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得及閃躲的段綺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段嘉月撲麵而來,漆黑明亮的眼眸一眯,就是想要出手鉗製住近乎瘋狂的段嘉月。


    但是還沒有等到段嘉月的襲擊,段綺雲倒是被一股猛然而來的力量撲了出去,又是稍沒有穩住(身shēn)形,便是倒在了地上。她剛是想迴頭看著到底是何人在她背後作崇,卻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地瞪大雙眼,又是滿臉驚駭。


    隻見她方才待過的地方是那個老嬤嬤昂首便是(挺ting)了上去,她被推開也是那老嬤嬤在背後使的力氣。


    而那張牙舞爪的段嘉月一看麵前換了人,正是那個對於她來說是“兇神惡煞”的老嬤嬤,這個時候想要停住自己的腳,卻早已經是來不及了。


    於是,當下所有人便是看著段嘉月那塗了豔麗鳳仙花汁的長指甲,在老嬤嬤臉上留下一道深刻的血印子。


    當場的所有人都是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頰,仿佛段嘉月劃的不是老嬤嬤,而是他們自己。


    老嬤嬤那瘦削的臉盤之上,小心翼翼的撩起他的袖口,卻見一片殷紅的血跡乍現。老嬤嬤卻是滿不在意的勾起唇角,因為兩腮凹陷下去,顴骨就像兩塊向外擴去的石頭,又是顯得格外的恐怖。


    那段嘉月見了自己闖下這般的禍端,她的腦子裏是轟然一響,老嬤嬤那凜冽的目光折(射shè)出一股威嚴的氣概感受,她便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甚至她還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全(身shēn)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雞皮疙瘩。


    於是,段嘉月她顫顫悠悠地舉起手,又是向後跑去,意圖躲在雲氏(身shēn)後,祈求有半點的撫慰。


    “娘親,救我!”段嘉月看著老嬤嬤一步又是一步向著自己走來。她仿佛看到了什麽怪物那般的害怕,她的全(身shēn)像著了火一樣,又是焦灼萬分,又是痛苦不堪。


    可這雲氏雖然是與段嘉月相仿,皆是怕了這老嬤嬤萬分,但是雲氏卻更是擔心她(身shēn)後的段嘉月會受到傷害,便是徒然間做出了保護的姿態,連著目光中都是透露


    出了三分堅定。


    “雲氏,你這是做什麽?”老嬤嬤見著雲氏攔在自己(身shēn)前,她的眉凝糾結著,語氣中都是透漏了一絲的煩躁意味,“老嫗教訓小輩,恐怕用不著侍妾來插手。”


    “嬤嬤此言好生詫異!”雲氏的一雙眼眸就如同那冰天雪地的冰球,在其中(射shè)出冷冷的光,“我百般忍讓不過是想你年歲頗高,又是段府老人,才是不與你一般見識。哪裏想到你竟然是這般的得寸進尺,便是要欺負到我頭上來是嗎?”


    “此話可怎麽講?老嫗倒是有些聽不懂了。”老嬤嬤並沒有把暴怒的雲氏放在眼中,而是依舊一副悠遊自在的神(情qing)望著她,好似在看一幼稚的孩子似的。


    “你倒是當我這個做娘的不存在是嗎,孩子犯錯了我自然會教訓,卻是用不著你來親自指手畫腳!”雲氏說到興起之處,又是必須盡量壓抑自己,才能忍住湧上眼圈的(熱rè)淚,隱忍那快要噴薄而出的(情qing)緒又是這般的辛苦。


    老嬤嬤才是不管那雲氏心裏是有多麽不舒服,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方是對著雲氏福了福(身shēn)子,臉上還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姑且忘了說了老嫗的職責,老嫗沒什麽能耐,不過是在府中同那賀嬤嬤一樣,是個教習嬤嬤。”


    “教習嬤嬤又能如何?難道嬤嬤的意思是,嬤嬤的職位比我大了去?”雲氏心裏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嬤嬤,表示著她內心中的不滿。


    “老嫗不敢,雖然老嫗歲數是大了,但是老嫗多多少少還知道顏麵兩個字是如何書寫的。”老嬤嬤說話時是不卑不亢,她的臉孔依舊是那樣的平靜,無端見又是安靜祥和的模樣,看著倒是讓人生不起氣來。


    可是雲氏卻不是一般的人,隻見她緊壓著自己的(胸xiong),好像在隱忍什麽。卻又是那雙眸,在眸子是深不可見的寒冷。她卻是又快速地揚起自己的手臂,又是方才那般對待段嘉月的態度。


    看在眼裏的段綺雲哪裏會讓這一幕又是重演,便是上前而


    去,握住雲氏的手腕又是將她向旁的甩去,“雲姨娘,為人處世可不要太過於仗勢欺人。”


    “你!你說什麽!怎麽,現在府中上上下下,無論老幼尊卑,都可以管著我了是嗎?”雲氏的肩膀若有若無地抖動著,她卻是強忍著克製住自己的(情qing)緒,是萬般不敢在段崇德麵前擺出一副潑辣的姿態。


    “雲姨娘說的哪家的話,叫人聽去可真真是誤會了許多,”段綺雲忽然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卻又是含了一抹的柔(情qing)入骨,刹那間又是風(情qing)萬種,那一雙鳳目綻放著醉人心神的幽深迷人。


    “不過是庶妹失禮在先,才是惹得老嬤嬤對雲姨娘與庶妹不滿便是了。若是你們本本分分又是安分守己,誰會去找那些個麻煩,去說雲姨娘與庶妹的不是啊。”


    還沒有等雲氏說上什麽話,段綺雲卻是眼疾手快地搶過話頭,兩彎似蹙非蹙的籠煙眉又是稍稍上揚,不經意間增添了另一種味道。


    “我!月娘,月娘哪裏有做的不對了,你休要血口噴人!”段嘉月是一直窩在雲氏的(身shēn)後,像是那個過街老鼠一般。她又是在段綺雲提點她的時候,稍稍露出一個小腦袋,小眼睛黑溜溜的,總是轉來轉去,好像是打著什麽鬼主意似的。


    “哼,”段綺雲倒是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qing),仿佛就是在等著段嘉月這句話一般,“既然庶妹發話了,那本小姐也不好不遵從,不是嗎?”


    她那一雙妖豔若狐,傲然如凰的燦眸透露著愜意,又是端足了架勢,對著段嘉月一板一眼地數落道。


    “庶妹若是知道什麽叫尊卑有序,那方才庶妹朝著本小姐衝過來的舉動,可謂是禮法中的尊卑有序?”


    “那,那我也沒有抓著你,更是沒有碰到你,這又是怎麽能算做我不懂得尊卑有序了!”段嘉月是咬緊了嘴唇,憤然反駁道。


    “哦?你所說的尊卑有序,便是要與本小姐動起手來,便是破了規矩了?”段綺雲又是眉毛一挑,厭惡地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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