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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靜好稍稍打聽便知道白輕萍剛進府時就去秦柔屋裏說了半晌話,臨走前又去見她,如此頻繁的會談,自然沒什麽好事商量。


    她心知肚明,秦柔容不下她,白輕萍亦不樂見那門婚事。


    明日的普化寺上香,定有陰謀。


    白靜好當機立斷,沐浴時特意讓爾鳶抬了涼水進屋,又啟窗入眠。


    秋夜天涼,加之本身底子就不好,果然未至半夜就起了熱。


    次日,闔府皆知體弱的大小姐又病了。


    白輕萍幸孜孜的上門來接人,結果隻帶了白錦瑤和白錦珠兩位出行。


    閨房之內,白靜好捧著藥碗窩在床上,臉色蒼白。


    喬媽媽心疼道:“小姐何苦這樣折騰自個身子,若不想隨姑太太去普化寺,裝病便是了,怎麽還真的泡涼水澡?”


    “方才姑姑的陣仗你也瞧見了,非得親耳聽了郎中的診斷才肯離開。若隻是裝病,怎麽瞞得了她?”


    白靜好將碗中湯藥一飲而盡,又接過對方遞來的蜜餞含在口中去苦。


    喬媽媽麵色擔憂,“但您的身子才經陸太醫的調理好了些,現又換迴濟仁堂的宋郎中,我隻怕這湯藥喝多少都是無用。”


    “這碗湯藥裏的成分好壞我知道,媽媽不用替我擔心。”


    白靜好閉了閉眼,又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大夫人隻是嫌我礙眼,見我窩囊著肯聽話也沒起過非除我不可的念想,所以讓宋郎中用那無功無效的方子治我。現在嘛,她若再有什麽想吩咐的,也該是在藥中添幾味砒霜等至毒之物了。”


    喬媽媽聽得心驚,接話道:“如今府中事宜由老夫人親自主持,諒大夫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害您。”


    白靜好含笑的反問:“老夫人年邁,就算現在把持家權,但又能理事多久?”


    “小姐的意思是,老夫人遲早會把中饋之權交還給大夫人?”


    白靜好笑容苦澀:“這是必然的,府中兩位夫人都是她的嫡親兒媳,老夫人就算不顧著她們的顏麵,也會念及母子之情。說到底,還是二嬸太過冒進,白白浪費了機會。”


    “上迴的事情,二夫人也是急著想抓大夫人把柄,好徹底站穩腳跟。”


    白靜好搖頭,氣餒道:“她急功近利,反被大夫人利用。有了這樁事,老夫人是決計不可能再把府中諸事交給她了。”


    “二夫人不頂事,那隻能繼續仰仗大夫人了。”


    喬媽媽亦是唉聲歎氣,添說道:“二夫人有心,聽說您不舒服,清早還派了身邊侍女過來探望。她如今被罰閉門思過,連娘家母親病重都沒迴去,可見對老夫人的恭順。”


    “陳家老夫人病重這種由頭你也信?二嬸是沒辦法了,派兩個女兒迴娘家搬救兵解困,你且看著,過不了多久她娘家就會來人,替她向老夫人告罪。”


    白靜好深諳二夫人心性,是個有心謀劃卻無能籌辦的,遇了困難就迴陳家求助。清早派婢女來自己這兒,無非是想繼續聯手,她懶得理會。


    好好的一手牌,能被她打成這樣,白靜好還惱著呢!


    晌午之後,兩位小姐迴府,拜見老夫人之後,白錦瑤到了榮福堂。


    白錦瑤滿臉疲憊,看見親娘就出言抱怨:“母親,你昨晚還交代我要在普化寺裏絆住錦珠的,結果今早大姐稱病,害我們白跑了趟。”


    “我哪知道她會這樣機靈?昨兒還活蹦亂跳的,半夜就病得下不了床!”秦柔同樣氣憤。


    白錦瑤追問:“她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這事是我和你姑姑秘密商量的,不可能走漏風聲,隻怕是她刻意提防著。”


    白錦瑤心有忌憚,煩惱道:“她現在這般精明,我們要怎麽對付?母親,她害我傷了臉錯過好些宴會,您一定要替女兒做主。”


    “放心。你姑姑已經替我在老夫人麵前求情了,相信不日這掌家大權便能重迴母親手中。到時候,還擔心拿捏不了一個白靜好嗎?”


    這樣的話,白錦瑤聽多了,但白靜好還是養尊處優的待在品梅軒裏,更時常結交權貴,比起從前落魄在小院裏仰人鼻息的生活神氣了百倍。


    於是,她輕聲嘀咕道:“隻怕母親如今也拿她沒轍了。”


    秦柔不滿的望過去,“你這是在質疑你的母親?”


    “不是我想質疑您的能力,實在是她現在真的厲害,我們都折在她手中好幾迴了。您都不知道,就昨晚我聽說了您的計劃後,夜裏還做了個夢,夢見普化寺裏,本該是我絆住錦珠讓扮作歹徒的家奴擒住白靜好走的,結果反倒是我被帶走了,醒來都嚇出一身汗。”


    秦柔看著沒出息的閨女連連搖頭,“你怎麽盡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前幾迴是輕敵了,沒想到白靜好會有那樣的能耐,就算咱們一時受挫又如何,她在這府中有什麽?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也值得你這樣子晝夜難安!”


    白錦瑤被訓斥,委屈不已,甕聲喃喃道:“若非被她算計,女兒在外的名聲不會這樣難聽,也不會失了太孫妃的位子。”


    說到底,她還是心心念念著皇太孫。


    知女莫若母,秦柔厲色道:“我與你說了多少迴,那太孫殿下再好,也都是別人的蕭郎了。你父親已經和六王爺結交甚深,連你哥哥都去六王府效力了,你若再惦記著東宮,豈不辜負了我們為你的一番籌謀?”


    白錦瑤尤是不夠狠心,提醒道:“但姨母是太子妃,她才是咱們家的正經親戚,從前對母親和我又多般照佛,我們這樣怎麽對得起她?”


    “你姨母再心疼你,也不能許你太孫妃之位,她還不是妥協了皇後娘娘,聘了你姑姑家的女兒做太孫妃?你是我們白家的嫡小姐,斷不能為人側室。”秦柔語氣堅定。


    白錦瑤抿抿嘴,言歸正傳道:“母親還是想想,怎麽對付品梅軒裏的那位吧。隻要她在一日,我就覺得您為我做的再好籌謀都不算數,遲早都會被她毀掉。”


    她話落心生一計,忽而道:“替她看診的那宋郎中,我記得是母親您的人。”


    秦柔見她自己能有主意,麵露滿意,沉聲道:“不錯,宋郎中還算中用。前幾年濟仁堂裏發生了樁醫患事故,治死了人,說來還是我派人替他家擺平的。”


    白錦瑤即道:“那就簡單些吧,她最近不是服藥嗎?母親直接吩咐宋郎中,讓我這位姐姐無聲無息的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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