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走到院落裏,段綺雲當眾發話道:“你們都給本小姐聽好了,賀嬤嬤是來管教你們這麽奴婢的,如若不服,親自由本小姐過問。”


    這不怒自威的氣勢,震懾住在場的奴婢,奴婢麵麵相覷起來,不敢看向段綺雲那冰冷的視線。


    “奴婢遵命。”眾人異口同聲說著,誰也不敢反駁了大小姐的命令。


    “賀嬤嬤,你且在府內隨意走動,如若有事就稟明我。”段綺雲低聲吩咐著。


    也不敢怠慢,走上前去,賀嬤嬤附(身shēn)行禮道:“奴婢定會好好管教奴婢們的,請大小姐放心。”


    段綺雲滿意的點了點頭,踩著碎步走出院落裏。


    迎麵走來一個奴婢,擋著段綺雲的去路:“老爺要見大小姐,請大小姐跟隨奴婢走一趟。”


    “見到本小姐不行禮,如此出言不遜,你該當何罪?”段綺雲沉聲嗬斥著,挑眉不屑看向眼前陌生麵孔的奴婢。


    “奴婢出於(情qing)急還請大小姐見諒。”


    “你叫什麽名字?我怎麽在府上沒見過你?”段綺雲詫異的問著,冷眼看向眼前咄咄((逼bi)bi)人的奴婢。


    “迴大小姐,奴婢是雲姨娘(身shēn)邊的一等奴婢,名叫小紅。”小紅低聲說著,俏生生的小臉上帶著不屑的神色,並未將段綺雲放在眼底。


    雲姨娘?這才多久的功夫,雲氏就自稱為姨娘了?如若沒有段崇德的口諭,雲氏也不敢貿然自抬(身shēn)價。


    何況尚書府內,段崇德如若納妾,必定先由正室何氏點頭簽字畫押,雲氏就是府上正兒八經的妾氏了。


    可如若沒有何氏這個正室點頭,不經過當家主母同意,私自稱為姨娘,還真是令人不齒。


    “大膽,雲姨娘也是你能隨便亂叫,你膽子(挺ting)大。”段綺雲冷聲嗬斥著,眸光一沉,眼底迸(射shè)出幽冷的寒光,直視著眼前的小紅。


    渾(身shēn)一顫,那個奴婢臉色一閃而過的恐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身shēn)子直(挺ting)(挺ting)的站立著,毫不畏懼的道:“迴大小姐,老爺讓奴婢稱為雲姨娘,不知奴婢是該聽大小姐的,還是老爺的?”


    眼前這個奴婢,分明就是不將段綺雲放在眼底,言辭相激,藐視大小姐的威嚴。


    “好個刁鑽的奴婢,以為本小姐怕了你不成。”段綺雲挑眉,不屑看向眼前的小紅,一個雲氏(身shēn)邊的走狗用不著她動手。


    (身shēn)後的紅蕪見識不妙,叫來了賀婆子,賀嬤嬤快步走到小紅的麵前,二話不說,上前打了一巴掌。


    “混賬東西,敢擋著大小姐的去路,你想造反不成?”賀婆子厲聲喝道,怒視著那個險些被抽翻在地的的小紅。


    奴婢一個踉蹌站不穩,頓時心中惱羞成怒起來,伸出手捂著臉頰,咬牙說道:“我可是雲姨娘(身shēn)邊的奴婢,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個下((賤jiàn)jiàn)的東西。”賀婆子伶牙俐齒,言辭相激,絲毫不給小紅反駁的餘地。


    “這裏就交給賀嬤嬤了。”段綺雲漫不經心的說著,看都不看那個((賤jiàn)jiàn)婢一眼,踩著碎步走了過去。


    轉過(身shēn)來,賀婆子望著段綺雲遠去的(身shēn)影,畢恭畢敬的迴答著:“請大小姐放心,奴婢定會好好管教這些下((賤jiàn)jiàn)的東西。”


    賀婆子那雷厲風行,不由分說上來就是一巴掌,險些將小紅給打蒙了過去,心中生出幾分怯意。


    不是聽雲氏說起,段綺雲就是蠢笨如豬大小姐嗎?可剛才段綺雲那不怒自威的威嚴,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段綺雲神色淡然,踩著碎步走在青石小路上,紅蕪跟隨在(身shēn)後。


    “大小姐,奴婢都替你生氣,雲氏算什麽東西?敢自稱為姨娘?”紅蕪撇了撇嘴不屑的說著


    在尚書府內,誰人不知雲氏是何氏的庶妹,理應是段綺雲的姨母,可雲氏不知廉恥,和段崇德廝混在一起,成了府上眾人心照不宣的事。


    這等醜事傳揚出去,必定遭人嗤笑,如今雲氏又自稱姨娘,紅蕪都替段綺雲害臊,不知見到雲氏是該叫姨娘還是姨母?


    “一個下((賤jiàn)jiàn)的東西,不值一提。”段綺雲羽睫輕顫,眸光一沉,(嬌jiāo)美的容顏上勾起濃濃的嘲諷神色。


    有賀婆子在,這尚書府內還能反了天不成?


    雲氏母女還能造反?


    見到段綺雲一臉的雲淡風輕的模樣,根本就不將雲氏母女二人放在眼底,紅蕪也撇了撇嘴低聲道:“大小姐,老爺也極偏(愛ài)表小姐,置小姐你與何地?”


    如若


    不是何氏母女二人心善,收留了雲氏母女二人,誰知二人不僅不感恩戴德的,段嘉月還肖想與大小姐比肩,頗受段崇德的寵(愛ài),(身shēn)為嫡出大小姐的段綺雲也被下人排擠。


    “父親心善,善待雲氏母女,(身shēn)為女兒不好多說什麽。”段綺雲幽幽的說著,漆黑的眼眸中迸(射shè)出幽冷的寒光,段嘉月是段崇德的私生女,才會頗受寵(愛ài)。


    這等醜事,如若被人傳揚出去,段崇德的顏麵((蕩dàng)dàng)然無存,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段綺雲踩著碎步路過堂屋內,候在門口的劉婆子立刻轉(身shēn)急匆匆的走進廂堂屋內。


    隨之而來,兩道(身shēn)影出現在堂屋門前。


    “站住。”一道冰冷的厲喝聲從段崇德的口中響起,帶著一絲的溫怒。


    段綺雲剛走出沒幾步,腳步頓住,站住原地,那纖細的背影背對著段崇德,轉過(身shēn)來,看都不看段崇德一眼,附(身shēn)行禮道:“女兒給父親請安了。”


    跟隨著段崇德站住堂屋門前的雲氏,一臉得意的看向段綺雲,幽幽的開口道:“見到我為何不行禮?”


    她剛派小紅前去請段綺雲走一趟,誰知,小紅去了這麽久,遲遲未曾迴來,倒是段綺雲這個((賤jiàn)jiàn)人走到眼皮子底下了,還不過來向她請安。


    “還真沒見過主子給奴婢請安的,父親你說是不是?”段綺雲抬起美眸,目光不屑的看向段崇德,(嬌jiāo)美的容顏上帶著冷笑。


    言辭間滿是嘲諷和不屑,這個小((賤jiàn)jiàn)蹄子敢羞辱她,雲氏瞪著眼睛怒視著段綺雲,冷聲喝道:“段綺雲!你胡說什麽,本妾(身shēn)可是老爺(身shēn)邊的人。”


    這話尤為的嘲諷,一個無名無分的姨母妄想躍過當家主母,直接坐穩妾氏,雲氏這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亮。


    “一個奴婢不知羞恥爬上老爺的(床chuáng),還能直言不違的當眾炫耀,本小姐小覷雲氏了。”段綺雲眸光一沉,冷嗤一聲。


    當段崇德的臉都鐵青不已,劍眉緊蹙,冷眼看向段綺雲,磨光閃爍不定,這等醃的事當眾說出來,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我和崇德(情qing)深意長,已然是崇德(身shēn)邊的妾氏了,往(日ri)見到我都要改口叫姨娘了。”雲氏也不怒,反而得意的炫耀著,那保養得宜的麵孔上帶著輕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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