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紅煙識趣的退下,紅蕪走上前,褪去段綺雲的衣衫,服侍著段綺雲睡下。


    翌(日ri)。


    窗外隱約泛白,紅蕪躡手躡腳的走進廂房裏,將桌麵上的燭火吹滅。


    透過虛掩的窗幔,段綺雲羽睫輕顫,緩緩睜開美眸,看向屏風之後那抹(身shēn)影,輕聲開口道:“紅蕪。”


    聽到內室傳來動靜,紅蕪走了進去,將窗幔撩起,小心的攙扶著段綺雲坐起(身shēn)來,輕聲道:“大小姐天還早呢,要不你再睡會?”


    “服侍我起(身shēn)。”段綺雲伸出手手捏了捏眉心,睜著迷離的眼神緩緩的清醒過來,帶著睡意朦朧的臉頰上有些疲憊的痕跡。


    “是。”


    紅蕪攙扶著段綺雲坐在梧桐鏡前,輕柔的梳著頭,隨後吩咐著候在廂房外的奴婢去打些清水來。


    片刻之後,段綺雲簡單的洗漱一下,穿著素雅的素錦長裙,頭頂上點綴著珠花首飾,(嬌jiāo)美的臉頰上未施粉黛,卻顯得眉清目秀,清新脫俗,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雖然一直服侍在段綺雲(身shēn)邊多年,可每次替段綺雲梳洗打扮一番,紅蕪都會被那傾國的容貌給驚豔到。


    “時候不早了,給父親請安去。”段綺雲低垂著眼簾,清澈的眸光閃了閃,(嬌jiāo)美的臉頰上閃過一抹異樣,隨後緩緩的起(身shēn),邁步走出廂房裏。


    “大小姐你怎?”紅蕪臉色猶豫不決,站在原地遲遲微動。


    要知道段崇德十分的寵(愛ài)著段嘉月,對段綺雲頗為不待見,以往段綺雲從不曾向段崇德請安過,今(日ri)卻這般突兀前去,隻怕會……


    看出紅蕪眼底的憂色,段綺雲(嬌jiāo)美的臉頰上勾起一抹淺笑,眸光閃火一抹亮光,輕聲道:“無礙,你隨我去拜見父親,去去就迴。”


    那曾會像段綺雲口中說的這般輕巧,段崇德每次見到段綺雲都是非打即罵,大小姐親自前去拜見著老爺,且不為了避嫌。


    “是,奴婢這就來。”


    縱究是聽從著段綺雲的話語,紅蕪點了點頭,朝著段綺雲走去。


    段綺雲踏出廂房裏,穿著淡藍長裙,萬千青絲


    披散在肩頭上,映襯著一張鵝蛋小臉上(嬌jiāo)美粉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的明亮,踩著碎步走在尚書府裏。


    “奴婢見過大小姐。”府裏的奴婢見到段綺雲都紛紛的行禮道。


    “起(身shēn)吧。”


    而段綺雲頭也不抬,輕聲開口道。


    還未走到堂屋時,段綺雲迎麵就遇到了一個急匆匆的(身shēn)影,美眸中閃過一抹狡黠,冷聲開口道:“站住。”


    “奴婢見過大小姐。”剛還在急匆匆行走的紅羅,臉頰上浮現著焦急的神(情qing),附(身shēn)行禮道。


    瞧著紅羅步伐慌張的樣子,手中還端著一個水盆,正是要朝著曉月閣裏走去,可見段嘉月這才起(身shēn)。


    “表妹可醒了?”段綺雲抬起美眸,清澈的眼眸幽幽的打量著眼前的紅羅,輕聲問道。


    自從上一次被段綺雲責罰之後,紅羅就從段嘉月(身shēn)邊的一等奴婢降至低微的丫鬟,在曉月閣裏做些端水打掃的夥計。


    紅羅臉頰閃帶著一絲的畏懼,眼底閃過不安的神(情qing),手中卻緊緊的端著水盆,顫聲開口道:“表小姐人還未醒,奴婢先去打盆清水來。”


    “你原本是表妹(身shēn)邊的紅人,如今落得這般的田地,可想為何?”段綺雲並沒有輕易放紅羅離去的打算,她挑起美眸,清澈的眼眸幽幽的直視著紅羅,低聲問道。


    從前紅羅可是段嘉月(身shēn)邊有頭有臉的大丫鬟,如今成了一個低((賤jiàn)jiàn)的端水丫鬟,她心底自然不甘心,暗自的咬著牙低聲問道:“還請大小姐明示。”


    “一個奴婢若是跟錯了主子,別說享福這一輩就算完了。”段綺雲目光清冷的掃視著紅羅,(嬌jiāo)美的臉頰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幽幽的開口道。


    前世的紅羅可是幫襯著段嘉月做盡了壞事,更是貼(身shēn)的奴婢,知曉段嘉月詭計多端的秘密,如若拉攏著紅羅,為自己所用,段嘉月的詭計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頭上。


    雖然跟隨在段嘉月(身shēn)邊多年,紅羅也是盡心盡力,如若段嘉月心中有氣,定是會拿她出口惡氣不說,就連往(日ri)裏的賞賜也的少的可憐,紅羅(性xing)子要強,穿戴處處都比府上的下人要好。


    可想而知紅羅每次看到紅蕪和紅煙二人穿戴華貴,她都妒忌死了,更是心中生出幾分羨慕段綺雲的心思來。


    然而紅羅不敢反抗段嘉月,自幼就跟隨在段嘉月的(身shēn)邊,熟悉著雲氏母女的心狠手辣,唯恐稍有不慎就會被母女二人滅口,隻得忍氣吞聲。


    見紅羅遲遲不說話,眼珠子在眼眶裏打轉著,段綺雲臉上的笑意漸深,清澈的眼眸幽幽的直視著紅羅,紅唇勾起一抹弧度道:“你也是一個苦命人,自幼就沒了爹娘,你一個苟活在世。”


    “大小姐你怎麽會知道?”紅羅猛然抬起頭來,臉上帶著驚愕的表(情qing),詫異的問道。


    剛說出這話,她就迴過神來,撲通一聲跪拜在段綺雲的(身shēn)前,惶恐求饒道:“奴婢一時說錯話,還請大小姐贖罪。”


    “本小姐不與你一個苦命人計較,你且起來說話。”段綺雲美眸閃過一抹亮光,(嬌jiāo)美的臉頰上神色淡漠,輕聲的開口道。


    (身shēn)後的紅蕪正要攙扶著紅羅起(身shēn),卻被她躲開了,她眼底閃過心虛,想起前世(日ri)子她還故意刁難著紅蕪,如今她成了了下((賤jiàn)jiàn)的奴婢都是自找的。


    “多謝大小姐。”


    雖然不明白為何段綺雲會和自己說這些話,但紅羅也是一個精明的人,深知在名門望族裏生存法則,跟隨一個好主子那是命好,像她對段嘉月忠心耿耿,卻還落得如此下場,隻能怪她自己命((賤jiàn)jiàn)。


    “你從前對表妹這般忠心,卻落得這幅田地,嘖嘖……”段綺雲眼底閃過不屑,麵上浮現著一抹同(情qing)的神(情qing),幽幽的開口道。


    這話意味深長聽得紅羅愁眉,她不經意間抬眸望望向段綺雲,卻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眸,不由得渾(身shēn)一顫。


    丟下這句話之後,段綺雲(嬌jiāo)美的臉頰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qing),踩著碎步朝著前邊走去。


    (身shēn)後的紅蕪乖巧的跟隨在(身shēn)後走著,那穿著華貴的衣衫,刺痛了紅羅的眼睛。


    在尚書府裏人人都知段綺雲是一個不受寵的嫡出大小姐,可誰有知即使段綺雲不受寵,可善待(身shēn)邊的奴婢,瞧著紅蕪那一(身shēn)的裝扮,哪像一個奴婢穿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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