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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淳自然知道青魚子說的是誰,眉毛皺了皺。?燃?文小??說


    文奉嘴角抽了抽,餘光瞥見傅淳的神色,不由得多了一分注意,對青魚子開口道:“我這當哥哥的向施大人陪個不是,怎麽樣?”


    青魚子不依不饒:“你是你,他是他,一碼歸一碼,他欠我的,自要他來還”,臉色倒是如給孩子賭氣的那般。


    文奉隻是搖頭輕笑:“好,就依施大人。”


    傅淳心緒煩燥,臉稍有不悅:“人都走了,老提他做什麽,說正事。”


    青魚子皺眉還是不解地說了一句:“搞不懂你們,你們關係不是最好嗎?上哪兒都焦不離孟的。算了,你們兩人之間發生什麽,本就不是我願意看的。那個小滑頭,等見了,我還是要討迴來的”


    話說到這裏,青魚子話鋒就轉入到了正題:“其二,河流引入洛河後,動工大河兩岸堤壩檢修,在河流湍急地帶,都加固成七分石塊、兩分沙子、一分幹草等混和土。其三,組織人分組分期,疏通淤堵,養護河道。其四,河道兩岸來年栽上樹木,增加兩岸土質的握緊力。這些加起來第一期也需要白銀...”


    江憊心道,這個青愣子,上麵那一位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這都看不出來,你這樣的,也隻配抱一個老太婆過一輩子,哪懂得這萬花叢中芳香的滋味,白來世上一遭。


    這瑞王也是,還是太年少了,再過兩年,閱人無數之後,褪去的不止是稚嫩,可能連這種年少真性情都不複存在,身邊多的又何止是女人...


    文奉也有察覺,隻要提到阿琪,瑞王心緒就不穩。


    青魚子的聲音繼續響著:“還有最後一項,這個殿下不能駁迴,現在看似無關,但卻關乎將來。


    最後一個工程也是比較大的工程,我之前也提到過,就是河道中央的獨峰山,隻所以河水泛濫,就是獨峰山在河道中央,造成河流湍急,直衝堤壩,再堅固的堤壩也擋不住如此兇猛的衝擊力。


    當然,我上次提的場合不對,殿下隻以為我說的是氣話,其實這河道就在我老施心中,我琢磨了這麽多年了。


    機緣巧合,能得殿下相托,又把這件事交給了我,若還是不能把我心中所想付諸於實,就算到死那一天,我心都有不甘。”


    傅淳皺了皺眉:“那可不是一個小工程,耗時、耗力、耗錢。”


    青魚子歎了口氣:“我就知道殿下會如此說,誰年青時沒有熱血激昂,沒有想做一番事業過。


    殿下估計也探過我老施的底,我是生來衣食無憂,也正因如此,碰上些繞不去的坎,我就選擇了優渥的家族生活,隻要我不揮金如土,家兄向來不會重責我的。


    也正因我有後退的路,我的銳力也在一次一次碰壁後消磨殆盡。可這河道就如一根刺,時常紮我一下,這麽幾十年,我始終沒有放下過。


    今日,碰到殿下和小泥鰍這樣的硬茬,雖然你們這種粗俗的行為,老施我耿耿於懷,不過,你們說的一些話,我還是聽進去了。


    我想把這個完完全全做好,也希望殿下給我最大的支持。”


    傅淳點了點頭:“施先生都下了這麽大決心,本王定當竭盡全力,提供條件,隻是...”


    皺了皺眉對坐在江憊下首的文奉道:“子晨,這次還需要你鼎力相助了。”


    文奉哪敢托大,連忙施禮道:“殿下客氣,互助互利而已,談不上相助。”


    傅淳硬著頭皮,不說破不死心地問道:“子晨,本王要的是實數。”


    文奉皺了皺眉道:“十萬兩,這已是一州漕運能拿出來的極限,就算師傅他老人家在,也是這個樣子。在下還有個條件!”


    傅淳道:“但說無妨。”


    文奉道:“還請殿下向上請奏,在重要關口設立關卡,派些部尉侍兵,輪番放哨,我們不怕官製,也不怕官府章程,隻要是明文規定,對雙方都好,心中都大致有個界限。


    殿下也知道,西北不穩,鬼方時常會扮作商人走偏關或雁門關進入我盛衍,鬼方為人兇殘,鐵蹄踐踏,搶奪我朝商人財物,每年屢見不鮮,隻怕到時會對漕運下手騷擾。


    當然,殿下對各個漕運也探過底,我也明人不說暗話,我師傅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漕運。隻是有人力,就難免遭有心人詬病,聖上左右難免言辭不一,不利於我們雙方長期發展。


    就當子晨逾矩,權當仗著阿琪與殿下相處多日的情分,向殿下提出建議。”


    傅淳點了點頭:“你們兩兄弟倒都很出眾。”


    文奉一驚,這可不是什麽讓人心安的話,連忙說:“殿下抬舉了。”


    傅淳唇角向上一勾:“子晨不必如此驚慌,文琪可比你牙尖嘴利多了,屢屢觸犯逆鱗,現在更好了,連人影都見不著了,何曾把本王放在眼裏,本王不也拿他無計可施”,一臉無奈與苦笑。


    “有什麽想法,直說便是,他是什麽人,本王還是信得過的,你是他兄長,又能差到哪裏去。”


    又忍不住問了句私人的話:“不知你母係是哪家人?”


    文奉皺了皺眉,撫著額頭想了想。


    若是以往,這種內眷之事,又是妾室,對方不迴答,理應避開這個問題,但傅淳兩眼炯炯有神盯著文奉,非要等到這個答案。


    文奉開口道:“少時,子晨生過一場病,六歲之前的事,隻有些模糊的影子,都記不太清了,問娘親,娘親時常迴避,再過兩年,娘親就鬱鬱而終。


    我如此說,殿下可能會以會子晨不實誠,其實,身份這種東西,子晨真沒放在眼裏,一些私事,子晨說得也很坦蕩,沒有什麽遮遮掩掩的,母係是窮困還是身份低微,我真不清楚。


    娘親去那年,阿琪也不過四歲,因此我便多疼阿琪些,我所做這些,隻是要阿琪瀟灑地活著,別無所求。”


    傅淳也不是安慰人的性子,不在向下問就很是給人麵子了。


    青魚子聽不得這些瑣碎後宅之事,蹙著眉毛道:“十萬兩,遠遠不夠。”


    江憊聽到,靈機一動,咳了咳,對青魚子道:“老施,你兄長在豫州比你的名氣也不算小,你就不能厚著臉皮,找你家兄資助些,做些善事,也給


    你家兄揚揚名,又不是壞事。”


    青魚子瞪了一眼江憊看好戲的小眼神,開口道:“家兄是家兄,我是我,況且家兄養我一家子這些年,從未苛責過我什麽,我怎好意思再向他伸手。”


    江憊一臉義正言辭:“老施,別我讓看不起你,說起別人來,一臉正氣,輪到自己時,就一堆破理由,說那些沒用,你又沒有向你家兄開口,怎麽知道你家兄不願出資呢?”


    青魚子一甩袖子:“我都出人了,哪還有再讓人出錢的道理”,又撇了一眼江憊:“你為官這些年,手裏總該有些積蓄吧!”


    江憊笑眯眯道:“老施,不怕你笑話,我的錢都給姑娘們買胭脂去了,不過老江還是有這個魅力的,大不了,我找姑娘們籌些錢,也不是不可能,兩萬兩我還是能拿出來的,就看你怎麽樣了。”


    上坐的傅淳聽不下去了:“從本王私庫裏抽出五萬兩資助這次河道。”


    青魚子梗著脖子看著江憊:“你,你,花女人的錢,真不知你怎麽說出口的。”


    江憊不以為恥,反是笑得很是自得:“老江有這個實力,你有嗎?”


    青魚子哼了聲,紅著臉道:“我耍耍厚臉皮,也能要出三萬兩銀子。”


    江憊又看了眼文奉,兩眼眯成一條線......


    別看江憊人比較憊怠,真有兩把刷子,如此就刷出來二十多萬兩銀票。


    文奉對傅淳道:“殿下,這幾句話,就把一州漕運掏了個底兒,還請殿下再給一州漕運些便利。”


    傅淳道:“講!”


    文奉道:“還要借朝廷名義招攬些風向師,水道巡查,輔助漕運,降低出水風險。”


    傅淳道:“好!”,看著文奉,難耐心中牽掛,硬著頭皮,還是盡力爭取了一下:“這次能穩住局麵,多有文琪相助。沒有他,災民可能要饑腸轆轆、哀鴻遍野了。他自有他的胸懷和謀略,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破格入朝,這個本王是可以向父皇討旨的。”


    文奉心中一驚:“殿下抬舉。


    我自是知阿琪脾性,他能做些什麽,做了些什麽,做哥哥的也能猜到幾分。


    阿琪和我們都不同,他不追逐名利。


    況且做為他的兄長,我隻希望他自由瀟灑,我之所以如此拚命,就是要給他一個強有力的,可以任性的條件。”


    目光悠遠:“他的胸懷是很寬廣,但我寧願他這輩子使使小性子,欺負欺負能欺負的人,找點小樂趣就可以了”,眼裏洋溢的滿是寵溺之色。


    傅淳皺了皺眉,暫把身份放在一邊,繼續開口:“我有意讓他做我的長史,他若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向父皇討旨,官居五品怎麽樣?”


    文奉搖了搖頭:“他誌不在此!”


    傅淳皺了皺眉:“作為一個男兒,不是都想立於朝堂嗎?”


    文奉又搖了搖頭:“阿琪和我們都不同”...


    文奉想著,傅淳時而說些阿琪的氣話,時而又忍不住提到阿琪,這情況分明在某世子身上出現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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