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巧合,讓商漸珩察覺出異樣。


    雖不知崔皇後想做什麽,但商漸珩跟上前去,卻發現那個周家子侄麵紅耳赤,醉得很是不同尋常。


    那邊剛命自己人把周家子侄看好,這邊虞安歌便不見了蹤影。


    商漸珩著人暗中尋找虞安歌,一路找過來,竟然看到昭宜長公主把虞安歌壓在身下的一幕。


    商漸珩輕笑一聲,心中忽然湧出一股憤怒。


    原本他對昭宜長公主想要招攬虞安歌為入幕之賓的念頭,秉持著看樂子的態度。


    可是真正看到昭宜長公主與她這般親昵,若他來晚一步,隻怕二人衣襟都要鬆散開來了。


    商漸珩終於意識到,他到底是對一個男人感興趣了。


    不隻是感興趣,還生出了濃濃的占有欲。


    昭宜長公主和虞安歌都不知道,他看到方才那一幕時,腦子裏想到的是什麽。


    他想要取代他的姑母,把虞安歌壓在身下,看虞安歌一臉隱忍,卻反抗不得的樣子。


    最好,那雙永遠帶著風霜的眼睛,裝滿情慾,裝滿他。


    想到這兒,商漸珩的眼神深邃起來。


    身為太子,他絕不應該把感情投諸一個男人身上。


    可身為太子,他若是連想要的東西都不能得到,豈不是太窩囊了些。


    商漸珩的占有欲作祟,不想讓任何人觸碰到虞安歌。


    哪怕是隻圖露水情緣的姑母,也不成。


    商漸珩道:「不過我方才看到清晏堂弟了,他看樣子似乎不太好,姑母不過去看看嗎?」


    昭宜長公主終於想到她過來的目的,是為了看商清晏。


    眼下該在這兒的商清晏不在這兒,不該在這兒的虞安歌出現在這兒,其中到底是怎麽迴事,她一時弄不清楚。


    昭宜長公主連忙問道:「清晏在哪裏?」


    商漸珩道:「在甘泉宮那個方向,這大冷天的,身邊也沒人跟著。」


    他在說謊!


    虞安歌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兒,商清晏明明是幫她去看宮宴上,哥哥在不在來著,方向是太極宮,而非甘泉宮


    但虞安歌低垂眼簾,沒有戳穿。


    畢竟麵對一個對她有所覬覦之人,比麵對兩個的情況好對付一點兒。


    昭宜長公主心裏記掛著商清晏,當即離開,往甘泉宮的方向去了。


    人走後,虞安歌長舒口氣,卻看到商漸珩的身子壓了下來。


    商漸珩道:「難怪虞公子對我橫眉冷眼的,原來是找好了下家了。」


    虞安歌眯起眼,被蒙汗藥麻痹的腦子,緩慢地思索這話的意思。


    商漸珩的臉上惡意滿滿:「不過你這就走錯方向了,姑母她對自己的義子們雖然大方,但她在增強軍備一事上,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虞安歌終於反應過來,他把自己當成想要攀附昭宜長公主的義子了!


    虞安歌一時間又羞又惱,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商漸珩眼中笑意更甚,就是這種表情,他就喜歡虞安歌用這種眼神看他。


    明明充滿了憤怒,卻畏懼他的身份,不敢對他怎麽樣。


    現在如此,等以後,他將虞安歌壓在床上,虞安歌也要如此!


    明明不服,卻不得不屈服!


    商漸珩覺得剛才積攢的憤怒終於有了宣洩點兒,於是故意湊近道:「不過話說迴來,依虞公子的姿色,說不定真能讓姑母色令智昏,破例替你說說話。」


    虞安歌把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一雙黑曜石般的眼中充滿了怒火,似乎想要狠狠給他一拳。


    商漸珩察覺到虞安歌的意圖,笑得更加肆意:「怎麽?我說得不對嗎?」


    虞安歌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個字:「滾!」


    商漸珩斜飛的丹鳳眼都笑得彎了下來:「不如孤給你指條路,你來做孤的入幕之賓,孤絕對對你予取予求,再不講條件。」


    這話屬實把虞安歌噁心壞了,她也徹底被激怒,揚起拳頭就想給商漸珩一個教訓。


    心裏一道聲音說:「打他!打歪這賤種的臉!別忘了你是神威大將軍的女兒!你該像爹爹一樣,該出手時就出手。」


    另一道聲音說:「不能打,這是太子,不是岑嘉樹一流,千萬不要衝動!想想哥哥,想想爹爹!」


    就在虞安歌糾結之際,商漸珩卻像個變態一樣,把臉湊過去道:「來,打,孤把臉伸過來,你敢打嗎?」


    第一道聲音說:「快打啊!忍不了了!」


    第二道聲音說:「冷靜!千萬要冷靜!」


    商漸珩再次湊近,故意將濕熱的唿吸灑在虞安歌臉上:「你打啊。」


    「啪」一聲。


    商漸珩懵了。


    虞安歌也懵了。


    商漸珩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剛剛還布滿挑釁的眼睛,此時充滿不可思議。


    虞安歌攤開自己略微發燙的手掌,被蒙汗藥占據理智的腦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房間裏一片死寂。


    就這麽過了幾息,商漸珩瞪大眼睛,咬牙切齒道:「你竟敢打孤!」


    虞安歌想要解釋,但她又轉念一想,她為什麽要解釋?


    她打一個該打之人,為什麽要解釋?


    她隻是後悔喝了有蒙汗藥的酒,剛才那一巴掌,隻用了兩成力。


    若是她爹在,定能一巴掌把商漸珩這個賤種扇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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