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都是福禍相依,原本一次很平常的行動,有的人立功受獎,有的人卻是搭上了性命,人死了,可就不光是一個人的事,後麵還有著責任、擔當、有著家庭等等後續的事情。


    李勝利犧牲了,不光是治安科一組氣氛凝重,就是整個治安科甚至保衛處都陷入了悲傷的安靜中,今天剛一上班,整個保衛處都知道了昨晚上的行動,雖然成功但是有人受傷更有人犧牲了,這就不美氣了!


    早起聽說昨晚分局的行動很是成功,且收獲巨大,抓獲了不少人,尤其是昨晚在黑市交易的人,今天早上廠裏的卡車來迴來幾車人,因為抓的人比較多,經過局裏領導商議,分流後有各自單位處理,最後處理結果上報即可。而拉迴來就是軋鋼廠的職工及部分家屬,這些人將由廠裏保衛處統一教育後酌情處理。


    雖然發生了李勝利出任務犧牲的事情,但是其他的事情也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許正陽倒是沒有安排什麽工作,隻是協助錢科長處理李組長的身後事。


    先是去了李勝利家中通知了家屬,李組長家有四個孩子,老婆是個家庭婦女,平時就在家中照顧孩子,幾個子女中,最大的李紅旗今年26歲,早就已經成家,因為在離家較遠的機修廠工作,早早就分家當過了,所以一家人就住在那邊,不和父母一起住。


    二兒子李紅星23歲,初中畢業參軍,聽說去年也提幹了,準備在部隊發展不在家,剩下的老三是個閨女,李紅霞20歲,李勝利去年給找關係進了棉紡廠,還是學徒工,還有一個小兒子李紅偉,初中畢業後,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成天在街道上混,今年也17歲了。


    李勝利老婆叫王秀琴,聽到這個消息直接昏死過去,有是一陣手忙腳亂的送去醫院,就這把幾個孩子都嚇得六魂無主,尤其是這種噩耗。


    多少讓人難以接受,本來按照李勝利的年齡再有幾年就要退休了,原本還打算明年就自己申請提前退休,把工作崗位讓給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孩子大了不能老是在外麵晃蕩,這樣會學壞的,可是誰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難以接受很正常。


    不管如何,最後還是先把李勝利的遺體拉迴來,由廠裏和街道辦組織給安排了一個體麵的葬禮,這也是最後的哀榮。


    許正陽從頭看到尾,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無能為力改變這些,當晚事發之時誰也沒想到,其實許正陽可以在第一時間瞬移過去,或者以飛劍將幾個人全部殺了,甚至用自己煉製的丹藥救下李勝利,但是事後無法解釋清楚這些,且還暴露了自己,有所猶豫,所以心裏感到愧疚。


    或許當時自己就不應該猶豫,應該直接出手,為什麽自己會產生那些想法,就因為自己的不果斷,讓一個好人就這樣喪命了,是不是就是自己的錯!


    廠裏給了500元的撫恤金,分局也出了500元,總共一千元,算是超格發放撫恤金了,並追授烈士,老李留下的工作崗位名額,廠裏和保衛處決定,讓老李的小兒子接班,不管他是選擇在車間還是在保衛處,廠裏都會安排妥當,也算是了卻老李最後一點心願吧。


    緊跟著就是十幾天就這樣過去了,而同時,上次行動的嘉獎也下來了,因為保衛處參與了這次行動,收到了上級部門的特別表揚外,還有來自分局的嘉獎,許正陽因為當時不光參加任務,還在同事遇難之時,挺身而出,擊斃壞分子,並抓了兩個活口,為此有保衛處並分局下了表彰文件,因為這件事情牽扯比較廣,暫時還沒有公開,但是功勞那是不能少的。


    級別又提了兩級,最重要的是被保衛處任命為治安科一組組長,接替了李勝利的工作,首先,他是幹部編製,二是,行政級別也夠了,又多次立功,表現優秀。這也是領導們深思熟慮後的結果,認為許正陽雖然年輕,但是足以擔任此重任。


    又是一番恭賀和恭維聲中,許正陽正式成為一名股級幹部,請客吃飯又成了大家最關心的事情,其實原本治安科一組幾個人都比許正陽資曆老,問題就是,他們不是幹部編製,所以這次真是便宜許正陽了,再就是許正陽表現的非常優秀,大家都是敬佩強者,聽說掃蕩黑市那天晚上的槍戰,組裏的田為民可是親眼所見,許正陽三槍就把三個人爆頭且都是眉心,天有多黑大家都知道,可是憑借聲音辨認方位,且能精準命中目,確實很能震懾人,所以大家都比較是支持許正陽,沒有什麽互相拆台的詆毀對方的事情發生。


    當晚迴到四合院,已進門就被閆阜貴給攔住了,“小許啊!聽說你又立功受獎了,還當了組長,工資都漲了兩級?這可是大事啊!你就不打算慶祝一下嗎?”


    “三大爺這有什麽好慶祝的,等我成了科長、處長在慶祝吧!這次我們治安科你也聽說了,我們組長犧牲了,我心裏很難過,再說了搞大吃大喝的、不說鋪張浪費這也和政策不符。謝謝三大爺的好意!就這樣吧,我先迴了。”


    許正陽不願意搭理這個老倌,直接推車進了院子朝著自己家走去,閆阜貴站在那裏沒反應過來,心裏懊悔不已,你這當官了,漲工資了,請我們吃一頓這有什麽難為情的,吃頓飯還有這麽多說道。


    進門後,先是洗漱了一下,準備晚上吃點什麽,最近一直沒開火了,但是又不能表現的不食人間煙火,所以準備做點飯,意思意思,喝了一小口酒,這才朝著廚房而去,還沒等他想好做什麽,自己家的門再次被推開了,許正陽知道這是何雨柱來了,果不其然,進來的是這個夯貨,正好讓他給自己做點好吃的。


    最近也沒有和何雨柱一起吃飯了,看這家夥說什麽,“正陽,今天廠裏大喇叭說你有立功了,還給你提成治安科一組組長,這是當官了?恭喜恭喜!”


    “我以為多大的事,就這有什麽?陳姐迴來了嗎?晚上在我這吃吧?剛好饞你做的飯了,要不你把陳姐叫過來,晚上一起喝點!”


    “行,你陳姐估計還要一會迴來,我先看看,你這裏有什麽?等會迴來了我去叫。”


    說著就進了廚房,看到櫥櫃的食材,心裏就有了計較,心裏已經想好做什麽!還是這小子富裕,家中食材豐富,也不知道從哪裏搞到的,每次都有好東西。今晚有口福了。


    就在兩人說話功夫,又有敲門聲,許正陽神識一看,發現敲門的是易忠海,心裏就有點嘀咕,這老家夥找我什麽事?我最近沒有招惹他吧!


    打開門後,“一大爺找我什麽事?”


    “哦,正陽在啊!我找柱子,有點事情,剛才聽人說來你這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那你稍等,我給你叫他,柱子哥,你出來一下,一大爺找你有事。”許正陽朝著屋裏喊了一聲。


    “正陽啊,我今天聽廠裏的廣播,說你立功了,還提幹了,真是後生可畏,可喜可賀啊!你今年才18歲吧!這麽年輕就已經成長為組長,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這可是不是你一個人的榮耀,也是我們整個四合院的光榮,說明我們院子的出人才,風氣好啊!以後你就是領導了,要多關心院子裏的鄰居,多幫助大家,尊老愛幼,互幫互助,團結友鄰,尤其是院中的困難戶!”易忠海一邊誇獎一邊給許正陽灌輸他的道德思想。


    “一大爺你找我什麽事?”何雨柱正好出來了,問道。


    許正陽很是不悅,易忠海真是不要老臉,還想著忽悠自己,看來最近又是鹹的沒事做,要不要給這老家夥找點事。


    “柱子啊!後院聾老太太這幾天念叨你做的菜,你看你能不能給他老人家做點,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不能娶了媳婦忘了曾今幫助過你的鄰居,尤其是院子的老祖宗,那可是對你尤其關照,你不管咋說也不缺這一口吃的,這才多久你小子就忘了我教你的,尊老愛幼,團結友愛左鄰右舍,我看你今天就去買點肉,給老太太做個紅燒肉,讓她解解饞,記得弄爛糊點,他老了牙口不好!”


    易忠海對於何雨柱說話可就沒有對許正陽那麽客氣,但是意思一樣,隻是讓易忠海沒想到的是今天他被拒絕了。


    “一大爺您沒說錯吧?後院老太太想吃肉了,想吃好吃的了,可以啊!您去買去,我給做,沒問題,但是我憑什麽給她買東西做好吃的,還老祖宗,我何家祖宗都在地下哪!您可別給我攀親戚,我擔待不起,再說了,我爸走後,我兄妹二人在院子裏,有誰幫過我,幫過我妹?沒有吧?我家又不欠誰的,我心情好我可以幫,我心情不好我就不幫,您還別給我講大道理!您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失陪了,我這還忙著給我媳婦和雨水做好吃的哪!”


    何雨柱懟完直接進了許正陽家去做飯,不再搭理易忠海,直接將易忠海晾在那裏,又是尷尬又是憤怒!


    許正陽站在自己家的台階上,抽著煙,來到隔壁李叔家,問著李大媽,“學武最近來信了嗎?也不知道這家夥過得如何?現在在什麽地方當兵?”


    李大媽還沒說話,坐在李大媽身邊寫作業的李雪就對著許正陽說:“許大哥,我二哥從當兵走了就給家裏來了一封信,我爸說我二哥這時還在生氣,不願意寫信呐!”


    “就你嘴快,還不是你二哥成天惹事,這才被你你爸送到你三叔那裏當兵,就怕他學壞了,以後可咋辦!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麽!趕緊寫作業。”


    “李大媽,你就不要為學武擔心,他精明著,不會有事,沒有信,那就說明他好著,要是有信還說不定有事哪!你和我李叔放寬心吧!小雪,等會來許哥家吃好吃的,今天你柱子哥下廚,雨水他們也在我這裏吃,有野味!”說著還朝著李雪眨眨眼,“李大媽我就先迴了,等會讓小雪給你帶一點你和我叔嚐嚐。”


    轉身看著已經氣唿唿走遠的易忠海,心裏那個舒坦啊!沒想到啊!易忠海有一天會被何雨柱給懟迴去,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迴家準備吃飯去,今天心情本來很沉重,一個是李組長犧牲後自己接替了他的工作,按照常理我是高興,但是心中就是不得勁,主要是自己有能力當時可以救下人,但是自己因為自己的顧慮和私心,就沒有這樣做,最後自己想了一天才想通,這是紅塵俗世,是勞苦大眾所生活的世界,自己雖然是修士,但是也不能用超出俗世的力量改變個人命運,有些事是天注定的,就算自己救了,但是能救多少!有些人的命運軌跡自己可以幹預,讓他多一個選擇,但是不能直接逆轉生命啊!


    再就是自己剛才被易忠海一陣輸出的說教,心情賊不好,可是這會突然感覺自己想通了,一下子有點撥雲見日的感覺!


    何雨柱的命運是他們自己改變的我隻是個外力,在他迷茫的十字路口,給他多一條選擇,至於最後的選擇是什麽就是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看到何雨柱的變化其實還是很高興的,普通人在人生的關鍵時刻,如果能做出正確的選擇,那生命的軌跡就截然不同!


    此刻的易忠海,滿臉惱怒的迴到中院,心中在想著,這個傻柱咋就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今天竟然這麽敢對我說話,我一定要找個機會讓他好看!還有他那個資本家的媳婦,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我遲早有一天要讓他們求我。


    剛進中院,就看到自己的乖徒弟走了過來,問道:“師傅,你這是怎麽了?是誰讓你生氣了,你給我說,看我不收拾他!”


    聽到自己的徒弟這麽說,心中怒氣一下子就散了,還是這個徒弟孝順,雖說有點懶,但是心底好啊!於是說:“你在這裏等我什麽事?迴家了不趕緊去吃飯?”


    “師傅,我,我家沒糧了,這個月的定量都沒了,上次買的議價糧都不夠今天一噸的,您看能不能給我先借二十斤棒子麵?等下月我發工資了,就去買糧還您!師傅您也知道,我家就我一個人有定量,這最近鴿子市上糧食漲價很是厲害,你說我是不是買點糧食放著?”賈東旭跟著易忠海說著自己的想法。


    “你有困難就給我說,我是你師傅,我不幫你誰幫你,你晚上讓懷茹過來,我給他裝點,小心被院子中人知道,你要清楚,咱們院子吃不上飯的人多了,我是一大爺,管了你就不能不管別人,可是你也知道你師娘常年吃藥,我這幫你家還可以,多了我也管不了,所以還是低調點。”


    “師傅,我明白,我明白,您說我晚上去黑市淘換點糧食行不行?”


    易忠海想了想,說道,“我看你最近還是不要去了,那裏最近剛被清掃了一遍,你不知道抓了多少人嗎?糧食也就最近緊一點,馬上夏糧就下來了,應該不會缺糧食,你就放心吧!再說黑市多危險,你是不知道嗎?你能有多少錢?黑市的糧食也不便宜!我家裏剛好還有點糧食,晚上我給懷茹,夠你們吃到月底!迴吧!我還有事去看看老太太!”


    賈東旭本來是想著向師傅借點錢,最近好幾個工友叫他打牌,他都因為手頭緊,不敢去,本來想好的說是去賣糧食,就是把錢弄到手,晚上出去玩幾把!這下又泡湯了!好的是,師傅願意給自己借糧食,這下吃到月底不愁了!哎!


    卻說易忠海飯都不想吃,直接去了後院,找聾老太太,想和他說說傻柱的事情,到了門口,直接敲了敲門。


    “進來吧!我門開著,是忠海嗎?我還以為是你媳婦飯做好了,給我送飯來了!就想著她平時進來都不敲門的。你這有事?”


    “老太太,我這也沒事就是找你說說話,飯等會就好。”


    “行了,你有事就說事,不要在這裝了!我還沒老糊塗呐!這點都看不出來,那就真麽用嘮!”


    “老太太您火眼金睛,我這是想和你說說傻柱的事。我這最近感覺這傻柱日子越過越好,但是和院子裏的人卻越來越生分,今天我就找他,我說老太太你想他了,讓他給你做點好吃的,結果被他一頓懟,還說他們何家老祖宗在地下,不要給他亂認親戚什麽的,我把我氣的,你說這傻柱咋會成這樣了?原來不是好好的,我看就是哪個前院的許正陽給教唆壞了,還有他那個資本家小姐的媳婦,都不是什麽好人!你說我該咋辦?現在這些人都不把我這個一大爺發在眼裏,都不受我掌控,你說這是哪裏做錯了?”易忠海悲憤的說。


    “忠海啊。我老婆子算是聽明白了,但是我老了,管不了了,你啊,就是不聽勸,早先我是咋樣給你說的,你不聽,現在可好,這個傻柱不傻了,變聰明了,你是不是感覺在院子裏沒有了助力,以前他總是以你馬首是瞻,凡事都是聽命於你,可你不珍惜,現在人家醒悟了,不服管教了,你有後悔了,這我也沒辦法教你。凡是你要想想自己錯在哪裏,你老是執著養老,要我說,你媳婦或許想法是對的,抱養一個,你們年齡又不是很大,等你退休之時,孩子正好大了接你的班,養老也就有了保障,你總是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不勞而獲那是不可能的,你選的徒弟賈東旭你覺得可靠嗎?我看不一定,看兒子的人品就要看他的母親,你看看賈張氏什麽人,在這個院子我們生活多少年了,你還不清楚嗎?”


    易忠海聽完聾老太太的話,也陷入了沉思,想了一會說:“老太太你也知道,隔壁院子那個事情吧!孩子都十七八歲了,結果人家親生父母以來,孩子直接跟著走了,你說這不是給他人做嫁衣裳嗎?我實在是輸不起啊!”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迴去想想,但是我心裏還是想給你說,忠海,養恩要比生恩大,孩子找個小的,好好養著,真心換真心,寄希望於別人養老都是水中月,鏡中花!至於傻柱的事,在說吧!那孩子心善,不是個難相處的,以後找個機會緩和一下,他就是脾氣這樣,眼裏容不下沙子,別假惺惺,他也會對你好!”聾老太太眼中透著精光,這可是人老精鬼老靈,都是人生的經驗之談。


    易忠海帶著沉思從老太太家裏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想的,是繼續自己養老人選的培養還是執著於自己對大院道德綁架的掌控,還是想著報複許正陽和傻柱,或者放下了一切,準備另一個養老候選人培養計劃!隻能靜待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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