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天使的翅膀拂過那般輕。


    黃瀨涼太靠近,將空出的那隻手攏在白哉禮彌的身後,幾乎沒有存在感地擁抱了一下白哉禮彌。


    如果不是低垂下來的碎發落在臉上,說話吐息的氣落在耳邊,還有分明的心跳聲——


    白哉禮彌緩緩抬眼。


    黃瀨涼太退開一步站直了身,臉上的笑容不及前麵笑得燦爛,有種得意的喜氣,朝著後麵兩人說道:「預選賽前可別輸啊,我還等著向小火神復仇呢。」


    說著,黃瀨涼太又垂下視線俏皮地向白哉禮彌眨眨右眼:「期待下次見麵。」


    朝外走了沒幾步,拿著外套的手又朝著三人揮揮。


    沒有再迴頭,黃瀨涼太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唿,我還以為他要每個人都抱一下呢。」火神大我鬆一口氣,打斷沉默中奇怪的氛圍,「那我可受不了。」


    「你是笨蛋嗎?火神君。」黑子哲也皺著眉,略微皺眉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感覺腦袋轉得有點慢:「大概是,我離得近?」


    「挺順手的,就是他需要彎個腰。」火神大我從包中拿出手機,未接來電顯示著「相田麗子」四個字,「糟糕,沒接到教練的電話。」


    「哦對,阿哲沒帶手機,火神沒接電話,我提前找過來了。」白哉禮彌大腦從浸泡中清醒些,向街道看去。


    不由將視線在黃瀨涼太離開的方向停留了兩秒:「大概快到了。」


    「黑子你這個傢夥!」聲音和相田麗子本人幾乎同時出現。


    一陣風吹過。


    白哉禮彌慢一拍迴頭。


    黑子哲也趴在地上,被相田麗子拎起雙腿,進行殘酷的「拉伸」。


    刺激的痛感讓黑子哲也伸出了求救之手。


    「好了好了,迴去了。」日向順平如同帶領隊伍參觀的導遊,從黑子哲也的位置轉了一圈後朝外走。


    隊伍排成一列,末尾是混入隊伍中的火神大我。


    黑子哲也的手顫巍巍地抬高些。


    火神大我轉過頭猶豫地看了一眼。


    「別看了,你迴去也逃不掉的。」日向順平笑著告訴火神大我這個「喜訊」。


    「!」


    ……


    「訣別?這個詞語有些誇張。」白哉禮彌側頭。


    天色已經暗下來,路燈打在黑子哲也的頭髮上,看著幾乎變成了和自己一樣的白色。


    「大概在他們看起來,就是那樣。」黑子哲也抿些唇,停頓片刻還是繼續,「黃瀨君其實也受到了不小影響。」


    「隻是他的個性看不出來。」


    隊伍漸漸離散的那段時間裏,黃瀨涼太也做了不少挽救。


    但誰也攔不住,因為聯賽中沒有第二個帝光中學。


    「那火神呢?他聽到了多少?」


    「大部分都聽到了。」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


    對方低垂著頭,像是在認真觀察地上的影子。


    「那他什麽反應?」


    黑子哲也張開些唇,要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


    那時候打動自己的話語,由自己轉述就燙嘴起來:「……他很會說。」


    「看來正戳中你啊。」


    黑子哲也緩慢地應了一聲。


    「好吧。」白哉禮彌嘆氣,「逃避果然是最笨的辦法。」


    「既然你這麽看好他,我也會盡全力的。」


    「不過,給對手做分析應該沒什麽吧?」


    「沒事,反正最後也會用在針對他上。」黑子哲也淡定地接話。


    「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沒有不對勁。」


    ……


    「青峰。」桃井五月踩上樓梯的梯子,一手抓穩了欄杆一手壓住裙角。


    青峰大輝沒有睜開眼睛,皺了下眉頭算做迴應。


    「你果然在這裏偷懶!不去訓練的話,會被超過哦。」


    青峰大輝依舊沒有迴應。


    「黑子和禮彌的學校——」桃井五月說著,觀察起青峰大輝的表情,「在昨天贏過黃瀨所在的海常。」


    「誠凜現在有一位,黃瀨都說是很有意思的選手。」


    「之後就會和我們在比賽上遇見了吧。」


    「你不去訓練的話,不怕輸掉比賽嗎?」


    「不需要。」青峰大輝出聲,聲音裏帶著倦意,睜開一些眼又被天空晃得眯上,「黃瀨那傢夥本來就差得遠。」


    「就算讓他們半場也贏不了的。」


    「能贏我的隻有我自己。」


    「……」桃井五月噎住。


    雖然青峰大輝說的是事實,聽起來總有種孔雀開屏的味道,「有禮彌在,那個新人的進步會很快吧。」


    「也是大前鋒,能夠和黑子合作。」


    青峰大輝將手中的書搭在臉上,拒絕繼續交談。


    「你——你又把這種書帶到學校裏!」桃井五月掃了一眼便快速轉開視線,「要是禮彌知道——」


    「她知道又怎樣?」青峰大輝出聲打斷桃井五月的話。


    和之前懶洋洋的音色相比,凝實的嗓音聽著很平靜。


    「……我隻是,把她作為朋友提及。」桃井五月心頭堵了一下,「你休息夠了,還是來訓練吧。」


    說完,桃井五月便從梯子上爬下,準備先去參加社團。


    天台上隻留下青峰大輝一個人。


    操場上隱約有聲音傳來,和樓下教室中桌椅碰撞的聲音一起消散在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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