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盯著手機屏幕上趙天龍的照片,陷入了沉思。照片裏的趙天龍,一身得體的西裝,笑容滿麵地舉著酒杯,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但李軒總覺得這笑容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虛偽,或許是職業習慣,他總能察覺到一些細微的表情變化。


    想著想著,李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喚起來。他這才想起,自己下了飛機後就一直忙著調查,還沒顧得上吃東西。


    「得,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李軒揉了揉太陽穴,起身離開了酒店房間。


    南方夜晚的空氣中帶著一絲濕冷,不同於北方那種幹冷,這種濕冷仿佛帶著魔法攻擊,直往骨頭縫裏鑽。李軒緊了緊身上厚重外套,沿著酒店門口的小路往前走。走了沒多遠,一家亮著招牌的夜宵攤映入眼簾。


    「海鮮粥,燒烤,炒粉……」 李軒看著招牌上琳琅滿目的夜宵種類,食指大動。他決定就在這裏簡單吃點東西,然後迴酒店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夜宵攤的老板是個熱情的大叔,操著一口帶著濃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話招唿著李軒:「小夥子,吃點什麽?我們家的海鮮粥可是招牌,料足味鮮,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行,老板,那就來一份海鮮粥,再來幾串烤串。」 李軒找了個空位坐下,隨口點了幾樣東西。


    夜宵攤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人們的談笑聲。李軒一邊喝著熱騰騰的海鮮粥,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突然,他的目光被鄰桌的幾個人吸引住了。這幾個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打扮都十分時尚,一看就是經常出入這種娛樂場所的「社會人士」。


    李軒沒有太在意,不一會兒,熱騰騰的海鮮粥端了上來。碗裏蝦仁飽滿,貝肉鮮亮,翠綠的蔥花點綴其間,熱氣氤氳,香氣撲鼻,引得他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鮮美的味道在口腔裏炸開,驅散了旅途的疲勞和夜晚的寒意。


    「唿……」李軒長舒一口氣,滿足地眯起眼睛,對老板豎起大拇指,「這粥真不錯啊老板!」


    老板是個中年漢子,黝黑的臉上堆滿憨厚的笑容:「哈哈!你喜歡就好,我這粥用的是祖傳秘方,用最新鮮的海鮮,慢火熬製,才能有這味道!」


    「難怪,海鮮的鮮味都在粥裏了。」 李軒點頭稱讚,埋頭繼續喝著粥。


    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夾雜著幾句粗魯的叫罵,打破了夜宵攤原本的熱鬧氛圍。


    「老板!又有人鬧事了!」店員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語氣焦急。


    李軒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勺子,循聲望去。隻見幾個花裏胡哨的年輕人正站在夜宵攤門口,頭發染得五顏六色,跟開了染坊似的。他們一個個兇神惡煞地推搡著店員,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罵咧咧。領頭的那人脖子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滿臉橫肉,兇相畢露,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


    「你們幹什麽?!」老板聞聲趕來,擋在店員身前,怒目圓睜,「這裏是做生意的,要撒野滾出去!」


    「喲嗬,老頭還挺橫!」紋身男一把推開老板,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老子今天就來吃霸王餐了,你能怎麽著?識相的趕緊把好酒好菜都給老子端上來,不然……」他說著,猛地一腳踹翻旁邊的一張桌子,桌上的碗碟摔落在地,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夜宵攤上的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紛紛躲避,有些膽小的甚至已經悄悄溜走了。老板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李軒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老板,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夥子你趕緊走吧,別惹事。」老板擺擺手,示意李軒不要插手。


    李軒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他最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混混,更何況,這家夜宵攤老板為人憨厚,做的東西也好吃,他更不能坐視不理。


    「幾位,吃霸王餐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李軒放下碗筷,緩緩站起身,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紋身男等人聽到李軒的聲音,都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著他。


    「哪來的小子,敢管老子的閑事?」紋身男嗤笑一聲,「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李軒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徑直走到他麵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勸你們最好現在就滾,否則……」


    「否則什麽?!」紋身男怒火中燒「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老板擔心看著,李軒隻是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輕鬆愜意地說道:「老板,沒事,幾個小混混而已。」


    老板都看傻了,這小夥子看著挺斯文,怎麽還上趕著要當英雄呢?這年頭,英雄不好當啊!他趕緊伸手拉住李軒的胳膊,壓低聲音勸道:「小夥子,你別衝動啊!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你趕緊走吧,別惹禍上身!」


    李軒拍了拍老板的手,示意他放心,然後轉頭看向那幾個混混,語氣淡定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幾位,這裏是夜宵攤,不是你們的拳擊場,要打架麻煩換個地方,別打擾大家吃飯。」


    紋身男看著李軒這副不要緊的樣子就來氣,心想這小子哪裏冒出來的,敢管老子的閑事?他冷笑一聲,一把甩開身邊小弟的手,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哢哢」的聲響,一步步逼近李軒,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很狂啊!知道老子是誰嗎?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李軒看著眼前這個裝腔作勢的紋身男,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管你是誰,別在我麵前像條瘋狗一樣亂吠,影響我吃夜宵的心情。


    「找死!」紋身男怒吼一聲,揮起砂鍋大的拳頭就朝李軒的臉上砸去,這一拳勢大力沉,如果被打實了,估計李軒當場就得去醫院報到。


    夜宵攤上的其他客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得尖叫起來,紛紛躲得遠遠的,生怕被殃及池魚。老板更是嚇得臉色蒼白,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李軒被揍的畫麵。


    然而,預想中的慘叫聲並沒有響起,李軒依然站在原地,紋身男的拳頭停在了距離他鼻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紋身男隻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李軒紋絲不動,就在拳頭即將觸碰到李軒的瞬間,李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一把抓住紋身的男的手腕,用力一擰。


    「啊!」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夜宵攤,紋身男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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