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他看到冷玉潔去而複返,捏著鼻子拿包,又心有不忍地看著自己吐了一地的狼狽樣子,然後拿著拖把和毛巾,打掃自己吐出的臭不可聞的穢物,掃著掃著,她自己也被熏吐了。


    羅小虎流淚了。他又看到冷玉潔拿著熱毛巾,不斷給自己熱敷臉上的指印,毛巾涼了,她又放在熱水裏,不厭其煩地給自己敷。看著看著羅小虎閉上眼睛,熱淚盈眶。


    他生活在一個他自認為非常不幸福的家庭。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因為和別的女人好上了而和他的母親離婚。父親和別的女人結婚後,他孤孤單單一個人,絲毫沒有從繼母那裏感受過母愛,不但沒有母愛,繼母甚至把他當成敵人,時刻警惕他,排擠他,巴望什麽時候他這個小不點兒能從這個家消失。而妹妹無論做什麽,即便做得如何壞,繼母都能找到對的一方麵,慷慨地褒獎。他十分討厭他的繼母,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在這個家裏,他覺得,自己是外人,是多餘的人。


    羅小虎的情感世界是扭曲的,他一直用防備和玩世不恭的心態來對付這個世界,用揮金如土來報複自己的父親。而現在,強烈的由感動帶來的情感,若電流一般,自脊柱傳遍他的全身。他對冷玉潔的感情,由戀情又多了一層母愛的溫情。


    冷玉潔驀的從夢中驚醒,睜眼一看,不由羞急萬分。她的衣服已經被羅小虎解開,胸衣被推到一邊兒,羅小虎正像個孩子般,匍匐在冷玉潔懷裏。冷玉潔胸部發育很好,非常豐滿柔軟,把羅小虎的頭擋住了大半邊。


    “你做什麽啊?”冷玉潔伸手羞急去推羅小虎的頭。


    羅小虎抬起頭,眼中滿含著淚花。他笑著對冷玉潔說:“玉潔,別急啊!等我在你胸前奶吃飽了,累了睡著了後,你把我殺了都行,我買的弩就在書桌裏放著,箭桶裏有十隻箭,我褻瀆了你的純潔,你把我釘在十字架上吧,或者將我萬箭穿心,或者你去報官,把我當強奸犯抓起來也行,我不後悔。”


    人說真誠最能感動人,野天鵝被馴化了,她會垂下高貴的頭,接受你溫柔的撫摸。


    冷玉潔顯然感受到了羅小虎內心中的那份真誠,大學四年,她也真的累了,何況她也是女人,除了剛強,她也希望細膩和溫柔。隻是這情感,埋藏太久,壓抑太久。這情感沒有對柳尋歡開放,沒有對任何男人開放,它封存太久,以至此刻一旦傾瀉,連她自己也無法約束它瘋狂的力量。


    她把手放在羅小虎的頭發上,急促地移動著,希望能找到情感的著力點,原始的情欲開始蘇醒,並在身體每一個細胞中激烈地灼燒。她拚命將羅小虎的頭緊緊抱在胸前,青春強有力的擁抱,弄得羅小虎差點窒息。


    但是窒息,即便窒息而亡,羅小虎也要和冷玉潔擁抱在一起。他的頭腦除了燥熱,就是對冷玉潔如山如海般的綿綿情愛。


    冷玉潔麵色通紅,嘴間不由自主發出暢快的呻吟。除了原始的衝動,和讓人焦灼的渴望外,她並不知道羅小虎下一步要對他做什麽,她如她的名字一般,真是太純潔了!


    這已經是冷玉潔來市工商局下屬的一個部門工作的第三周。因為覺得這個工作好像是天上掉餡餅,暗中交易的意味很重,還跟自己未來的男朋友有關,跟羅小虎能不能成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冷玉潔並沒有對父母講她在市財政局工作的事。


    工作單調而枯燥。


    科長說了,這段時間就是熟悉工作環境,查查資料,學習學習,本來就人浮於事,也就先不安排具體的工作了。


    對這個新來的同事,大家都保持了禮節性的交往,見麵點頭微笑微笑,問個好什麽的,但一走過,大家又都帶著好奇的眼光迴頭瞧。這也難怪,能進這麽要害這麽好的部門當公務員的應屆畢業生,肯定是有背景的,沒背景鬼才信!而且人又長得如此美,就更讓人浮想聯翩了。大家都抱著千萬莫要說錯話莫名其妙得罪人的態度,沒人願意和冷玉潔交心深談。


    冷玉潔剛進入社會,對機關單位的一套生存哲學一點不知道。她這段時間把大部分工作時間都花在了學習業務技能上,大家對她的態度,也就沒花太多的時間去考究。


    科長是個禿頂的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對冷玉潔旺盛的工作熱情,他笑著報以深刻的理解,但對於冷玉潔搶著要主動做的工作,他總微笑著客氣地說,放著讓他們做吧,不著急。在沒有徹底弄清楚冷玉潔來曆的情況下,他覺得最穩妥的工作安排,就是學習。既是個事兒,又不擔責任;既可以很忙,又可以很閑,完全自己掌握。


    我這樣伺候您這位姑奶奶,總不會犯錯吧,他在心裏這樣嘀咕道。


    又過了一月,這天是周末,科室小金庫的子彈還沒有打完,於是科長提議,今晚去致民路的韓國燒烤聚餐。吃遍了全市的韓國餐館,隻有致民路這家最有檔次,味道也最地道。光是那海鮮,就像剛從海裏撈起來似的,吃在嘴裏都像是活蹦亂跳的。


    酒過三巡,互相敬了個遍,大家也就都卡拉ok去了,科長卻把冷玉潔拉住。他這時吃得微醺,滿麵紅光。他把稀疏可憐的幾綹頭發仔細的理到頭頂,關上包房門,然後笑著對冷玉潔說:“玉潔啊,看你平時規規矩矩的,真想不到你這小妮子真厲害啊!不亞於鄧文迪啊!快老實交代,是哪位大人家的貴公子拜倒在你火紅的石榴裙下了?”


    冷玉潔狐疑地說:“我不明白科長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大人不大人的,拜倒在什麽石榴裙下啊?”


    科長把大腿一拍,說:“還裝什麽裝啊!你再裝我以後怎麽敢把你當自己人看待?敢情你是不要我舔你的肥勾子啊!我又沒說你那招不厲害,我是由衷佩服你們這些女大學生看得開,聰明過人啊!”


    末了他色迷迷地拍著冷玉潔的腿,遞給她一個鼓鼓漲漲的手包,諂笑著小聲說道:“小冷,局上稽查處一個副處長的位置空出來了。哎!人啊真沒意思,據說那個老家夥一直不願讓位,甚至不惜花大價錢改小身份證和檔案上自己的年齡,來保住官位,不是中風了,他還想當到死!”


    “你知道我這個年齡,不上過兩年就下去了,這是十萬塊錢,小意思,你別嫌少,那個有點實權的位置我等了很久了,你看能否讓你男朋友幫下忙,讓我去填哪個空。當然小冷,我對你,以後會知恩圖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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