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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景借助一塊粗大的樹根踩上了村口的陸地,濕漉漉的腳管滴滴答答地掛下水來。


    大家你一把我一把的相互爬了上來,然後脫掉鞋子,將鞋子裏的水倒出來,順便擰了擰褲腳管的水。風一吹,真是從下往上竄上來的一陣清涼。


    時薇看著這個村口,和他們進入的之前那個一村子一模一樣,村口高大的樹上纏繞著絞殺榕,垂下的無數氣生根,盤滿青苔的房屋……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些屋子都還是完整的,並沒有破損。


    “郭恩銘……”莫莫拉了一下郭恩銘的手,有些緊張。


    “怎麽了?”郭恩銘扶著她的手,見她臉色有點難看,“是冷嗎?”


    莫莫將自己的褲管慢慢拉起,隻見她白色的腳踝到小腿腹部粘著好幾隻螞蟥,正在貪婪地吸食著。


    “水蛭啊!”關揚趕緊把自己的褲管拉起來檢查一下,還好還好,自己腿上一幹二淨的。


    “別怕。”郭恩銘想幫莫莫將這些螞蟥捉了下來,剛捉走一個她的腳上就留下了小小的咬痕,還在流出血來。


    “疼嗎?”郭恩銘問她。


    莫莫搖搖頭:“不疼,但是有些麻。”


    “不要捉。”曹溪走了過去,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小瓶白色的液體,噴在了螞蟥身上,它們很快就縮緊了身子,從腿上自然脫落下來。


    “這是什麽?”郭恩銘剛問,想了一下說,“鹽水?”


    “生理鹽水。”曹溪將瓶子放好,順便從包裏拿出酒精棉片擦拭了一下莫莫受傷的皮膚,最後用棉簽給她塗了點碘酒。


    “謝謝。”莫莫對她說。


    “沒事。”曹溪收拾好東西,走到時薇身邊,“我們到目的地了嗎?”


    “也許。”時薇從背包裏拿出筆記本,翻開來仔細查閱了一下,曹溪湊過去看了一眼,裏麵有一張手繪,畫的很像是這個村子的樣子。


    難道就是這個指引他們來這裏的?


    曹溪剛要往前走,時薇拉住了她:“等一下。”


    所有人都還在原地,竟然到達了村口都不再緊迫了。


    “怎麽了?不是到了嗎?”曹溪問,“你們怎麽都猶豫了?我一直以為你們是很果斷的呢。”


    每個人都相互看了一眼,像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人來迴答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害怕。”蕭景第一個站了出來,笑著說,“這裏有什麽誰也不知道,人總難免會害怕。”


    “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村子,你們有什麽可怕的嗎?”曹溪忍不住發問,“難道真像你們之前猜測的,這裏會有喪屍不成?”


    蕭景將視線轉移到時薇身上,她隻是如釋重擔般微微一笑:“因為我們沒有來過這裏,這裏也已經荒廢了五十多年,所以我們必須小心謹慎,否則很容易在村子裏迷路。”


    曹溪看著時薇,她的眼神和話語一樣誠懇。


    “好吧。”曹溪顯得很認真,“我沒有你們經驗多。”


    時薇依舊微笑著:“沒事。”


    “那能不能找個地方先點個火?”關揚忍不住催促一聲,“褲子鞋子都濕了,很冷的啊。”


    “那我們進去吧。”


    蕭景說著,帶著大家往村子裏走。他隨手撿起一塊尖頭的石頭,在進村的前麵上用力刮出了一個十字。


    走入這個村子,第一個感覺便是和之前的村子幾乎一模一樣,像是沒有遭受破壞前的樣子。完整的牆麵,窗戶上的玻璃透出了他們單薄的影像。


    路旁的水渠裏,流淌著清澈的溪水。


    “這裏的水可以喝嗎?”關揚問了一句。


    “還不知道。”郭恩銘裝了一瓶水,看上去比之前那個村子裏的幹淨很多,“觀察一下再說。”


    曹溪看著這個村子,沒有了人煙,植物倒是生長得特別好。幾乎每一麵前麵都爬滿了爬山虎,是要將這些白色的房屋都藏在裏麵。


    沒經過一個轉角,蕭景都會在顯眼的位置做上記號,比之前那個村子謹慎了許多。莫莫因為腳上的傷口,走得有些慢,郭恩銘一直扶著她。


    “這就是你們要來的水溪村?”曹溪快走幾步,趕到時薇身邊。


    “看樣子應該是的。”時薇繼續走著,但在曹溪看來,他們似乎並沒有目標。


    “這裏為什麽叫水溪村?”曹溪問。


    “水溪村的名字由來是因為它背山麵水,鎮裏流淌著很多條溪流而得名。後來進行了改建,圍繞著整個小鎮的居民生活分布,建起了水槽引導這些溪水流動,使得一部匯入水庫,成為當地居民的生活用水。”蕭景解釋了一下,“你看這邊的水渠,都沿著房子流淌。”


    “那我們之前進入的那個村子呢?”曹溪有所疑問,“不也是這樣的構造?”


    時薇停下了腳步,大家也跟著一起停了下來。


    “因為那裏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時薇迴頭,看著曹溪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不同。


    “什麽東西?”


    關揚向前,拉了一下蕭景的胳膊:“天快黑了,我們就在這邊燒個火吧,腳冷。”


    蕭景巡視了一下四周,前麵好像有塊地麵較寬敞,那就靠前紮營燒火。


    “那你們女生在這邊等一下,我們幾個人去找找看有沒有幹的樹枝。”蕭景招唿了一聲郭恩銘和關揚,帶著他們往一旁樹多的地方尋找。


    天色已經快暗下來了,使得這個寂寥的村莊不斷散發著清冷與恐怖的氣息。


    “你們要找什麽?”曹溪看著時薇。


    時薇放下了身上的背包,迴答她:“我們想找那個實驗室。”


    “實驗室?”


    “是的。”時薇深吸了一口氣,“都說水溪村的覆滅,是因為實驗室泄漏,不僅汙染了整個鎮,還感染了數百人,包括當時的實驗人員。”


    曹溪突然感覺後背一涼,睜大眼睛問:“那……真的有喪屍?”


    時薇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別怕,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的確是感染的人群變成了行屍走肉,但是當軍隊進入的時候,這裏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沒有了?”


    “對,一下子整個水溪村就是一片死氣沉沉的無人之地了。”


    曹溪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男生將樹枝撿來,開始生火。


    “你們聊什麽呢?”關揚察覺到一絲奇怪的氣氛。


    “沒什麽。”時薇蹲下身來,幫忙生活。


    曹溪摸出口袋裏的手機,這應該讓她更加害怕起來,這裏完全沒有信號。


    “你們帶手機了嗎?”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帶?”曹溪突然生氣起來,“你們怎麽和外麵的人聯係?”


    “別緊張。”時薇站起身來,“我帶著電話,而且和司機師傅聯係過,他會來接我們的。”


    “但是,沒有信號啊!”


    “別急,出了村子就會有的。”


    “我怎麽能不急?”曹溪語速加快起來,“這裏五十多年沒人了,要真是有什麽東西,你們怎麽和外麵的人聯係啊?”


    大家此刻都沉默起來,看著時薇如何解決她這個疑問。


    “我們就是來尋求刺激的啊。”時薇笑著說,“你不也一樣嗎?”


    曹溪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自己這一次完全被坑了:“話是這麽說啊,但我沒想到會失去聯係……”


    “好了,來都來了,就別怕什麽了,投入才是最重要的啊。”


    “既來之則安之。”郭恩銘也開口了,“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實驗室,如果找到了,那才是重頭戲啊!”


    “嗯。”曹溪之好癟癟嘴,當作自己是想多了,“好吧,那就這樣吧。”


    火終於在天黑之前燒了起來,照亮了他們周圍,關揚靠近火堆坐著,讓自己的雙腳舒適一些。


    “你們是怎麽知道這裏的?”曹溪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火光。


    時薇拿出那本泛黃發舊的筆記本,對曹溪說:“這是我爺爺的筆記本,他們曾經是第一批進入這裏勘查的人員,當時距離泄漏已經三十年。據說來到這裏的人,依舊會在夜晚聽到腳步聲和說話聲。”


    所有人都認真地聽著,屏氣凝神。


    “後來,有一些喜歡探索靈異的人,開始去了解這裏,但是,這些人進入了水溪村,都是有去無迴,使得這個小鎮更加撲朔迷離。”


    “那我們還迴得去嗎?”曹溪緊張地問。


    “放心。”時薇笑著拿起筆記本,“我爺爺不就迴來了?帶迴了這本筆記本。”


    “裏麵有什麽?”


    時薇簡單地翻閱了一下,告訴她:“除了標注了這個村子外,他還說過,實驗室裏遺留了很多當時用於研究的各種試驗品,還有各種神奇的藥水……他也很想知道他們當時在做什麽實驗。”


    “他沒有發現?”


    “當時他們一行八個人,迴來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誰我不知道,另一個就是我爺爺。”


    時薇平靜地說著:“但是對於勘查的這件事,他也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我也是在他老死的那一天,從他的遺物裏發現這本筆記本。我便開始了研究。”


    “那你們都想知道這個實驗室的秘密?”曹溪看了一眼大家。


    “對。”蕭景肯定地迴答。


    “好吧。”曹溪看著他們,“確實挺刺激的,但是我完全沒有頭緒,我沒有這樣的經驗。”


    “我們都沒有。”時薇迴答,“之前的徒步探險全當是訓練,為了這一刻來解決這個大問題的。”


    “那你有把握嗎?”曹溪看著時薇。


    “也許有吧。”時薇將筆記本放迴包裏,“至少我們有說明書了。”


    一番話語過後,大家開始進入了準備過夜的準備,支起了帳篷,準備了些食物。


    “為什麽不住到房子裏麵去?”曹溪又問,“至少還是完整的啊,可以擋風。”


    關揚笑了一聲:“這些危樓,你不怕睡到半夜塌了嗎?”


    “不至於吧?”


    “塌不至於,但是房子情況不明,他怕有鬼才是真的。”郭恩銘一邊搭著帳篷一邊說。


    “我才沒那麽膽小呢。”關揚不服氣,“我今天……”但他又很快閉了嘴,“沒什麽,搭帳篷吧。”


    等大家忙活完,天也隨著黑暗,濕冷起來。


    郭恩銘拿出在這個村裏接的水,對著篝火好好地研究了一番。


    “怎麽樣?”關揚問,“能喝嗎?”


    郭恩銘也不是很肯定:“好像比之前的幹淨很多,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再觀察一下吧。”


    “為什麽?”


    “萬一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你不怕嗎?”


    “那怎麽辦?”關揚垂頭喪氣起來。


    “嗬嗬。”郭恩銘笑了起來,“我今晚燒一杯試試看,如果找到實驗室的話,我可以對比活水和燒過的水,研究研究。”


    “好吧,好吧。”關揚揮了揮手,在自己的帳篷外坐好。


    曹溪看著篝火的光線忽明忽暗的,在夜色裏照著每個人的臉,神情已經與昨晚不太一樣。


    “我去門口拿點石頭,把火堆圍起來些,不容易滅。”蕭景說了句。


    “我來幫你。”時薇跟上去幫忙。


    曹溪坐在一邊的角落裏,看著時薇擼起袖子的手,露出了那條手帶,輕輕拉了一下前麵莫莫的衣服,偷偷問:“時薇手上的帶子很特別。”


    “嗯,她男朋友送的。”莫莫隨口迴答了一句。


    “她有個男朋友?”曹溪緊跟著問。


    “嗯……”莫莫看了一眼郭恩銘,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對。”


    “那……他怎麽不一起來?”


    郭恩銘看時薇還在一邊忙著,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便湊近了曹溪,小聲地說:“她那個男朋友,殺了人,坐牢去了……”


    “啊?”曹溪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有些震驚。


    “他們的關係有些說不清,你就不要去猜了。”郭恩銘說完比了個閉嘴的動作,示意這個問題就此打住。


    曹溪將目光轉移迴來,蕭景和時薇好像在另一邊聊了起來,並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麽……


    “郭恩銘。”莫莫在郭恩銘身後喊了他一聲。


    “怎麽了?”


    “我好像在流血……”莫莫側在他耳邊說。


    “腳上?給我看看。”郭恩銘趕緊幫她把褲腿卷至膝蓋上,背著光,看得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感覺到她的褲管有一些濕潤。直到她的小腿皮膚露了出來,他們才看清,那之前被咬的地方的確流著血。


    郭恩銘愣了一下:“是不是因為我之前捉下來的時候太用力?造成了傷口?”他自責地拍了一下自己腦門,“我真是糊塗了,當時心急了。”


    “沒關係。”莫莫安慰他,“我又不疼。”


    聽到他們的對話,大家都圍了過來,看看怎麽了。


    “怎麽樣?”時薇問。


    “沒事,就是有些流血,我沒有什麽感覺。”莫莫倒是安慰起大家來。


    郭恩銘隨手拿了點紙給她抹去血跡:“傷口好像並不大,就是一直在流血。”


    蕭景打開了一盞手電筒,照在傷口處,觀察著這個傷口四周有一些紅腫:“發炎了嗎?”


    “螞蟥有一點毒素,但不至於把人毒死。”時薇迴答,“螞蟥隻會在皮膚的表麵用嘴吸血,吸飽了自己就走了。但是扯斷了,它的嘴會殘留到皮膚裏,可能因此會感染。”


    “那怎麽到現在還一直流血?”郭恩銘有些擔心,“會不會有事?”


    “應該不會,血流也是為了排除血裏的毒素,血流幹淨了應該就會愈合了。”時薇隻能先讓他們定心。


    “莫莫,你就別亂動了,早點休息吧,利於恢複。”郭恩銘給她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安撫莫莫快點睡。


    曹溪看著他們一起照顧好了莫莫,蕭景也用石頭在火堆邊上圍好了。一切準備得差不多了,這也是他們在這裏過的第一夜。除了陌生的緊張感外,還有從身後的破損牆麵裏,不斷傳來的陣陣陰冷的風,正在發出悲戚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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