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6日,關於武漢肺炎疫情的信息在網絡上鋪天蓋地,一時間天南海北各個城市之間的人突然熱絡了起來,圍繞著這一個全國人民關心話題,開始紛紛討論,朋友圈也跟著沸騰起來了。


    新年祝福似乎隨著疫情的蔓延變得百毒不侵,可是市場的白菜、土豆等卻開始恐慌了。


    劉先生有一個同學,在向南發展的兄弟團場,那裏一顆白菜這一天,盡然明碼標價四十六塊錢。可惜了劉先生的同學,秋季裏,辛辛苦苦種了十幾畝的白菜,當時幾毛錢一顆沒有賣出去,免費都沒有人去地裏挖呀,硬生生地用大翻鬥機犁了。


    種地的人,可以想象的內心流血呀,他在朋友圈曬了大翻鬥機碾壓大白菜的視頻,配圖說,”一地白花花的銀子,放到現在捐給武漢多好呀!”


    也是這一天,官方開始辟謠,遏製傳言,消除恐慌,以正視聽。經過官方幾天的不懈努力,大部分群眾似乎也已經通靈佛性,開啟了佛係的生活模式。而朋友圈也開啟了加油呐喊,口罩大秀,製作美食的新篇章。


    晚上八點,中央電視台13頻道焦點訪談,直播肺炎抗疫情一線。看著直播中,支援武漢的醫護人員,我對劉先生說,“如果當時學醫就好了,疫情麵前,也可以毫不畏懼,祖國哪裏需要就往哪裏去。”


    劉先生竟然擔心起我,並安慰我說,“寶寶需要你,你去了一線,娃娃吃什麽呀”,“全國人民都陪你做月子,還有什麽可羨慕的。”


    迴憶讓現在的我去訴說當時的情緒,那已經是兩迴事了。因為此刻,我再想起劉先生說過的話,我怎麽覺得好像是吃了蝙蝠呀。


    現實生活裏,比起吃蝙蝠,我情願自己是一顆綠色無機無汙染無公害的大白菜。


    這一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境裏辦公室來了好多人,單位的大領導在督察分局的工作。我有序地接待著來往的人,非常得忙。而我單位的大領導(已調任其他地方)站在我旁邊,很欣賞我,我更加地加快認真工作的步伐。


    中午快下班,辦公室依舊簇擁許多人。剛要結束手頭工作了,有一個人突然闖進來,在辦公室的書架上,七上八下開始亂翻,說什麽把一個特別重要的東西丟了,說多了都是眼淚。


    我開始詢問,什麽東西?怎麽丟的?什麽時候丟的?


    你是來過我們辦公室,是辦事的那個人。東西丟了,也不是你這樣方式找東西的呀。


    一進來,就在我們辦公室書架上翻,你確定放我們辦公室了嗎?不會是忘在別的地方了吧。


    就算是忘在我們辦公室了,也沒有你這樣隨便到辦公室翻東西的吧。


    你什麽時候來辦事?怎麽來的?從哪來麽?辦什麽事?都去過什麽地方?拿的啥東西?有人陪著你嗎?你好好迴憶一下,從你走進大門開始。


    我邏輯清楚,有條有理地問,問得那個人一愣一愣的。周圍的人都被我震驚到了,豎起來大拇指稱讚,我的大領導也對我連連點頭。


    那個人被我問地一陣陣的,我跟著他的記憶,迴憶起他如何進入辦公室,到辦公室之前都去了那。我們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右拐到了樓梯間,然後我跟著他一路走到了二樓的複印室。


    看著他複印出來的東西,我突然發現,他竟是和我一起入職的同事。而複印件上的字一直再變大變模糊,直到消失,我隱隱約約看到,這樣一段話“我辛苦工作,經常加班,為了工作兩個地方來迴跑,由於是單位的失誤,對我們造成的損失要給足賠償,賠償金達到正常收入的60%”。


    可是,我剛要問他,這是幹什麽呀。我奶香味柔軟的寶寶哭了,我驚醒了。


    醒來,我被夢境裏的自己震驚到了。什麽時候口才這麽流利?表達得很清楚呀,我的敘述障礙沒有了?我可以在人多的地方講話啦?


    但是禁不住現實的推敲,如果一個人一口氣問這個多話,大概會被認為是個神經病吧。


    夢中,我想要有所作為,我證明給單位的大領導看(這個領導已被調離其他地方),我負責的工作很多,並且可以有條不紊地組織完成,我是多麽地出色。


    然而,有一個人卻帶著我,不顧所有人走開了,這個人是和我一起入職的另一個同事。他讓我發現了一個讓他說多了都是眼淚的秘密文件,而我看清楚了文件上麵的字,我辛苦工作,經常加班,為了工作兩個地方來迴跑,由於是單位的失誤,對我們造成的損失要給足賠償,按照我們服務的時間算,賠償金達到正常收入的60%。


    當我正要問他這是幹什麽呀,我醒來了。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真想迴到夢境裏再問他一遍,卻不再是這個問題了。


    事實上,我的意識已經告訴了我,這是怎麽迴事兒,而我卻還想要再確認一遍。


    因為它告訴我,我的有所作為是失敗的,單位不值得我如此掏心掏肺。


    對於掏心掏肺這個詞,我有著很特別的情懷。那是我之前工作的單位撤消安慰會議上,我們單位五十三歲的老領導也麵臨著不能正常退休的危機(這裏有必要說一下,後來加寬板凳,據說他們這些陳老都納入了),他壓抑著滿心的憤慨,說了一段話,我至今記憶猶新。他說,“我是黨員,也是我們八十四人單位的負責人,我發言絕不是帶頭找國家找政府的麻煩。我們為團場為國家為家園奉獻一生是我們黨員的責任,也是我應該做的。我們的整個青春都是這樣奉獻的。我們年輕時流血流汗又流淚,現在老了,不比年輕人,身子骨也不行了,各個器官多多少少有點毛病,這一刀切,這是要否定我們一輩子所做的奉獻呀,不能讓我們老了傷心傷肝又傷肺呀……”


    我的老領導真是有著對工作掏心掏肺的感人情懷,雖然我並沒有跟他一起工作過。但我內心深處覺得,一個能由衷的說出如此肺腑之言的人值得敬佩。


    現實生活裏,我新的單位也麵臨著改革,而我們這一批的同事,作為入職沒有多長時間的新人,很可能被辭退或改編到其他的地方。


    而我將麵臨一個決策判斷失誤,因為我之前辭掉的工作對我來說,如果當時再堅持一下,我便可以進入體製,過上所謂的安穩的生活。


    所以,我才會做這樣的夢。我的潛意識告訴我:因為單位的緣故,我們一起入職的同事們的利益都將受到了損害,我們可能要麵臨沒有工作的風險,如果發生了,我們要維權,我們絕不能吃啞巴虧,畢竟我們前麵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吃了很多啞巴虧。比如,“辛苦工作,經常加班,為了工作兩個地方來迴跑……”還有就是我已經放棄了一個進入體製的機會,要求賠償的金額都已經算好了,按照我們服務的時間算,賠償金達到正常收入的60%。


    百分之六十,這個數字也挺有意思的,因為單位的過失,所以他必須擔一半多一點的責任,我們也不是貪心的人,是多少責任,我們就拿多少賠償金。


    現實生活,說多了都是眼淚呀,我情願做一顆綠色無機無汙染無公害的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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