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和自己熟稔的部員打探一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使眼神的動作太明顯。」白哉禮彌的視線在選手中間跳躍。


    有種,曾經才開始尋找團隊時,達成隊友連線時的感覺,隻是這一次基於的並不是運動上的數據,而是將動作轉化成一幀幀定格的畫麵。


    「表情同樣。」將猜測小聲地念出來,給大腦釋放一些空間,用於動作的比對。


    數據對比變成動作的「圖像」對比,有種將一維的東西強行拉扯到二維的感覺。


    隻是,和將彩色小隊幾人數據收集到一定程度,才開始填充完成「剪影」的過程不同,麵對著頭一次遇見的濱西國際中學,白哉禮彌要直接得到「定格」。


    每一個動態定格的捕捉有難有易,但細微的差距在過多的「圖片」下更加難以找尋。


    如同在一百個「人」字中找到一個「入」字。


    眼睛有些花。


    吊頂的燈光讓地板也足夠明亮。


    白哉禮彌閉上眼睛,調用已經記錄下來的內容。


    圖像從一片黑色中,帶著渲染般的白色光暈出現。


    還是要迴歸到數據。


    圖片簡化成了火柴人般動了起來。


    進一步簡化成「0」和「1」的字符串。


    比對的速度迅速提升。


    「不是頭部動作。」有什麽是帶著規律的。


    是隱蔽而又明顯的。


    「持球。」白哉禮彌感覺大腦有些緊繃,眼前滑過數字的速度更快了,「手部動作……不對。」


    「身體,身體跟腿部一樣會影響平衡,前後腳,同樣是平衡,但可以配合著隱藏……」


    桃井五月側頭看向白哉禮彌,有些猶豫是否應該幹擾白哉禮彌此時的狀態。


    徵詢的視線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的站位側身,能夠看見屬於帝光中學的半場和大部分濱西國際中學的場地,隻是看不見濱西國際中學的籃筐:影響可控,「沒事,我看著的。」


    桃井五月微微點頭,生怕自己動作大了嚇到白哉禮彌。


    如果這個時候,五十嵐教練在就好了。


    桃井五月屏住唿吸,湊近一些觀察白哉禮彌。


    眼睛閉得很緊,睫毛顫動著。


    看起來不是很舒服。


    眼皮下的眼珠在快速移動,像是正在掃過什麽。


    或許應該留一個五十嵐教練的練習方式。


    桃井五月抿住嘴唇。


    「腳尖……還有腳的朝向。」白哉禮彌突然睜開眼,「蒲山說話多嗎?」


    「不多。」桃井五月迴復著,後覺地轉頭,「你感覺怎麽樣?」


    那個聲線和語調太過特殊。


    像是在籃球場上唱歌劇一樣格格不入,因此每一次蒲山的說話,都能夠從聲音混亂的球場中分辨出來。


    「他們應該是通過持球或者腳尖。」白哉禮彌語氣肯定,「二者之一。」


    「你是說,他們的信號?」


    「對。」


    「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嗯?」白哉禮彌有些不解地看著桃井五月臉上的認真,「我感覺不錯。」


    又用自己的眼睛確認一番,桃井五月應下後轉頭看向球場中正在運球的濱西國際中學中鋒:「你先休息一下,接下來的交給我。」


    濱西國際中學的副隊長站在古道旁邊,雙手環胸。


    帝光中學沒有破局。


    但從這一局的得分來看,依舊是濱西國際中學在得利。


    第一局開場拉開的比分已經被追迴。


    雖然有追迴,但局勢越發地糾纏,沒有像預估那般拉開分差。


    在看見得分後衛的投籃打筐被對方紫發高個搶走後,副隊長有些煩躁地用手指快節奏點著手臂。


    「隔斷。」


    「什麽?」副隊長放下雙手,轉頭看向古道。


    「要隔斷他們的小前鋒和中鋒。」


    在門口位置的視野中,屬於帝光中學的半場有遮擋,但那個高個子太過明顯了。


    存在感和他的體型一樣大。


    副隊長等待著古道的解釋。


    「他們內場的串聯是中鋒,外場的串聯是小前鋒。那個赤司,那個赤司隻是幌子。」


    「就像蒲山隊長一樣——不,他是對蒲山隊長拙劣的模仿。」


    「什麽意思?」


    「要變調。」


    「現在?」


    「現在就要用第二套。」古道看向場中奔跑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的活動範圍擴大,站位並不在橫向的中心線上。


    像是將舞台中央讓出來那樣,成為旁邊的小花小樹小石頭。


    但對於古道來說,那一頭紅髮太過顯眼。


    惹人討厭地顯眼。


    「他在故意幹擾。」古道的聲音像是捏著鼻子發出來的那般,「他要幹擾蒲山隊長,不可以讓他達到目的,不可以。」


    「我知道了,我立即請教練叫暫停告訴蒲山,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還有要小心那個——那個——」古道想要聆聽直覺的指引,想要找到的名字滑過腦中不停變化著,都是討厭的傢夥。


    「那個紅頭髮的。」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副隊長看著古道,迴憶著蒲山交代的話,將人好好安撫下來,「你整理一下有什麽要補充,等第二節結束的時候我告訴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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