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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年為了開解凡文倒是引了他的注意力去。


    “你方才與我言何處光景?”


    凡文心疼他如此境地,自然是知曉他如今此語隻不過是要同著自己寬慰一二。


    “我今日要有話與你言,宋年。”


    他凡文不適應他如此名號,可是若是能夠讓他們之間更加親近分毫,他自然願意去一次次的嚐試此行。


    “好,用完飯食我們就去。”


    少見的凡文這般情緒起伏,如此的嚴肅有之。


    “可是有話要與我言?”


    他必然是被我剛剛的舉動驚到了,才會如此的麵有異色。


    凡文不語。


    是,在帶著他去往那處之前,他原本是打算與他商議一事的,如今自當不必與他商議了。


    “讓我猜上一猜,你可是讓我為這東海之極島主?若是宋年迴了這東海之極,讓這凡文發現身份之後,他必然會推辭島主之位。


    在他不在的這些年歲裏,他為這島主,連著這島主大殿都未曾踏足與內。


    “凡文,東海之極是家,我除了那片星宿海的歸宿之地。”


    見著凡文看著他眼神,宋年便將手伸了過去,覆在他手上。


    “可這裏也是凡文的家。”


    三界之中,你同我唯一的容身之處,你我如今可還需分的如此清楚?


    更何況,這東海之極若是他為尊,他便也放下心來,再不會心有掛礙。


    凡文知他意,亦是不作推辭。


    用罷飯食,便記起方才他所語的地方來。


    “那你可要帶我去往那處?”


    “你且雖我前行。”


    他為著墒祖之時,曾經跟著凡文在這三界之中多有遊曆之時,宋年想著不知如今凡文要帶著他到何處,倒是多了幾分的期許之意。


    這島主大殿到了那守門之處有著一段不短的距離,他們二人便走著去。


    “可還怨我?”


    宋年思及上次在這處,他讓冥界之君消了凡文的記憶,他當時舊疾複發,原就不大清楚,精神力亦是不敵冥界之君,如此才讓冥界之君得了手。這些日子,他那尾羽早已恢複大半,這術法功力恢複,自然這消了記憶之時,瞞他不住。


    “不怨,”


    他凡文不怨。


    他做了決定之事,他從未有過決定權,他能夠伴在身側之機會亦是不易,更遑論那阻止他。


    宋年倒是覺得對他多有虧欠之意,原不覺得,可如今他試著接受凡文心意之時,便不同往日。


    這島內四季俱在,山石嶙峋有之,連綿起伏有之,汪洋大海亦是有之,四時田園。


    可總有變化之時。


    東海之極沒八萬年歲必有一次的隕落,滄海桑田,而後在這片變遷中新生第二個東海之極來。


    這才是那日鬼國之人將混沌鏡做那要挾之用的根本緣由。東海之極是會重生,但東海之極與島主亦是互為一體。


    東海之極可桑田之變,但與東海之極島主島主而言卻是兇險之事,當日,那鬱壘夫婦之所以要挾與他,左不過因為要到了那東海之極變幻之時。


    他向來都是不喜別人威脅與他,那鬱壘夫婦之行跡傷了凡文,他自然是更不會幫此。


    可那次的東海之極的變故,卻是他吃了不少的苦頭,可他啊,多是愚笨至極的,寧願受些苦難亦是不願與人低頭,亦或是行那齷齪之事。


    他宋年曾經曆經過,自然是不止一次。


    如家這東海之極,亦是他當初未死之際變幻行之。


    “若是凡文當真不願為這島主之職,我便替你為之。”


    這細細算來,這東海之極桑變之期怕是也隻有百年之餘,既然不是第一次為之,想來再來一次,他也受得。


    “我願意為之。”


    凡文自然不會讓他擋了,如家這是他們的歸所。


    凡文亦是知曉宋年擋不得。


    提及此事之時,他隻是想要這東海之極可以是他所有,如今他已經歸來,他凡文所願不過是侍立在他身後,在他身邊度過這萬餘年歲。


    他不願見他再一次收到傷害。


    他彼時不夠強大之時,曾經眼睜睜的看著他身受重傷,即便已經過了數萬年有餘,他依然心有餘悸。


    彼時那一場東海之極的桑田滄海之變過後,尊主便將自己關在大殿之內修養生息,凡文不放心。


    尊主未曾替鬱壘之子置換了東海之珠,東海之極變化之後尊主那日那身煙雨色單薄厲害。


    “凡文神使,寧暉殿臨門。”


    思索之際,守門之人來報,語此,他方醒。


    “且同我前去。”


    方老在三十三天的墒年殿中,這東海之極的仙使便他一人。


    他成了仙使,奈何沒有方老那一身的仙術,好在東海之極有仙障,天下間勘破者寥寥無幾,他們隻需守著便好。


    不巧的是門外來者算其一。


    “凡文見過寧暉殿。”


    “怎是你?”


    這陌生小仙竟是他們引出仙使,方清不是千萬年前做了他的仙使。


    “我二師父現在何處?”


    他與天界感受其氣息,遂下界瞧瞧是何緣故,如今想來那氣息怕是東海之極的桑田滄海之變。


    “迴稟殿下,尊師正在閉關。”


    自然是任何來者都不會見。


    “何時閉關的?”


    “一月前。”


    “二師父他用了何物抵了這東海之極的桑田之變?”


    數日前,下麵上報鬼界有一喪葬之事,守門鬱壘之子隕落,他無空閑時日,便遣仙使吊唁,那絲絲氣息便是其帶上天界,莫不是他!


    “殿下!你莫不是要硬闖!”


    守門前一幹眾散仙,如臨大敵,這三十三天之上的仙神之輩,為何每次前來必然大動幹戈一番。


    “你們讓開!莫不是想讓你家尊主隕落了不成!?”


    這群無知之輩,如今還有時間在此阻擾與他!


    三界之內,除了混沌鏡無可解,如今這浩劫已曆,除了他硬生生的受著外,這天地間還有何法!


    “殿下,你莫要胡說!”


    “開門!”丟了仙障,縛住那群無知之輩!拎起凡文丟在門前。


    凡文知曉尊主吩咐,可他也擔心。


    那日尊主情形當真不容他想的過於樂觀,便念起訣開了那扇門,須臾間,他便被裹挾至島主大殿。


    大殿外由其布滿仙障,為的是閉關期間可靜修,主上修習法術多為元始天地之氣,與他們而言無益處,亦會被其傷,這仙障便是以免他們身受其害。丟下凡文,寧暉殿便念訣衝了進去,將一幹仙障除了個幹淨!推門而入。


    “胡鬧!”


    屋內無仙,隻有一銀白之龍,終身無力,奄奄一息。身旁與他蓄靈力者方青。


    “方老,你不是!”


    抬手撤了方青仙術,將那元身畢現不顧死活的二師父收入鎖仙囊,抬手捏訣禦風。


    “殿下,你不能帶走尊上!”


    方清阻攔寧暉殿去


    處。


    “你這許久怕是都活了迴去,方青!”


    方青自然知曉救不了,君上為天地初開之日便孕育,自己一區區小獸之仙,靈力與他而言,格格不入。


    “殿下,你亦救不得!”


    天界皆知曉,五萬年前寧暉殿涅重生,九層離火更是精進。君上真身乃龍族,他救不得,寧暉殿亦然。


    “就不勞你費心了。”


    未說完,禦風而去,這鎖靈囊裏隻有些許氣息,創始之神,都能讓他折騰到隕落,他也真是長本事了,這五萬年來,未曾見過他,他倒是越發的不知收斂了!


    天界出入殿門前,遠遠灼灼仙氣迅疾而至,一幹守門仙將躬身行禮,此仙氣天上地下獨獨寧暉殿一份。


    仙將望向一閃而逝殿下,竟是未曾迴過神來,平日端莊法相殿下如此急切為之,萬萬年少有一次。


    稀罕得很。


    元祖殿前一幹仙侍亦有此感。


    “不用通報,本殿自行前去。”


    “是。”


    寧暉殿擒著鎖靈囊進了元祖殿。


    此處住著自然是元祖。


    元祖閉目在殿內休養,見天界處理妥妥當當,便全身而退,做起閑散神仙來,這萬萬年頭一次這般沒有通報闖了進來。真是有趣的很!


    “鳳崽子,這萬八千年怎麽想起我來了?”


    “鳳凰無禮,還望大師尊海涵。”


    這鳳崽子,雖是火靈氣,卻是個冷冷冰冰鳳凰崽子,他如此與靈氣相反性格,早年被那條龍欺負了不少迴,說來也怪,那條龍同他卻是恰恰相反,整日裏風風火火,不得安生勁。


    平素與他之間多起衝突。


    “你身上何來他的味道?”


    他乃天地初開之際,混沌開辟後第一縷太陰之精幻化而成,世界萬物氣息與他而言最是敏銳,這鳳凰仔身上絕對有那龍的氣息。


    “鳳凰求大師尊救救二師父。”


    寧暉殿將身旁鎖靈囊打開,將裏頭那不知愛惜自己混賬東西放了出來。


    這人如此行跡可有一絲一毫的為人師表的自覺!


    袋子裏隻有一條巴掌大小銀龍,蔫吧著。


    “他做了甚,竟然耗盡了修為。”


    拎起那龍,身上連絲太初元氣都沒,怪不得如此蔫吧。他們雖屬天地浩然之氣盡可為己所用,源源不斷甚是讓那群神仙羨慕,可也有禁忌之處,便如他這般耗盡太初之氣,若無補充,一時三刻間也是要隕落,怨不得鳳凰崽子萬萬年來,急急忙忙了這一迴。


    鳳凰崽與他靈氣相衝,便由他來吧。


    捏訣,起勢,聚氣匯入他元神,他們同為龍族,無有相斥,便把那太初之氣接納了去。


    “他體內如今有我太初之氣,隕落不了,可虧損太過嚴重,吸收太初之氣為己所用還要稍加時辰,他如今連個原身都顯了,更惶恐修為之術。”


    拈著他腦袋,輕輕戳著,那小眼睛忿忿之色,倒有幾分之前與他相爭的味道。


    “大師尊以為該當如何?”


    他如今沒了法力,沒了靈力,便隻是條幼龍。可東海之極不能無主,自然不能任其這般。”


    東海之極在那處等著的凡文當時,何其焦灼,這樣整整五日之後,天界方傳來話說他被留在天界。


    從頭到尾,擔心至此,他都沒有辦法看的見他一眼。


    他自然不甘心如此。


    他,會變得強大,這人,他亦是要護著。


    誰都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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