緊張:「兩日前我讓他先迴宮,你沒見過他麽?」


    董玄認真思索了一番,終是搖了搖頭,說:「這兩日我都在皇宮,並未見過洛王。」


    長芸的心直跳如雷鼓,才想到那日花棚下,她急著救沅生卻忽略了洛晟的心情。


    「我去找狐玖他們問問。」董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狐玖他們,也就是奇國十二衛。


    長芸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道:「我也去。」順便把一直跪地上的王廉拎起來說:「恕你無罪,看守好那些公文。」就走出殿外。


    …


    而另一頭,淒穀山內,有一座大型囚牢順著石洞的地勢所建,向來隻關奇國最要緊最可憎的罪犯。


    而此時的大牢裏卻甚是安靜,隻關著一名罪犯。


    大牢裏,透過緊接的鐵柱縫隙,隱約能看見這唯一受關之人的模樣。


    那人雪白嬌嫩的肌膚因鋒利的鐵鏈而勒出一道道血痕,他的長髮淩亂地垂落著,卻能在鬢髮下的半邊臉上,看出幾分驚艷。


    隻是這罪犯是否真的有罪,便無人知曉了。


    南宮陌玉昏沉地抬起頭來,便看見自己已身處牢籠,四肢都被扣上了複雜的枷鎖,不得動彈。


    「這是哪……」南宮陌玉忍不住低喃。


    他記得長芸走後,有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男子二話不說的就將他打暈擄走。


    再一睜眼便感受到了骨頭都快要散架的疼痛感。


    第155章 多年的仇恨


    再一睜眼便感受到了骨頭都快要散架的疼痛感。


    忽然,有一壺酒從他的頭髮淋到腳邊。將他一身潔淨的青裳打濕。


    南宮陌玉睫毛輕顫,愕然抬眼看向身旁之人,視線漸漸聚焦。


    一襲黑袍滾邊金色暗紋,暗紫色層疊衣領上,是一張輕逸冷峻的臉龐,他露著一雙嗜血森然的冰眸子,目光銳利得像一把刀子,讓人不寒而慄。


    洛晟?


    南宮陌玉葉眉輕擰,虛弱地喘了一息,問:「你為何要抓我?」


    洛晟臉色冷然,將手上的酒罐扔向地麵,「砰!!」的一聲,紫瓷擊地,瓷片四濺。


    他扯過南宮陌玉的長髮,眼底有危險的暗流湧動,聲音沉沉道「你猜為什麽?」


    南宮陌玉被強行抬起頭來,眉宇間閃過一絲痛色。


    「說啊。」洛晟手上的勁更用力了些,讓南宮陌玉不得不後仰了些,頭皮傳來一陣陣刺痛,仿佛無數根細針紮進腦袋。


    「是因為元沄麽……洛晟,有事情可以好生商議,莫要走偏激。」南宮陌玉忍著疼痛說。


    「偏激?」洛晟輕笑一聲,唇角暗藏諷刺。


    「南宮陌玉,你既不是我,就不要站在自己的製高點來批判我的對錯。」洛晟狠狠道。


    他放開南宮陌玉,背過身去,看向遠處,仿佛陷入了某種迴憶,說: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幸的人。從小被父母拋棄,在芸神國做了八年質子,備受各公子皇子的欺淩。迴國後還要挨著父王的猜忌和兄弟皇叔的各種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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