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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輕輕被關上,除了後背上殘留的藥香,一切如常,仿佛沒人進來過。


    商鬱北漆黑的眸子中掠過一抹怔然。


    次日清晨,商鬱北起床,他起床早,途徑客房時掃了一眼,發現門是開著的,裏麵沒人。


    下了樓,商鬱北剛坐在沙發上準備看今日財經雜誌,阿彪急匆匆趕過來,“二爺,白小姐被警方帶走了。”


    商鬱北眯起眸子,眉梢微揚,“怎麽迴事?”


    阿彪搖搖頭,“暫時不確定。”


    商鬱北眉頭鎖得緊,“麻煩。”把雜誌放下,他扣上襯衣的扣子,“準備車。”


    *


    白霜降被帶去警局後,淡漠又平靜地坐在凳子上。


    “打人就是不對的,你現在這種拒不配合的態度更是錯誤的!”女警“啪”得一聲砸下筆,怒視著白霜降。


    白霜降涼涼地抬起頭,語氣平淡,“我沒有不配合,我打的人都該打。”


    “白霜降!”女警臉色黑沉。


    白霜降一點也不怕,晃了晃腿,低下頭,看都不看女警一眼,“你不用講這麽大聲,我聽得到,不聾。”這是她剛從商鬱北那裏學的。


    女警被氣得憋悶,咬著牙,“昨天晚上十點,盈潤大藥房前,你打傷三名男子,這三名男子都是未成年!現在都躺在醫院裏,一個被打中了頭部,暫時性失明,另外兩名身上被打出青紫傷痕,家長都嚇壞了,你就一點沒有愧疚感?!”


    白霜降眼中冷漠,沒有一點溫度,“沒有。”


    “行,那你就好好在這裏呆著反省反省!”女警被氣得漲紅了臉,起身,冷笑,“白霜降,就算是傻子,做錯事也要付出代價!”


    女警被氣得太陽穴都在跳,從審訊室出去,砰得一聲摔上門。


    屋內靜悄悄的,白霜降一個人坐在凳子上。


    她吸了口氣,頭發垂在臉側。


    低著頭,她看向自己受傷的手腕。


    輕輕動了一下,她感覺有點疼。


    又看了看小腿,腿上還有傷痕。


    商鬱北冷臉站在審訊室外,眯起眼睛危險地看著監控,他臉色不善。


    “你管這傻子幹嘛?仗著自己傻欺負人,把三個小男孩打傷在醫院,現在死活不承認,以為自己傻就能為所欲為了嗎?”站在商鬱北旁邊的是商鬱北的發小,警局刑偵隊長寧遠。


    “我來保釋人的,錢我交了,把人放了。”商鬱北眯起眼望著監控裏的女人,湛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憎惡。


    “行,但你管教管教,商太太就算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也不該是這種目中無人,視生命於無物的傻子。”


    商鬱北一句話也不說,轉身走了。


    *


    白霜降從警局出來,低著頭,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白小姐,二爺讓你上車。”阿彪走到白霜降麵前。


    白霜降輕輕點點頭。


    上車後,白霜降低著頭坐在商鬱北旁邊,小心翼翼地喊,“商哥哥。”


    商鬱北腿上放著電腦,繃著臉處理文件,對她熟視無睹。


    白霜降把手放在大腿上,雙手交握,乖巧地坐著。


    商鬱北餘光掃過去,眼中厭惡越發濃烈。


    在警局趾高氣昂,在他麵前裝可憐?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準給我惹事!”猛地捏住白霜降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白霜降眸子依舊清澈,如潺潺溪水。看到商鬱北生氣的臉,她挪開視線,闔著眸子,固執地說,“我沒有惹事,是他們惹我的。”


    商鬱北手下力度加重,“惹你?三個未成年現在躺在醫院,一個眼都瞎了,你告訴我沒惹事!這叫沒惹事嗎?”


    白霜降不說話。


    商鬱北:“說話!啞巴嗎!”


    白霜降怔怔地抬起頭,“沒有。”


    商鬱北冷笑,甩開白霜降的下巴,扣扣降下的隔板,“停車,開門。”


    阿彪立馬停下車。


    “滾下去。”車開了後,他冷聲命令,語氣中充斥著煩躁。


    白霜降沒下車,她抬手,輕輕扯了扯商鬱北的衣袖,“不要這麽兇,好不好?”


    商鬱北一把扯迴袖子,聲音如凜冽寒冰,“滾。”


    白霜降訕訕地收迴手,她伏低了頭,聲音很小,“他們搶我錢,還打我,所以我才打他們的。那個錢是我偷偷藏的,我自己偷藏了三百的零花錢。我想用這些錢給你買藥的,你被打了,要擦藥。錢被他們搶走了,我就不能給你買藥了。你被打了,不擦藥,會很疼的。”


    商鬱北身子狠狠一怔,眉頭倏地一鎖。


    “我不僅偷偷藏錢,還不聽話進了你的房間,還碰了你,我不敢告訴你。”


    她不安地握緊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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