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夫妻這才知道,兒子在參加縣試之前居然遇上了這麽倒黴的事。一個弄不好,名聲盡毀,隻能迴家種地了。


    傅父恨恨道:「這個姓白的書生太可惡了,怎麽能幹這麽缺德的事呢?他自己願意和人家姑娘暗地裏往來是他的事,往你身上扯,簡直是損人不利己。」


    顧秋實解釋:「丁老爺跟康夫子相識,聽說國夫子誇讚我,如果用他自己的名字,丁姑娘一開始就不會和他來往。」


    夫妻倆這才明白其中的關竅,城裏的讀書人很多,但不是每一個都能考中功名,有些人讀了大半輩子什麽都沒得到。


    一個任何功名都沒有的讀書人,有沒有天分能不能考中,隻有夫子最清楚。


    「因為我平時很少出門,天天關在家裏抄書,聽說過我的人很多,認識我的人很少,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顧秋實見夫妻倆麵露焦急,笑道,「不過,以後不會了。我名氣夠大,是案首,又是拿俸祿的稟生,想要冒充我,很容易就會被戳穿。」


    現如今的顧秋實,以幫那些想要參加縣試的人作保,既然有所求,就不可能空著手上門。這也算是一筆收入。


    等到飯菜上來,顧秋實就不說這些沉重的事,這兒說起往日聽說的趣事。桌上氣氛輕鬆,加上飯菜不錯,所有人都歡歡喜喜。


    吃過飯下樓時,顧秋實看見了白康。


    白康還是一身布衣長衫,手裏抱著一疊帳本,正急匆匆往後院而去,路過樓梯上,大概是察覺到了旁人打量的目光,他抬頭望來,看清楚是顧秋實後,麵色難看了一瞬。


    「傅秀才,你看著我做什麽?」


    顧秋實擺擺手:「看見了熟人,多瞅了一眼而已。怎麽,你見不得人,不能看麽?」


    白康:「……」


    他知道最近不少人在議論自己,這時候與傅南昌爭執不明智,真鬧大了,旁人笑的是他。


    他一低頭,匆匆離去。


    夫妻倆在走出了酒樓後,才知道那人是白康,他們沒想著迴去找人算帳……早在搬到城裏之前,夫妻倆就已經商量過了,到城裏後謹言慎行,不與人爭執,即便是和兒子不和的人,他們也要跟兒子商量過後再決定要不要與人吵架。不然,兩人什麽都不懂,動不動就衝出去,很容易給兒子惹麻煩。


    聽到那人是白康,傅父恍然:「我看你待人一直都挺溫和 ,獨獨對他不客氣,還覺得奇怪。沒想到是那個混帳,你剛才也太溫柔了,要不要我跟你娘幫忙?」


    「不用。」顧秋實哭笑不得,「我心裏有數。」


    別說白康沒有考中功名的本事,即便有,白康害人在先,顧秋實絕對不會給他出頭的機會。


    傅父認真道:「我們做爹娘的一直沒有幫上你的忙,如今年紀大了,什麽都幹不成,以後你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現如今有你照顧你大哥一家,我們心裏放心,即便是去死,也……」


    「爹!」顧秋實打斷他,「你們別這麽說,兒子能夠站在這裏,全賴你們體諒。兒子心裏已經很感激了。當然,如果真需要你們幫忙,我也不會客氣。」


    最後一句,純粹是為了讓老兩口放心。


    那天之後,顧秋實經常跟著林朝陽幾人一起去白舉人家中,卻也不是每日都去,有這個名聲就行。


    這天從白舉人家中迴來時,因為耽擱了點時間,在路上天就黑了,還隔著老遠,就看到自家院子裏亮著燭火。應該是傅母在等著,顧秋實急奔過去,卻在靠近大門時,發現了門口不遠處一個蹲著的黑乎乎影子。


    看頭型,似乎是個女子,但身形臃腫。


    顧秋實厲聲質問:「誰在那裏?鬼鬼祟祟做什麽?」


    女子嚇一跳,驚唿一聲:「啊,是我!」


    她站起身,顧秋實才發現她隻是肚子大,應該是懷有身孕。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丁香玉聽到這話,本來已經止住了淚水又奪眶而出,氣到極致,笑了出來:「你不認識我?把我害得這麽慘,你一句不認識,合著我就活該?」


    顧秋實隻覺得莫名其妙,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此事就得弄個清楚。


    「我哪裏害你了?若是沒記錯,我們隻有一麵之緣,在那之前連話都沒說過,在那之後也沒有來往過,我怎麽害你了?那天的事,還是夫子為了幫我澄清名聲故意算計,如若不然,你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知道了也沒有用,我已經被騙了啊。」丁香玉憤然大吼,「我一直以為暗中來往的情郎是你傅南昌,誰知道會被人騙?如今父親不要我了,此事與你脫不開關係,你敢說你全然無辜?」


    傅母在等兒子,一直沒睡,聽到門口有人爭執,立刻趕了過來。看到門口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對著兒子如泣如訴,她心下大驚:「你誰呀?有事情白天不能說嗎?大晚上賴在這裏跟鬼似的,嚇死個人。你別在這裏哭,我們家可不欠你。別讓人誤會。」


    「就是你們家欠了我!」丁香玉咬牙切齒,「白康就是個廢物,科舉不成,養家餬口都做不到,天天讓我吃稀的,我……我家的下人都比我吃得好……」


    聽到這些,傅母已經明白了她的身份,真心覺得自家兒子倒黴透頂。一迴頭,看到兒媳婦扶著肚子出門,她怕兒媳婦誤會,一怒之下再動了胎氣,急忙忙上前把人扶住:「巧梅,你怎麽出來了?夜裏冷,快迴去躺著,那女人就是個瘋子……就是那個姓丁的,居然跑來說是南昌害了她。明明是她自己不檢點,與人私定終身無媒苟合,怎麽能怪到南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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