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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人在吸食我身上的靈力時,因為靈力損耗過快,體內的能量平衡再次被打破,以至於地獄之火再次燃燒出來,傷到泥人。


    他惱羞成怒,在我麵前,捏碎了玨玉,並將玨玉投擲地上。


    我知道隨著玨玉落地,趙曉雪也將隨著一起消失,心中的痛楚,無法言述。


    也第一次違背了對仙姑的誓言,流出淚來。


    憤怒讓我強行運氣,我要讓泥人付出代價。


    或許對於他來說,我不過是小道士,最多是剛剛吃了一顆玄牝珠的小道士。


    他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隻要將我殺死,就能奪取我的能量。


    但他看到眼前本是碎片的玉,竟然再次聚攏,愈合起來,成為完整的玨玉。


    他有點不敢相信,怎麽可能。


    而讓他更加不敢相信的,還在後麵。


    我本是被腳下的泥土禁錮,動彈不得,但是當他正驚訝地看著玨玉時,沒想到我竟然輕輕鬆鬆地離開了泥土禁錮,而周邊圍困我的泥土早已不再增長。


    他睜大窟窿眼睛,有點難以置信,驚訝地:“玄牝珠有這麽大的威力?這玉明明碎了,這麽還能愈合?”


    我不理他,隻是拾取地上的玨玉,擦拭一下,然後離開屋子,去了稻場上。


    此時已經破曉,天微微亮。


    我站在稻場上,看著手中的玨玉,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這時,泥人也跟著走了出來,他跟在後麵,罵道:“怎麽控製不了泥土了。”


    我迴過頭,看著他,說道:“你記得我剛才說過,做任何壞事,都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嗎?”


    他看著我,沒有迴答,但是好像意識到什麽,準備往屋內黑暗處逃。


    但是大廳的門,突然自動關閉,將他關在外麵。


    泥人使勁地撞門,但是門上麵出現金光禁製,根本打不開。


    他有些著急,想往我這邊靠近。


    但是,他沒有想到,剛走幾步,他的麵前,竟然隆起1米高的一堵牆來。


    他明顯驚到了,厲聲說道:“為什麽我不能控製泥土,你反而能控製?”


    我沒有理他,隻是看著稻場下麵,那條自西向東流著的河流。


    他又問了一遍。


    我轉過頭,對他問道:“現在,你有這個覺悟了嗎?”


    他罵了我一句有病,然後跨過牆來,隻是沒想到,落地之後,全是如同沙漠一般的沙子。


    他本身體型龐大,又是岩石一般的身體,很快下陷,雙腳無法掙脫,隻能揮舞手臂,企圖撐上來,但周邊猶如流沙,都是徒勞。


    他氣急敗壞地罵我,而我則是慢慢走到他的身邊,說道:“曾經,你被樓觀派的道士,引天雷除掉了肉身,如今,你要再次被樓觀派的道士,徹底銷毀。”


    他有點難以置信,在這裏,他好像毫無還手之力。


    他終於明白了,說道:“幻術,這是幻術。”


    我也不否認,點點頭,說道:“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麽當年馬三好明明可以除掉你,卻放你留了下來,還留下養鬼的謠言。”


    然後我看著玨玉,站在他的麵前,說道:“現在,我終有明白了,這叫以直報怨。”


    我轉過身,也不看他,輕聲說道:“如果殺死你,那未必太便宜你了。以前,我不懂得恨,總是想,對於仇人,我們可以慢慢釋懷呀。但是當我真正感覺到恨的時候,發現,不,我無法忘記,我無法釋懷,我無法容忍。”


    然後我轉頭,看著他厲聲說道:“如果殺了你,隻是能夠為趙曉雪複仇,但是我的心中的痛,又有什麽才能彌補。想必當年馬三好,也是一樣,他殺了你,隻能慰藉自己的妻兒,但是無法慰藉自己。因為苦痛,將隨著他的餘生。所以,真正的以直報怨,不是殺了你,而是讓你永遠痛苦下去,如同我們一樣。”


    接著,他身邊的泥沙中,出現黑色的蟲子,開始慢慢啃食身上的岩石,將岩石磨碎成粉末。


    他痛苦地看著我,求饒道:“小道士,你可是修道之人,怎麽能如此殘忍。”


    我看著他,說道:“這怎麽是殘忍,殘忍的還在後麵。”


    幻術中,出現一個白袍道士,正是祖師爺的樣子,接著,天空中開始布滿烏雲。


    我知道,被雷劈,是他最痛苦的迴憶,如今在這幻術中,就讓他好好享受,無數次地重複。


    我帶著玨玉,輕念咒語,離開了幻術。


    剛才當我看到玨玉被捏碎時,我的心,也一同變得零碎,於是我強行運行體內的能量,讓他們臣服於我這個主人。


    同時,得到巨大能量補充的我,領悟到,夢境的構建。


    於是,我以落在周邊玉的碎片為鑰匙,輕念咒語,啟動入夢幻術。


    而首領的靈魂,被我困在了夢裏,接受以直報怨,接受無盡地折磨。


    迴到現實的我,半跪在地上,將本是散落各處的碎玉,慢慢收集起來。


    我知道,玉碎了,而趙曉雪沒有出來,就再也出不來了,隻能香消玉殞。


    我看著眼前的泥人,心中滿是憤怒,夢境的時間,跟現實不對等,現實隻是一會功夫,而夢境中,可能已經過了一世,甚至幾世。


    我讓分身將泥人抬到稻場上,準備迎接太陽。


    東方已經破曉,陽光慢慢灑落下來,泥人最終化為一灘黑泥,消失了。


    麻匪首領被我除掉了,能量又迴歸到地裏,這裏再次成為隱玄地。


    可是,我好像已經不在乎了。


    因為,我,終究成為了喪妻之人。


    仿佛整個世界,開始坍塌,再別人看來,這隻是普通的一個早上,而我在心裏,卻感覺如同末日,再也沒了明天。


    我甚至覺得,活著仿佛沒了意思。


    人生真是無趣,想想再也看不到趙曉雪,我又是一陣心痛。


    我躺在稻場上,看著太陽,書上說,太陽在幾十億年前,就存在那裏,而人類,不過才是幾百萬年的存在。


    對著趙曉雪的一生,在如此長的曆史長河中,不過眨眼之間,誰會注意到,誰又會在意呢。


    我不敢再想,隻是躺在地上,沐浴在陽光裏,慢慢睡著。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我想迴家,又害怕迴家。


    我毫無目的,隻是站起來,往山外麵走。


    不知不覺,竟然走上了初中上學的路,竟然來到我撿黃廟紙的地方。


    田裏已經被種了莊稼,田埂上,還有幾朵黃色的野花。


    我想迴到小時候,迴到背著放牛繩的年代,無憂無語,快樂地活著。


    我沿著上學走過的路,來到了趙傑家,趙曉雨因為中秋節的假期,留在家裏,正在稻場上寫作業。


    她抬頭看到了我。


    而我,看著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趙曉雪,一樣地清澈透明。


    不知不覺,眼淚又流了下來。


    上次師傅離世時,我都忍住了,因為我知道那是天命難違。


    可是對於趙曉雪,我充滿內疚,充滿愛意。


    現在,她連鬼都做不了。


    趙曉雨看到我,認出我,又疑惑我盯著她流淚,急忙問道:“浩哥,怎麽了,怎麽看著我哭?”


    這時,趙嬸也聞聲走了出來,看著我,說道:“哎呀,女婿,你來啦。”


    邊說便要招唿我進去。


    趙曉雨急忙阻止,對她母親說道:“媽,你又在瞎說了。”接著扭頭衝屋裏喊趙傑。


    趙傑走了出來,問了下趙曉雨,對我問道:“你怎麽了?為什麽哭?是不是想師傅了?”


    我搖搖頭,隻是問,我能不能去曉雪墳前燒點紙。


    趙傑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點點頭。


    我帶著燒紙,天黑的時候,來到趙曉雪的墳前,我斜靠在墓碑上,痛哭流涕。


    我突然想到,既然我們舉行過冥婚,就該在墓碑上刻著我的名字。


    於是我找來石頭,在墓碑上,刻著:夫,宋浩。


    正刻著,突然我聽到身後,一個女聲喊道:“小道士,你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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