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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淳又皺了皺眉,江憊手緊了緊。火然????文


    青魚子繼續道:“河道兩岸必須植上樹木,改善土質,才能把散沙握緊,這個工程看起來是一個長期繁瑣的工程,卻是一個有效治理河水的最佳方案,兩岸百姓從此可以安心農事!”


    傅淳又皺了皺眉。


    文琪還是給認真的青魚子在心裏豎了一個大拇指,這人做起事來還是很給力的嘛!


    青魚子看著傅淳皺眉,一旁的江憊不發一言,青魚子就很憋氣。輕蔑地笑看兩位,他道:“怎麽,不敢了!”,譏諷道:“我青魚子最不屑地是給你們這些孬種共事!”


    傅淳臉色鐵青,撫過腰上的鳴一劍,低下眸子不知想著什麽,默不作聲。


    文琪汗顏,論治水,青魚子的確沒的說,方圓百裏處,估計也找不出這麽內行的人。可這脾氣,是個不看情麵,不管事會不會鬧大,也不顧人情世故的任性老小孩嘛!


    咳了咳,文琪對青魚子道:“施先生,你可聽到哪句話我們說不做,不就是需要錢財嗎?你這張嘴就要,這又不是天上下雨,我們接著就能接到金元寶”,指了指腦子,“還要用這裏,你專心做你的事,其它我們來想辦法,這總行了吧!”


    青魚子聽到這話身子鬆懈下來,又一緊,捋了捋胡須,抬眸看了一眼文琪,逼視傅淳的眼睛,很是激將的說了一聲:“好呀!坐等佳音!男子漢,別讓老夫看不起你。是爺們可不要玩什麽不要臉的那一套!”。


    傅淳神色就沒有那麽輕鬆,這一說,臉憋的鐵青,低著眸子,這是被駕到火上烤了,無從反駁,隻能硬著頭皮什麽也不說了。


    江憊連連向後縮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會議暫時開到這裏,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日頭西下時,吳孫得到傅淳迴來的消息便趕過來了。吳孫與傅淳交待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情況,被安排在了青魚子西側的屋舍。


    吃過晚飯,傅淳想著青魚子說的那些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百姓沒錢吃不飽肚子為生計發愁,一個真正把百姓放在心上的上位者也是會被現實的問題困擾的寢食難安。


    青魚子說的那些治水方案,傅淳覺得也是可行的,也覺得青魚子能說出這些話,這些年看來一直關注河道,沒有這麽多年做底子,也不能這麽一針見血。


    這也是為什麽以傅淳的性子,能容忍青魚子如此態度的重要原因。


    傅淳盤算著現在最根本的問題,就是需要人力、財力。


    這從哪兒來呀?


    上報朝廷,這部公文到父皇麵前也要十多日之久,經內閣商議,又要吵吵的父皇不得安寧。


    中間經手的人越多,問題被攪得越複雜,真要作什麽決定,還要被多方勢力掣肘,父皇又該想著官場製衡。


    如此拉扯沒有一兩個月,是拍不了板的,這還不耽誤了明年的春種,不止這裏的百姓受苦,民心不穩,又要增加內耗。


    而且父皇又該晚上睡不好了,江山之重,土地之重,這些年,朝中無小事,所有的這些壓得父皇兩道眉毛緊縮。


    父皇說過,自己是這天下的頂梁柱,自己隻能屹立人間,萬人之上,多少人注視,一個表情,一個身體有恙,上下不安。


    人前父皇永遠都是莊重而冷漠,沒有多餘的情緒。


    背後,隻要是邊關公文,無論大小,還有百姓的大事,禦書房的燈都會亮到子時,燈光下,那個來迴踱著步子的微有岣嶁的精瘦身影,如剪紙貼在門格上,清晰而孤獨。


    每年深秋,還會傳出重重的咳嗽聲,聲音撕裂,破損,聽到這聲音,心揪著,提著......


    皇兄能替父皇分憂,自己為何不能。


    再難也要做下去,隻為那個小時候給自己當馬騎的天下最尊貴的男子,抱自己走在禦花園裏,拿起木劍和自己對打的男子,撫摸過自己頭臚的


    男子,那個被各種大事纏身還會時常問自己幾句日常的男子.......


    隻是這銀子從哪兒來?沒一絲頭緒,原來世上的事不是自己拔一拔劍就能什麽都解決的,不是把紀老先生所講的武學學精就能解決的。


    世間的複雜、博廣,如縱橫的條條線路,不是一門武功修到什麽頂層就走到盡頭。專一的再優秀投入到生活的海洋裏,也隻是海洋裏的一滴水。精純,矚目不過是說起來漂亮。


    解決實際問題,還要用世俗的手段,想到這裏,就想到了一人說過,”你別看不起這芸芸眾生......隻是不如你們翻手就是血流成河,因而才顯得微不足道,其實百姓中天賦異稟的大有人在”。


    若說出主意,也就他了,調皮的少年,精靈似忽閃的眸子,似凝聚了天地之靈性。


    認識他以來,做起事來有時胸有成竹,有時顧頭不顧尾,其中無論如何曲折,最終還是畫上了完美的一筆。


    起身坐在桌前喝了幾口涼茶,人更精神了。


    煩燥的甩了甩腦袋,站起來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夜空如洗,星光閃耀,玉盤懸於空中,一幅清晰的星空圖,對照的是自己亂麻的頭緒。


    江淮還沒到,這裏還沒理出頭緒,怎麽辦?這會兒應該是戌時吧!想了想,從床上抱了一床被子向外走去。


    大家肯定想不到,瑞王殿下竟破天慌的去找文琪秉燭夜談去了。


    瑞王沿著抄手走廊向西走,左拐,來到文琪的房門前。


    向那排房子望了一眼,月色打在那排房子上,渡上了一層光澤,柔和而安靜,屋內已經熄燈,月色打在窗格上,門框上,映入眼簾的是銀色的光,站在門前,靜靜地在那裏立著,腿又邁不過去了.....


    臨文琪屋舍的便是吳孫,吳孫聽到院外有動靜,披了一件大敞開門踏步向外看個究竟,開門後便看到平常冷冰冰的主子抱著被子立在那少年的門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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