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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頡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顫巍帶有褶皺的一雙手緊緊握住了容頡的手,“拜托時敏了!”


    “張相在這裏等我消息。”


    出了京兆府,容頡手舉火把,“一隊、三隊莊王府救援,其餘人跟我去沈府。”


    “是!”


    ...


    莊王府滎賦院地下幽靜密室走出一人,正是文琪,額上汗珠已拭,體力透支,雙手無力打著顫,望著周遭殺殺之聲,喊了一聲,“王淺何在?”


    聽著密室的門吱呀一聲,樹梢上全麵調度的王淺扭頭看了過去,看到主子臉上沒有絕望神色。


    臉出露出輕鬆之色,樹梢上跳下,跪在文琪腳邊,“王爺王妃如何了?”


    文琪冷靜的聲音,“生命無虞。”


    王淺一喜,繼而又皺了皺眉,向四周望了一眼,“府牆已破,怎麽辦?”


    文琪接過王淺手中大刀,空中大喊一聲,“擺陣法,誓死擋賊於滎賦院外。”


    ...


    滎賦院密室內,莊王夫婦還在昏迷中。


    ...


    劉裕衝進府後,殺進主幹道,三千士兵對敵王淺八卦陣。


    王淺五百人死死擋住了劉裕向前再進一步...


    在一片血殺中,劉裕帶人殺出一條血路,衝向了滎賦院...


    文琪及莊王殘餘兵力擋在了滎賦院內。


    正此時,王府大門外又殺進來一批人,陣中的王淺額有汗珠,蒼天當真要無眼了嗎,亂世將近?


    來人卻與敵方交戰起來。


    王淺一喜,手一擺,兵分兩路,一路護向滎賦院,一路與友方前後夾擊賊子。


    不錯,從外衝進來的正是趙承眸,帶著一千府兵前來救場。


    另有五城兵馬司的五百人。


    王淺壓力倍減。


    ...


    沈府


    容頡帶著兩千士兵趕到時,賊子已撞開了府門,大小道路上血跡斑斑。


    地上躺著血肉不清的屍體...交戰的有幾路人馬。


    短衣打扮者沈府家丁,黑巾遮麵者今夜賊子,還有身穿麻衣者,江湖打扮。


    容頡蹙眉,沈府為何也會被那人惦記。


    幾家人馬,欲滅門嗎?


    腳底略空,沈府的人,那個女子還在嗎?抽出腰中長劍向前一指,“殺”。


    其實江湖打扮者,正是留在京中玄派守護沈府的人。


    ...


    莊王府滎賦院,劉裕與文琪對視,有人向劉裕低語稟報著,劉裕眼中露出亮色,大刀向前一揮,“有密室,出口在東,砍下莊王頭顱者賞金千兩。”


    望著文琪,唇角稍勾,眉毛一挑,又補了一句,“無論敵友,凡得莊王頭顱者,均賞。”


    “好,將軍。”


    ...


    衝開了室門,密室內黑燈瞎火,看不真切,劉裕眯了眯眼。


    文琪已先一步入了密室。


    身子旋轉,彈珠拋下,門口已有六人中彈珠,均悶哼了聲。


    門外劉裕的聲音,“足下就這點把戲嗎?好兒戲。”


    手執長戟雙腳旋起向彈珠來源刺去。


    後腰再抓彈珠向前拋去,再加幾成力道。


    咽喉與右胸部一痛,劉裕空中跌落,長戟插在了地上,“小看你了!”


    手再次握緊長戟,劉裕環視周圍,“全部使出來吧,也不算辱沒我手中長戟!”


    文琪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自己這點斤兩,對付普通士兵還好,若是從小的練家子,顯然不是對手,額上已有汗珠。


    正向後退之時,長


    戟直刺咽喉。


    慌亂中,倒在地上的文琪撿起一物抵擋,空中發出“當啷”一聲,文琪連帶著鐵板震出兩步開外。


    幾日奔波,一路勞累,又不停歇地打殺與救人,心身俱累,這一下,文琪口吐鮮血,悶哼了一聲,手腳打顫,拖著兩條腿強製再站起來。


    劉裕長戟收迴,搖了搖頭,一介文人也敢以身試戟。


    待他再刺之時,身後一陣勁風,是趙承眸先王淺一步趕了過來。


    ...


    又見紅衣,擦拭唇上血跡,文琪雙眼含笑,他來了,心安了,搖搖晃晃軟在地上。


    十幾招過後,王淺加入。


    趙承眸一個虛晃,已抱她在懷。


    ...


    頭腦暈暈,手腳已無力,不行了...迷糊中的文琪似嗅到了空氣中淡淡梅花香,迴到了那年趙府的蓮花池...


    劉裕見狀,今日拚死也不能得逞,望著身後自己帶過來的人,這點兵力,再戰不過是一死。


    歎了聲氣,手一擺,唿啦一聲,黑影衝出莊王府,劉裕向主子請罪而去...


    趙承眸抱著文琪,黑夜下看不見的神情下是眼淚。


    王淺也走了過來,揖手,“是世子嗎?”


    趙承眸點了點頭。


    王淺深深看了一眼他懷中的人,“殿下有交待,卑職要保護沈公子的。”


    趙承眸手略顫了一下,苦澀一笑,“你家主子護他還真是周全。”


    聽著世子一句酸酸的話,王淺沒作評語。


    趙承眸支開了王淺,“先去查看周表哥。”


    王淺不知如何是好。


    “有你在,我能做什麽?”


    躊躇了一下,王淺去查看莊王夫婦,扭頭對趙承眸說了一句,“世子莫要再深陷,對你不好。”


    趙承眸笑了一下,很淡,“我知道。”


    王淺背過身去時,趙承眸深情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的發絲,抱她起來,多少個日夜,此時的溫暖勝過一切,心中好酸好酸。


    “表哥如何了?”,趙承眸擔憂地問著。


    王淺查探後,“沈公子已施救,現在唿吸平穩。”


    ...


    密室內,趙承眸查探過莊王,再看著懷中的她,“我先找一個幹淨的屋舍,抱她過去。”


    蹙眉,望著趙世子抑製神情,風塵仆仆,一身疲憊,定是一路奔波從戰場上迴來的。


    王淺沒有再說什麽,給他一點時間吧。


    ...


    沈府


    正在與玄派交手的伏牛山漢子,看到府外衝進來的大批官兵,與來人混戰在了一起。


    打鬥中,伏牛山漢子環顧四周,兵力懸殊,並無勝算,戰勢漸弱。


    容頡借機,殺出一條血路,提著劍向內院趕去。


    壽春堂,院內廝殺打鬥聲,老夫人早暈了過去,凡是沈家子女,皆聚集在此地。


    屋門上了栓,沈向昭,沈文敬及眾小廝擋在門外,手中拿著武器胡亂砍著。


    室內,馮餘餘跪在老夫人身邊,驚懼的小聲抽噎,手顫顫巍巍掐向老夫人人中,“母親,母親,你醒來,老爺就在外麵,賊子不會殺進來的,老爺說話可信,他不騙人的。”


    姬姨娘、姨娘護著孩子們,眼中滿是驚恐。


    牆角落,身子卷縮著一名女子,女子身前擋著丫鬟小亞。


    此女子正是王玉婉。


    披頭散發,王玉婉聽著外麵殺聲震天,並沒什麽反應。


    等容頡提劍來到壽春堂時,與院內的賊子們打鬥在了一起。


    握著劍的沈向昭看到是容頡,腿一軟就要滑


    下去,身側的兒子沈文敬扶了父親一把,“沒事了,我們不會有事,助我們的不止一家,官兵現在也到了。”


    渾身發虛的沈向昭點了點頭。


    小半刻鍾後,伏牛山漢子看情況無利,哨聲響起,“唿啦”一聲,迅速撤退。


    容頡揭過侍衛手中弓箭尾射幾箭。


    沈向昭在後麵喊道:“時敏,窮寇莫追。”


    弓箭扔到身邊侍衛手上,向沈向昭這裏走來,“沈伯父可還好?”


    沈向昭徹底癱軟,再也顧不上晚輩們笑話與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了手上血跡一眼,提著劍的手一鬆,“啪”一聲,劍落地,手不聽話地顫抖,抬頭看了一眼容頡,“讓時敏看笑話了。”


    ...


    容頡與沈向昭交談之際,玄派之人看到賊子撤退,深深看了一眼沈向昭,一個擺手,也退走了。


    文敬在院外揖手,“不知好漢是哪路,可方便留下姓名,日後敬也好報答。”


    玄派的人一個飄身站在了牆頭,“受人所托,公子勿用記在心上,自有人答謝我們。”


    文敬再揖,“不知是誰?”


    玄派之人足尖一點,人已走遠。


    ...


    容頡迴頭看了一眼江湖之人遠去,似沒看見,與沈向昭繼續剛才的話題,“時敏來晚了才是,沈伯父受驚了”,容頡向屋內望了一眼,“府內可有人受傷?”


    沈向昭嘴唇還有些發抖。


    沈文敬接過去話,“祖母怕是情況不好,餘者皆還好。”


    容頡手一揚,“請李大夫。”


    “時敏客氣了”,左右看了一眼容頡,“外麵什麽情況?”


    隊伍後麵走來一位清胡老者,容頡向屋內揚手,對老者吩咐,“看還有沒有其他人受傷?”


    等老者走向屋內,容頡跟了過去,邊迴答沈文敬的話,“各個皇子府均有情況,都不好。


    如府上這樣的官家府邸也有遭殃的,隻是,當屬府上最為嚴重。”


    走心的沈向昭全聽到了,“這麽說,莊王府也遭襲擊了?”


    容頡未迴頭,“莊王府最慘重,且有賊子複返,目的性很強。”


    聽完,沈向昭神情更為凝重。


    沈文敬陪著容頡入得主屋,走到了老夫人身前,跪在了母親旁邊,眼睛看向角落的妻子,全是心疼,有外人在場,他並未走過去。


    “如何?”,容頡的問話。


    李大夫連施銀針,“驚懼過度,幸有夫人救急,再喝幾副藥劑便會無礙。”


    “那就好,好好醫治。”


    沈文敬握住了老夫人的手,“祖母,沒事了,阿敬在。”


    此時緩過氣來的沈向昭蹣跚著也撲到了老夫人床榻前,跪了下去,“母親。”


    容頡在屋內掃了一眼,“府上人都全了嗎?”


    沈文寧眼神怯怯。


    文敬站了起來,給母親介紹,“五城兵馬司容將軍,鎮北將軍安遠侯之子。這次多虧有他,我們才死裏逃生。”


    容頡向馮餘餘行了一禮,“伯母寬心。”


    馮餘餘站了起來,向容頡施了一禮,“謝過容將軍搭救之恩”,對孩子們交待,“給恩人行禮。”


    “噗通”,一片跪地聲。


    唯有角落裏的女子似什麽也沒聽到,無動於衷。


    容頡微蹙,“快起來,這是做什麽?”,掃了一圈,口中喃喃,“是不是少一人?”


    聽此話,沈向昭心裏一驚,阿敬婚禮那日,容頡來過,且追阿琪到過後院,站起身來,拉住了容頡胳膊向外走,迴頭對文敬交待,“府內全交給你了,守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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