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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從背後向趙承眸襲來,趙承眸一個扭身,那人嚇了一跳,張開雙腳,屁滾尿流地向那一群賊匪追去


    趙承眸背著文琪一個縱躍躍至馬上,把文琪的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腰,一揮馬鞭,一馬當先,追那幾十賊匪而去。


    趙承眸從馬側取出弓箭,箭筒挎在右肩,眼睛銳利盯向前方獵物,此時趙承眸眼中的殺意,不亞於文琪所見過一人殺百人的瑞王殿下。


    隻見趙承眸,右手向後一抓,抽出一把箭矢。連連搭弓,隻聽“嗖!”“嗖!”“嗖!”破空之聲,空中傳出“啊!”“啊!”“啊!”的慘叫聲,直叫的人心裏惴惴不安。


    此時光頭也反應過來,大喊道:“彪子,放箭掩護。”


    賊匪上空有七八隻箭矢劃著尖銳的弧線向趙承眸刺來。


    趙承眸一手攔著文琪腰肢,空中一個旋身,把文琪放在身前,在文琪耳前低語了一句:“低頭!”。


    文琪感覺一隻大手把自己的腦袋向下按去,機械地隨身後人的擺動趴在馬背上。


    然後感覺身後一空。


    趙承眸腳踏馬蹬,借力在馬上向後一個翻身。


    一手搭弓,一手抽出箭矢,翻身的同時放出一箭,“嗖”之聲劃破長空,直刺敵方賊匪。


    頭向前傾的文琪,隻感覺對麵涼氣冷冽,那七八隻箭矢擦著頭皮而過,頭發根根立起,渾身緊繃,趴在馬背上一動不敢動,背上涼涼的,肯定又出了一身冷汗。幾個唿吸,趙承眸複落在身後馬背上,耳後又傳出利器破空的聲音,“嗖!”“嗖!”“嗖!”,是身後之人發射的,此時已殺紅了眼。


    從後趕過來一陣勁風,是薛春萊,空中傳出一陣爽朗笑聲:“與少將軍並肩作戰,痛快!”


    話未說完,又有一波箭矢向兩匹大馬襲來。


    文琪坐下大馬揚起前蹄,發出一聲嘶鳴,前蹄下落,向前狂奔,嘶鳴複狂奔,速度之快,上下顛簸,隻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胃裏上下翻滾,哇地吐出來了。


    坐下大馬越發不安,馬脖子狂亂甩著,耳邊疾風“唿唿”刮過,風聲鼓動耳膜嗡嗡作響。


    眼前一黑,文琪身子向馬另側倒去。趙承眸忽覺身前一空,拉著韁繩的大手下意識去撈向下栽去的文琪,堪堪抓了一把衣袖,心一空,額頭冒出涔涔汗珠,脫口而出“阿琪...”


    聲音顫抖、刺耳、驚慌,劃破長空。一個急旋身,向馬下栽去,把下墜的文琪捉住翻在了自己身上。


    文琪驚嚇過後,以為這次肯定要被摔成肉泥了,眼睛閉上,迎接那慘痛的撕扯、粉碎,繃緊身子,肩膀聳起,心裏祈禱,上天,我怕痛呀,就算死,也要來個痛快的,最好...


    然後聽見一聲慘痛的悶哼聲,死了嗎?死了會到哪兒?


    又感覺身下寬厚溫熱,慢慢睜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臉,滿是血跡的臉上露出笑意、心安。


    身後的薛春萊也趕到了,吐出來一口氣。


    雜亂的馬蹄腳印點綴著散亂的血痕踏出一條長長的軌跡,消失在遠方盡頭,原來是文琪兩人坐下大馬前腿受了箭傷,痛的已經瘋狂,這會兒那匹馬早不知奔向何方。


    趙承眸捉住了文琪的小手,放在自己左胸上,緊緊摟在自己懷裏,似失而複得的最不能割舍的心愛之物,又心生後怕之意


    ,幸好她沒事...


    文琪掙紮了一下,趙承眸順勢“哎呦”了一聲。


    文琪趴在趙承眸身上不敢亂動,隻仰起小臉,緊張地問:“阿眸,你,你傷哪裏了?”


    趙承眸摟著她又緊了幾分,專注地看著文琪:“我不疼,我什麽也不怕,就是怕護不住你!”


    無論何時何地,這個男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不惜以命相護,以血肉之軀擋下了血雨腥風,試問天下除了骨血一脈相承的哥哥,還有誰如此以心相待,隻怕也就他了,不由得兩眼微熱,鼻子一酸:“阿眸,你身上可有傷?”


    站在一旁的薛春萊看不下去了,這還站著一個人呢,兩個大男子,膩膩歪歪的,是錯覺嗎?這趙老弟對沈小弟怎麽像對待娘兒們,真受不了:“兩位,是不是先起來。”


    一個羞赧,一個咧著嘴倒抽涼氣。


    趙承眸哼唧了一聲,笑睨著文琪:“阿琪,來,扶我起來!”


    涼風吹走了少女的紅暈,文琪兩手按住了趙承眸的雙肩,一臉鄭重:“先別動,稍等片刻,沒有疼的要命的感覺再活動,別出現二次拉傷。”


    說話的同時已從趙承眸身上爬起來:“我去給你叫輛馬車,你這樣子,是騎不得馬了。”


    把自己當成嚴重病號的某世子,借機提出些無理要求:“你要和我共乘一輛馬車。”


    一旁的薛春萊咳了咳,文琪臉紅似天上的晚霞,沒有迴應,腳下不停。


    趙承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還露出笑意。


    薛春萊粗著嗓音道:“還是沈小弟留下來照看吧,大哥這就幫你們張羅馬車去。”


    如此半個時辰後,趙承眸和文琪坐轎子,薛春萊和餘者都騎著大馬向武誌縣奔去。


    路上幾人見到了一條寬約八十步的溝壑蜿蜒向北方,這大概就是分支引流工程,南引入洛河的溝渠...看到這個工程,文琪與有榮焉,這個益國益民的工程,雖沒有自己的一磚一土,卻灑上了自己的心血,原來這就是做些實事的價值,活在世上的意義...


    轎子裏的趙承眸向文琪身邊移了移,把身子的重量壓在了文琪的左肩上,捉著她的手,仰靠在馬車車壁上安心地睡著了,睡夢囈語:“阿琪...”,也不知夢到了什麽,嘴角傻傻地咧著。


    文琪看著趙承眸修長的眉毛舒展開來,睫毛遮住了那雙流轉的眼睛,頭上隨意插著一隻白色玉簪,幾縷發絲,烏黑潤滑,從後自然披在前肩,散發出淡淡的梅花香,身上換了一身月灰色袍子,錦繡暗紋,睡著的趙承眸少了幾分輕佻,多了一份成年男了的文雅、深沉、溫煦。


    捉著自己的手溫潤修長,指肚微微有些薄繭,文琪把手往迴抽了抽,他的力道又緊了一分,眉毛緊皺,一臉的不高興,嘴裏還嘀咕了一句:“別跟表哥走...”


    這句話說完,捉著文琪的手放到他的左胸上,手上力道極大,應是睡夢中的緊張所致。


    文琪聽著這句話,一頭霧水,看著他眉毛緊皺的樣子,心跟著莫明揪了一下...


    在一顛一顛中,緊張後的鬆懈,文琪很快雙眼迷糊,靠著轎壁也睡著了。


    中間睜過來一次眼的趙承眸把文琪的臉靠在了自己肩上。


    趙承眸再次醒來時,看著她的小臉,嘴角上揚,淡淡梨花香,


    甜蜜俏皮,在她額頭上輕輕烙了個印。


    被這濕熱的氣息給蹭醒了,睜眼看到放大的臉,這是又被某人欺負了,臉色驟變,猛的站起身來,剛轉醒,忘記坐在馬車裏,頭撞到了馬車頂上,隻聽“哎呦”一聲,身子歪倒下來,趙承眸順勢攔她入懷。


    雙手從背後環住了文琪,從肩頸探出燒包的臉,笑得很壞:“阿琪你好熱情!”


    臉瞬間醬紅,又由紅轉青,由青轉黑,文琪用腳向下一踩,隻聽身後傳來“哎呦!”一聲。


    身後的人倒抽了口涼氣:“阿琪,你好狠”,文琪借機掙脫他的懷抱。


    好不容易抱在懷裏,鉗製入懷的手力道未減,貪婪她的美好。


    文琪扭過臉去怒瞪趙承眸,一臉寒霜,冷冷地說了一句:“鬆開!”,用肘關節向後直杵身後之人心肺,又一聲“哎呦”,身後的人鬆開了手。


    文琪遠離趙承眸而坐,聲音清冷:“你再輕佻,我便下車。”


    趙承眸嘴裏倒抽涼氣,眼睛都擠到一起了,躬著身子:“阿琪,我這裏疼”,摸著自己左胸,又摸向腰


    “你把我撞到後邊的木板上了,腰部好疼”,說著露出痛苦沮喪的表情,“我以後就不能走路了!怎麽辦呀?阿琪,你得為我負責!”


    邪邪地看著他:“怎麽負責?”


    趙承眸痛苦地說著:“後半輩子就交給你了!”


    看著卷縮著身子的某世子,文琪的心還是軟了下來,身子靠近,欲搭他手腕探他脈象。


    忽覺男性氣息撲麵而來,身子後仰倒在了身下坐椅上,他壓了過來。


    文琪看到了放大的臉,他氣息不穩,臉通紅。


    猛遭這陣仗,出現短時間不知作何應對,一個唿吸後,臉上羞惱:“別讓我恨你!”


    趙承眸閃著桃花眼笑看著文琪:“阿琪,你早晚是我的”,鬆開了鉗製文琪的手,從文琪身上緩緩起來,還是那樣風流地笑看著文琪。


    背對趙承眸坐了起來,臉部通紅,這樣走出去,外麵的幾個漢子會怎麽想,隻不在理身後之人。


    腦子裏竟晃出剛才他野性的畫麵,霸道的男子氣息縈繞鼻尖,獨屬一個人的味道深深印在了腦海裏,風流的雙眼,壞笑的模樣。


    時間似乎停止,空氣似乎凝結,小小的空間隻有兩個人,一個笑看著另一個,滿眼滿心都是她,專注而動情,深入骨髓。


    另一人小鹿亂撞,躲閃著眸子。


    轎子裏充滿著緊張又緊張的不知名氣味,甜蜜又羞惱。


    不忍傷那個願用生命守護自己的人,一向思緒清明的文琪滿腦子都是漿糊,背對趙承眸,背後那道熾熱目光盯著後背,無地遁循。


    嘴裏嘀咕了一句:“你,你,你不要看我了,我,我,我好緊張!”


    趙承眸哈哈大笑,笑聲裏充滿了喜悅:“我就是要你一點一點愛上我,把你變得和我一樣,滿心滿眼都是我,隻要有一點熟悉味道就能想起我,就算是無形的枷鎖,我隻願這個枷鎖鎖住的永遠是你我,卑鄙也好,心機也罷,我全部的壞,全部的心機都用在了你身上,你就是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扭過來身子,文琪說了句:“你,你”,一向口齒伶俐的文琪不知如何開口了。


    趙承眸露出一個壞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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