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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還有事無,沒事的話,還是去做你的軍事布防吧!”


    “老何你莫惱呀”,說著邱榛嘿嘿一笑,“想不到一臉認真的殿下竟會想出這麽個主意。燃文


    是不是殿下傳出來的,肯定是。


    雖荒誕了一點,不過在民間口碑還不錯。”


    何長史瞄了一眼邱榛,加重語氣,“不是殿下所為。


    殿下堂堂皇子,怎麽會想出這種主意。


    應是那一位喚作沈文琪的小公子。”


    邱榛從傅淳口中聽過沈文琪的名子,一時竟有些心癢好奇,“哦~,他是何須人也?”


    “一位文人,與邱將軍可不是一路人,你少打聽,與你可扯不上一點關係。”


    “哦~,老何你倒是挺維護他呀?認識?”


    何長史手執茶壺,壺口向下倒了倒,未滴出一滴茶水,“茶水已無。”


    這是要趕人了。


    邱榛砸吧了一下嘴,“好吧,我這就迴去睡覺。”


    ...


    天目山


    長長的隧道以框木架做支撐,框木架與框木加中間又做了支撐,整個結構堅固穩定,礦洞向內延伸至幾百米,看不到盡頭。


    隧道石壁上鑲嵌銅燈,橘紅幽暗。


    工人們兩兩分隊,一人拉車,一人推車,正在向外運送紅雲石。


    來迴忙碌穿梭的工人,排成了長長的隊伍,消失在隧道盡頭。


    此時,突然從隧道外衝進一群黑衣人,堵住了隧道出口。


    工人們目露驚恐,抬頭望去,烏泱泱的全是賊子,“你,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一人站出來,安撫工人,“幾位別緊張,我們隻喜歡你們車裏的石頭,對你們不感興趣。


    知道該怎麽做嗎?


    用我們教你嗎?我們教人的方式野蠻了點,你們可要想仔細了。”


    工人們斷斷續續道:“休想,你們是強盜,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匪徒,我們雖不才,也不會任你們擺布。


    況且,督辦部若知道是我們做的,我們會沒命。”


    “少廢話,我們不是與你們商量的。”


    說著黑衣人一個出擊的號令,箭矢如雨下。


    “啊~啊~”


    一片痛苦哀嚎聲,前麵的幾十工人眨眼間全部倒下,潮濕的地麵血流成河,血腥之氣蔓延,隧道內籠罩著死亡氣息。


    一個擺手,後麵箭矢已收,“怎樣,想好了沒有,還是合作些好,我們本不想要你們的命。”


    說著踏著工人淙淙流血的屍體而過,步步緊逼對麵的工人。


    工人躬著身子邊向後退,邊警惕盯著眼前這些彪悍的強盜,“官兵呢?救命呀!救命”


    “喊吧,你們喊吧,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


    外麵所有把守的官兵已經被我們解決掉”,黑衣人再次說道。


    “你,你們真是一群惡魔!”


    黑衣人一個攤手,指著工人們,“聽話,老實些!”


    有些血性的工人們雙目赤紅,“給你們拚了。


    殺我同胞,還要我們聽話,要我們為虎作倀嗎?


    簡直欺人太甚!


    想都別想,與爾等勢不兩立。”


    “嗖嗖”,又是一陣箭雨聲。


    ...


    衝在前麵的工人已全部躺下,膽小的躲在後麵發著哭腔,手舉過頂,“饒命,饒命。”


    黑衣人對其下命令,“老實點,現在手背後,蹲一邊去!”


    ...


    從強盜後麵走出一位身子嬌小的黑衣人,掂量著車裏的石頭,左右看了一看,還是個女音,“


    是紅雲石不假,隻是純度差的太多。


    這些太過於笨重,不方便我們帶迴去。


    一定還有更好的。”


    小個子身旁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聽到了嗎,知道該怎麽做嗎?”


    一陣拳打腳踢,一個工人舉起手。


    高大的男子聲音陰鷙,“說!”


    那個工人顫著聲音,“出,出洞口向西南五,五百步,是倉庫。


    第三個倉庫的紅雲石最純。”


    ...


    一個時辰後,泱泱黑衣人換下黑裝,更換上布衣,這些人當中正是韋筠,虎牙兒,筱圖。


    “附近有官兵巡邏”,是虎牙兒的聲音。


    ...


    紅雲石裝上馬車,大隊人馬唿啦離去。


    隧道內躺著一地屍體,血流成河,方圓幾百步的上空飄蕩著血腥之氣,留下幾個黑夜人打掃著戰場,等這幾人再走後,隧道內燃起熊熊烈火。


    ...


    “李遇巾呢,他去哪兒了?”筱圖左右尋視著。


    一名黑衣人譏誚,“娘的,一定是借機跑了。孤主,他不會壞了我們的好事吧!”


    “不會,他和這裏有仇。


    他在這裏是活不下去的,遲早還是要歸投我們東裕島”,韋筠篤定道。又擺了擺手,“先不管他了,馬上撤。”


    “是!”


    ...


    新興縣密林的一條曲折小路上,一隊商旅由西向東南而來,長長的隊伍,少說要兩百人。


    最前麵是馬隊,約有二十幾匹馬,打頭是一黑一赤兩馬。


    黑馬上坐著一位寬背窄腰男子,赤馬上坐著一位雌雄莫辯的少年。


    兩人談論著日常,有說有笑,正是從天目山而來的韋筠與筱圖。


    ...


    大約行了不到兩百裏,來到了寧縣與天目山的必經之路天元林,林中靜靜,韋筠大嗬了一聲,“都打起精神來。”


    “是!”


    ...


    正行走間,路前方百米處躥出百餘名官兵,手執長矛,“站”,住字還未說出口。


    黑馬上的韋筠一聲令下,一陣箭雨。


    雙方人馬正交鋒間,韋筠隊伍兩側林間已冒出黑壓壓人群,把韋筠護了起來,有三千人。


    這些人還沒有來得及動手,韋筠便以碾壓式的勝利瞬間滅掉一隻巡查兵。


    韋筠一個動作,命令已下。有十幾人手執長矛,打掃戰場,發現沒有死絕的會補上一刀。


    看了一下初升的太陽,韋筠一聲令下,“向寧縣出發。”


    ...


    此時,血流成河的官兵中有一位小兵身中數箭,卻未身絕,正奄奄一息。


    他心口中的那隻箭矢,鮮血淙淙向外流著,他皺了皺眉,為裝死人,不顧身體疼痛,愣是擺出一個棉軟放鬆的身形。


    身上傷口疼的直冒汗,未喊出一聲。


    一麵對抗箭傷的折磨,一麵努力掩飾自己。


    看到那個排查兵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有些緊張,又放鬆了身體。正此時,耳邊響起那個高大男子的撤離的聲音,他唿出一口氣。


    那一隊人馬越走越遠後,這名小兵發出了手中信號彈。


    ...


    虎牙兒喊了一聲,“不好,孤主,有漏網的,他們好狡猾。”


    韋筠蹙了蹙眉,“給郭儀嘉、寧錄發信號,動手吧。”


    “是!”


    ...


    哨兵稟報,“寧縣西北百裏之外的天元林發來求救信號,我方已探查,有可疑力量出沒,敵方很狡猾,行動隱蔽,探查人數不可為據,估測人數


    一千人以上。”


    邱榛雙目圓睜,竟是真的。又皺眉,寧縣,天元林,去天元林做什麽?


    不管他們什麽目的,先滅了再說,“集合兵力,速速趕往天元林”。


    ...


    除去下縣維護治安的軍兵、各個關卡防禦的軍士,軍營內隻剩下八千軍力。


    邱榛火速趕到軍營,得到命令的士兵已站正軍姿,以方形隊排列,隻等令下。


    此時又有哨兵來報,“將軍,不好了,掩藏在柳莊縣周圍有好多不明武裝力量,看人數,少則也有幾千之眾。”


    ...


    “別慌!”


    “是,是,將軍”


    本心煩的邱榛此時倒鎮定起來,雙肩一緊,進入備戰模式。


    拿出懷中簡單輿圖,越是緊急時刻越要鎮定,隻有做好部署,才能最大限度減少傷亡,最大可能搗毀敵人陰謀。


    用手劃過柳莊縣,再點了點天元林,又點了點寧縣,心中默思,意欲何為,搶奪財物?深入百餘裏?


    是巧合,還是一夥的,正奇配合?


    誰為正,誰為奇,到底誰才是煙霧彈,天元林?柳莊縣?


    吃不準他們軍事目的與兵力部署,會被敵方牽著鼻子走,陷入被動模式。


    一擊而中才會打蛇打七寸。


    手指在輿圖上繞圈圈。


    手指劃過天元林後麵的天目山,雙眼一亮,紅雲石,對,紅雲石,他們是奔著雲石而去的。


    也不對!


    他們是怎麽知道這裏有紅雲石的?是無意為之,還是鄣郡出了內奸。


    晃了晃頭,不要想這些,先控製住他們再說。


    天目山的軍備物資,天目山,才是當今聖上派自己來鄣郡鎮守的主要目的。


    ...


    跪在地上稟報的哨兵嘴唇抖動,不知到底要不要再稟報。


    邱榛看著他的樣子,急脾氣就又上來了,“有屁就放,還有比這更糟的?無論多糟,老邱也不願做一隻掩腦袋的鴕鳥,你說就是!”


    “柳莊縣沿海的幾個村莊,大批百姓被其屠殺,敵方兇殘,見人就砍,見村就燒。


    將軍,那裏,那裏已成一片人間地獄!”


    聽到稟報,方隊中的眾軍士此時已握緊了拳頭,不顧軍紀,異口同聲,“將軍,快下命令吧,末將願前往!”


    “什麽?


    娘的!


    這幫狗雜碎!”邱榛也難掩情緒,銅鈴眼暴出,連爆了幾聲粗口。


    話已出口,才知此時不能太過激動,手下還有這麽多兵呢!連忙再詢問,“咱們的防禦兵呢?”


    “敵方主力太過兇猛,我方,我方防禦兵已歿。”


    方隊中所有人紅了雙眼,大喊道:“末將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將軍還再等什麽”,激動之餘,手舉過頂,場麵有些失控。


    邱榛也氣得哇哇連叫,大罵賊子,又強行迫使自己冷靜,越是緊急時刻,也不能被敵方激怒。


    手向下壓了壓,“本將軍自有定奪,少他娘的催催催!”


    方隊的哄鬧聲稍歇。


    一頭是百姓生死,一頭是國家軍備物資,誰重誰輕,最後下命令,“先禦外敵,不能讓沿海百姓誠惶誠恐,日後誰還敢在沿海居住。


    沒有人,這地又有何用?什麽都沒有人重要!”


    “將軍明斷,我等誓死追隨!”,方隊聲音鏗鏘有力,向邱榛做著戰前宣言。


    邱榛雙目赤紅,一通冷靜思考後,整條脈絡已顯清明,迅速做著軍事防禦,“通知王淮,帶領兩千人趕往浦縣,與我唿應,從浦縣繞到敵人後方,咱們來個前後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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