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小伍和司機相視得意地笑了。美霞覺出事情不對,她驚惶地問怎麽“龜頭”沒上車,見小伍不答,又用異樣的語調問小伍要把自己怎麽樣?


    “怎麽樣?把你賣了唄!實話告訴你,我們就是專門勾小姐的‘勾勾兒’。”小伍也不看她,冷若冰霜地說。一瞬間,美霞感到全身冰涼、頭皮發麻,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不由嚶嚶啜泣。


    奧迪在二環路上行駛著。突然司機說:“糟了!後麵有警車。”小伍緊張地迴過頭,果然看見一輛警用“桑塔納”轎車打著警燈,從後麵全速追來。正巧前麵是十字路口,又亮著紅燈,前麵等紅燈的車已停下來等紅燈,他們被夾在車流中,想跑已來不及了。


    “桑塔納”警車在奧迪旁邊車道停下來。


    一隻鴿子從天上落了下來,恰恰落在小伍他們車旁邊。鴿子身上還穿著一支箭。


    美霞突然感到腰間被什麽硬物頂住了,那好像是刀或手槍。美霞的腰一下變得僵直。


    警官從警車下來,望了車窗邊的小伍一眼,然後拾起死鴿子,疑惑地四處張望。


    間或地,“桑塔納”轎車中的司機也會將眼光掃到奧迪這邊來,他也許發現了這車有些什麽異樣。


    美霞身子一動。她腰間的硬物立刻抵得更緊,腰部已經有了刺痛的感覺。這時小伍用另一隻手溫柔地將美霞摟過來,在後排座上,熱吻著她,但他的嘴卻含糊而兇狠地說:“敢動立即捅死你。”


    綠燈終於亮了,奧迪又開動起來。


    小伍終於長舒一口氣。他一抹額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同時拿開頂在美霞腰間的硬物,卻原來是他的一根手指。他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臨危不亂、急中生智而自得不已。


    由於美霞的較好配合,小伍對她的態度好些了。他勸慰美霞道:“其實呢,我們也不是人販子,我們把你賣到另一家妓院,你也不過就是從一家娛樂場所轉到另一家娛樂場所上班罷了,到哪上班不是掙錢?如果你不喜歡那兒,你完全可以掙夠那裏老板買你的錢後再離開。你是看見的,我們帶你走時是付了錢的。”


    “可我還有兩萬多塊錢寄押在馬老板那裏呢!”美霞帶著哭腔說。


    “算了不要了,憑你的模樣和先天這麽好的條件,掙錢容易得很。”小伍嘴角帶著壞笑,邊說邊往美霞胸上覷。


    美霞無聲地淚眼望著窗外的沉沉黑夜,窗外已經下起了蒙蒙細雨。她從內心深處感到寒冷,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路上,小伍在車上,就玩起了車震,把美霞給強奸了。


    奧迪帶著美霞翻山越嶺,連夜趕路。美霞被弄得暈暈乎乎的,根本打不著方向。終於在第二天中午,他們來到一處山勢嵯峨,景色壯美的風景區。


    在一個度假村門口轎車停下來。小伍讓美霞在車裏等著,他進去找人。


    度假村裏有荷塘綠柳,假山樓閣。這裏是一律的仿古建築,而在一座金壁輝煌、白壁粉牆的三層建築物中,更有一口天然溫泉,度假村因此得名“溫泉山莊”。進山遊玩的遊客歸來之後,若能到“溫泉山莊”泡泡溫泉,一祛疲乏,當是十分愜意之事。


    不一會兒,美霞聽到有腳步聲自遠而近傳來,並且有人在說話。隻聽一個女人尖聲尖氣說:“是不是真的啊小伍,哎呀你最討厭!經常騙我。”


    “幹媽,我這次絕對沒騙你,不信看了貨你就知道了。這是幹兒辛辛苦苦跑大老遠到省城給你勾的。”這是小伍的聲音。腳步聲近了,美霞聽到小伍在外麵叫她下車。


    美霞下了車,垂手站在一個女人麵前。那女人身量高大,身材微豐,穿著一件米黃色繡花真絲套裙,由於保養得好,她的瓜子臉龐仍然白皙,雖然堆了不少肥肉,卻仍光滑,還沒有多少皺紋,甚至雙頰還有兩抹豔若桃花的紅暈,整個給人一種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之感,但從麵貌神情來看,她的年齡至少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這婦人也把美霞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一通,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她一拍小伍的肩,用嗔怪的口吻說:“哼!算你這個乖兒子還有良心,這次沒騙老娘。”


    這位“老娘”人稱吳姐,是溫泉山莊劉老板的夫人,其實美霞私底下聽人說,吳姐也不是劉老板原配。劉老板聽說是一個大鎮的鎮長,當著官又在外麵還有業務,難得迴來一次,溫泉山莊的日常事務,一般都由吳姐管。吳姐是個不甘寂寞愛錢如命的風騷女人。她認為溫泉山莊光打溫泉牌,還掙不了大錢留不住客,要想搞度假村賺錢,還得打女人牌。於是她就找小伍到各地去給她勾妖豔美麗的小姐,來做按摩女郎。做按摩女郎前還必須“上崗培訓”。培訓什麽呢?當然是如何按摩。如何按摩呢?即不光手按腳踩,還可用其它敏感部位按摩,摩擦,總之一句話,即是盡量讓客人在溫泉山莊多消費,多花錢。


    美霞來到溫泉山莊不久, 即發覺自己不幸患上了性病, 她不知道患上了什麽性病,隻聽愛幹淨的嫖客上她時,說性病很多,有梅毒、淋病,有艾滋病,所以做前都要仔細檢查她下麵。當她神情晦暗地將這事告訴吳姐時,吳姐十分不高興,她冷著臉沒說話,臨走時罵了句:“真是個臭x!”


    吳媽不再要美霞接客,而讓她幹洗浴巾、抹地、洗碗碟之類的粗活,也不讓她找醫生治。這一是因美霞現在身無分文,吳姐不願給她貼昂貴的藥錢;二也是怕她報案或逃跑。她隻是胡亂拿一些“撲炎痛”“淋必治”“頭孢”之類的消炎抗菌藥給她吃。


    人在病中,感情是最傷感而脆弱的,尤其像美霞這種獨自在異鄉漂泊的風塵女子。她現在非常思念自己遠方的親人,但不知怎麽的,她卻又很恨他們,恨他們給自己的隻有貧窮和苦難,恨他們不能讓自己像正常女孩子一樣學習生活,致使自己受盡欺淩,淪落到如此齷濁可憐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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