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裏的古怪,也隻有段綺雲才懂,一個表小姐在尚書府卻如此的豐厚,就連她這個嫡出大小姐也都被比下去了,就連段崇德鳳的寵溺也不足段嘉月的。


    (身shēn)為尚書府內幾十年的主母了,何氏從當初天真懵懵懂懂,執掌後院,處罰下人,也變得有些雷厲風行,但那心底善良,終究是知名的一擊。


    見何氏那(欲yu)言(欲yu)止的模樣,段綺雲心中歎息一口氣,既然何氏不忍心責備段嘉月出言不遜,以下犯上,念及著親(情qing),那自己就護著何氏一世好了。


    “月娘的首飾很多,但嘉月娘唯獨沒有姨母手中的玉鐲,看著模樣好看極了。”段嘉月抬眸,目光灼灼的看向那玉鐲,臉上一閃而過的貪婪。


    如今的段嘉月的年紀稍小,但那眉眼間毫不遮掩著心底的心思,如今重活一世的段綺雲,眼睛精明看的真真切切。


    心中隻怪前世的自己被親(情qing)蒙蔽雙目,念及手足之(情qing),卻被人玩弄與手掌,白白做了他人的可憐棋子。


    還是死心不改,段嘉月骨子裏的貪戀和(愛ài)慕虛榮像極了雲氏,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母親你聽表妹說的什麽話,主母的東西也是你能肖想的。”


    端坐在(床chuáng)榻邊,段綺雲眸光一沉,眼底帶著鄙夷的神色,看向段嘉月,直截了當的說出口,絲毫顏麵都不給段嘉月留下。


    揭開了遮羞布,段嘉月眸光閃了閃,臉頰上緋紅,不甘心的看了眼何氏手腕處的玉鐲,暗暗的謾罵,一個病秧子都快死了,霸占著這麽好的首飾真是可惜了。


    想著何氏會念及著親(情qing),今(日ri)這玉鐲必定到手,段嘉月麵露怯意,柔柔弱弱的說著:“表姐,月娘見姨母手中的玉鐲實在是好看,心中歡喜極了,並沒有別的心思。”


    目的昭然若揭,明眼人一聽這話就知道段嘉月不安好心,妄自肖想主母的物件,也不看自己下作的(身shēn)份。


    當段綺雲是蠢笨無知,如前世一般無二,她看著段嘉月的眼珠子都長得何氏的(身shēn)上,都不帶打轉的,那點小心思隻會蒙蔽心底善良的何氏罷了。


    “住嘴,主母的物件也是你這等下作的人提及的。”段綺雲美眸閃了閃,(嬌jiāo)美的容顏上帶著濃濃的鄙夷神色,冷聲開口著。


    “就算表妹喜歡主母的物件,也不該出言不遜,此乃以下犯上,對主母不敬,該掌嘴。”


    被戳中心思的段嘉月,眼底閃過狠戾,麵露無辜裝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一雙杏眼委屈的看著何氏,帶著哭腔的說道:“月娘一時嘴快,還請姨母莫要見怪。”


    有何氏在,段綺雲就不敢將她怎麽樣。


    拿捏住這個心思的段嘉月,心中得意萬分。


    果真,何氏目光和善的看著段嘉月那淚眼蒙蒙的模樣,眼底閃有猶豫,心軟的勸解道:“雲娘,你表妹也不是有心的,你莫要與她見外。”


    畢竟段嘉月年幼喪父,甚是可憐,何氏不忍心看著段嘉月落淚的可憐樣,不忍心責備她。


    她不僅有心,還明目張膽的來主母的院落來討要物件,**(裸luo)的目的,逃不過段綺雲的眼睛。


    見狀,段嘉月(嬌jiāo)嫩的臉頰上浮現一抹委屈的神色,一雙圓溜溜的杏眼朦朧的看向何氏,一副見我尤憐的樣子,委屈的說道:“雲娘隻有姨母一個親人了,雲娘命苦啊。”


    說起這話時,段嘉月眼神銳利的掃一眼段綺雲,拿著手絹遮擋著臉頰上,低聲啜泣著。


    最見不得段嘉月這幅哭哭啼啼的可憐模樣,何氏的心都哭軟了,那張清秀的麵孔上露出同(情qing),目光灼灼的看向段嘉月,剛想開口說些心軟的話安慰一番。


    “住嘴,在主母麵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越發沒了規矩,目無尊長,還不像主母道歉。”


    段綺雲冷眼看向段嘉月,(嬌jiāo)美的容顏上染上一層嚴厲的神色,沉聲嗬斥著,語氣中帶著不怒自威的威嚴,讓人不敢恭維。


    然而段嘉月並未搭理著段綺雲,揚起委屈的小臉,目光灼灼的看向何氏,委屈至極的說道:“姨母待我視若親生女兒,可表姐卻對雲娘多加嚴厲,雲娘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言不合就尋死膩活的,


    如同市井之中的小門小戶的教養出來的野孩子般。


    “大膽放肆,在主母麵前提及死字你出言不遜,目無尊長,該掌嘴。”


    主母是何等(身shēn)份的人物,任由一個表小姐在麵前哭哭啼啼不成樣子不說,還提及死字,出言不遜直接拉出去杖斃。


    候著一般的賀婆子,看到段綺雲投過來的銳利的眼神,快步走上前,揚起巴掌,打在那張(嬌jiāo)嫩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才止住了段嘉月那哭哭啼啼的聲音。


    這突如其來的巴掌落下,打在段嘉月頭都歪向一邊,(身shēn)子一個踉蹌,險些栽倒下去。


    “你個奴婢敢在主母麵前提及死字,你這是詛咒主母,該打。”賀婆子麵冷心更冷,說起這話時,威嚴十足。


    她那(身shēn)上頗有一番何老夫人的風範,做事雷厲風行,不給人留給後路,拿捏人十分的精準。


    這一番話說出,倒是讓何氏想不出理由嗬斥,麵上猶豫不決,目光不忍心看向段嘉月,嘴巴動了動,一副想要求(情qing),卻不知從何開口。


    “母親你這是在害表妹,表妹敢在主母母親出言不遜,如若那(日ri)這脾氣見長了,在府外惹怒了那位貴人,這可如何是好?”


    句句說在了何氏的心尖上,何氏眼底一閃,心中一顫,麵上也隨之釋然,緊蹙的眉頭也稍稍的舒緩些。


    思及此,段綺雲握著何氏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眉眼間流露著柔(情qing),安慰著。


    賀婆子那一巴掌鉚足了勁,一巴掌就將段嘉月抽得耳朵嗡嗡響,段嘉月眼底閃過狠戾,一臉的惱羞成怒,捂著臉頰,冷眼看向賀婆子。


    “你算什麽東西,敢打本小姐。”


    在尚書府內,段嘉月頗受段崇德的寵(愛ài),就連府上的下人都看人眼色對段嘉月頗為的客氣,尊稱小姐,竟被一個奴婢打了,讓她好不甘心。


    “一巴掌還沒把表妹打醒呢,賀嬤嬤也是你個下人能隨意嗬斥的。”段綺雲冷眼看著氣急敗壞的段嘉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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