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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夢中的文琪下意識抓住了碰觸前襟的手,小臉擰巴,嘴一張一合傅淳耳朵貼近,聽他一邊一邊呢喃:“別,別,別動,別動我前襟,怕,怕”。


    聲音越來越小,氣息微弱,怎忍心再讓他分出心神。


    傅淳輕拍著他,溫聲哄道:“不怕,有我在呢,你好好睡,醒來,一切都過去了”,看他如此抵觸,也就放棄給他脫衣服了。


    次日,文琪醒來後,發現頭枕著傅淳的大腿。手上的傷已清理和包紮好。“嘶!”怎麽嘴也這麽疼,難道把嘴也磕破了。


    一夜未眠的傅淳靜靜看著文琪,蹙著眉,心中疑慮叢生,沈文琪身份特殊,他師傅可是素稱盛衍第一聖手的妙顏僮子,平素又鬼靈精怪的。


    是不是自己內心不可說的**沒有收拾好,他感知了些什麽,不願委身自己。


    也是,如他這般有才華的男子,隻怕都覺得這是一種奇恥大辱,借這次機會脫離自己掌控。


    若說是那個小個子所救,傅淳是不信的,可能是機緣巧合,提前讓他蘇醒過來而已。


    傅淳感覺腿上蠕動了一下,低眸看著懷裏的人,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傅淳,抬眸看著遠處一派平靜的水,還有少許人劃船忙碌著,緩緩開口道:“沈文琪,昨晚我說了些什麽?”


    文琪被問的一頭霧水,從傅淳的腿部抬起頭,四周看了看,才想起昨日發生了什麽,好多都斷片了,搖了搖頭,一臉迷糊。


    傅淳平靜地說著:“我說出最決絕的話後,你便有了生機,你果然長了一顆七巧玲瓏心”,又冷哼了一聲:“大可不必,我的身份,也不至於讓我做什麽丟人現眼的事。”


    文琪感覺傅淳周身氣壓冷冷,王爺病又犯了,聽著他說“生機”,想起自己落水後的痛苦,本欲用銀針封住自己心脈,少感知死前折磨。


    封住心脈,會隨著時間推移對外物一切感知化為烏有,什麽冷、疼、痛苦都感覺不到,還能保住心髒血脈不受外界幹擾,四肢也便沒有了血脈供應,和剛死


    之人無異。


    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四個時辰若不得解封,四肢被廢,五個時辰不解,腦部死亡,六個時辰不解,就是師傅來了也無濟於世,這樣獨特的醫術,也隻有師傅那個怪老頭,極具天賦之人才有如此登峰造極的悟性。


    而她是唯一醫聖的弟子,師傅所有技藝毫無保留都傳給了她。


    那個小時給他下藥,害他起疹子。給他買糖葫蘆上麵灑些不知什麽調料,舌頭好長時間失靈,說話都大著舌頭。被哄著吃下一團黑乎乎的不知什麽玩意,結果甜絲絲的。也不知那個圓圓的臉蛋,童顏鶴發的滿嘴白胡子老頭現在在做什麽。


    文琪沒有理會傅淳的問話,而對傅淳道:“是你救了我”,又喃喃道:“不可能。”


    傅淳不陰不陽地說道:“在神醫弟子麵前怎敢談救,不過是從水裏把你拖出來而已。”


    文琪也沉思起來,解除心脈必須要用銀針,眼前的人武功是很厲害,醫術一點不通,百思不得其解,等見到師傅,隻好問問他老人家到底怎麽迴事,天下神奇之事無奇不有,這件事把自己也繞進去了,甚是迷惑。


    文琪也不理會傅淳的不陰不陽,笑著對傅淳道:“謝五叔救命之恩!”


    傅淳存心問他問題,以求證自己的猜證:“你死攥著前襟做什麽,給你換身幹爽的衣服都不行。”


    本來挺冷的身子,聽到這句話,文琪後背更涼了,解,解,解前襟,媽呀!不什麽都看到了。


    文琪抓了抓滿頭汙垢的頭發,對這個問題閃爍其詞:“有嗎?睡迷糊了吧。”


    傅淳聽著文琪不盡其實的話語,冷哼了一聲,連不醒人事時,都不卸其對自己的防備。


    文琪看了看周圍,能活下來真好。閉眼時,一閃而過哥哥痛苦心傷,與曾無助的少時模樣影子重疊,悶的自己心裏難受,這下,哥哥不是孤單一人。


    還浮現了那個討人厭的臉,還向自己勾著手指,拋著媚眼,風騷欠扁。


    站起來感受世間空氣,真實存在


    ,心情愉悅,轉了一個圈。


    體力還沒有複原,又歪坐在地上,依然笑的很是恣意,看著傅淳。


    傅淳看著那人的笑顏,很紮眼,撇過目光,強製自己不去看他,真怕會忍不住做些蠢事,當麵被揭穿,一點麵子都不留,讓自己難堪,何必自尋其辱?


    文琪盤腳坐在傅淳身前,指了指遠處的情況,問傅淳:“怎麽樣了?”


    傅淳站起身來,淡淡地迴看了一眼文琪,刺人心窩地說了一句:“既然這麽討厭我,不必這麽虛情假意,做些親近姿態給誰看,你以後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我全然明了,不去打擾你就是”,說著踏著步子,騎著遠處的一匹白馬揚長而去。


    文琪看著傅淳脾氣更加不定,自言自語道:“動不動就擺個臉子。”用嘴怒著傅淳遠去的方向:“討厭你,明擺著的,還用虛情假意?”


    看到江憊,拉著江憊,問出心中疑慮:“現在情況穩定了?”


    江憊看了看文琪身邊沒有傅淳,沒有迴答文琪的話,而說道:“你可算沒事了,昨日五公子可是急壞了,五公子人呢?”


    文琪也順著江憊的話道:“他這人就這樣,麵冷心熱,剛也不知生什麽氣呢,騎著馬,生著悶氣走了。”


    江憊聽著文琪說著熟絡的傅淳,兩個男子愛的死去活來,轉眼又鬧起小性子,搖了搖頭,年青人呀,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的,常事,也就打哈哈道:“別管他,過兩日就沒事了。”


    文琪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總之兩人牛頭不對馬嘴,說的話竟出奇地對上了,不過都不是對方想的那樣就是。


    江憊才迴答文琪關心的問題:“幸好你們昨晚堵的及時,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河水隻是向外蔓延了二裏地,我們下遊的原陽縣倒是懟了幾個口子,把這裏堵好後,又去給他們搭了把手。


    老施頭嘛!哼”。


    很不情願地說了一句:“這次是做了一件大事,疏通的及時,給堤壩減緩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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