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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坐在屋門口吃瓜,我也蹲過去,就想兩個看門神一樣,死死的把門堵住,誰也進不來,夏日晚間的風很爽,沒有秋風涼,沒有白日暖,剛剛好,吹在身上,好舒服,我直接一把坐在地上,結果夏給我西瓜,啃了起來,瓜很甜啊,晚間吃瓜的好處就是我的味覺會敏感起來,每一口咬咬下去,汁就立馬收進了嘴裏,沙瓤的瓜會看到一個個小小的細胞一樣的格子,它在嘴裏會爆炸,呲的滿嘴都是甜水。


    夏坐在門口,一口一口的挖著吃,我嫌涼,總要含在嘴裏一下,慢慢的吃下去,夏吃完自己的瓜,看著我剩下的一大半,問“哥,吃不下了。”


    還沒等我說完,就伸著自己的瓜過來,舀走我半個瓜,“你能不能要點臉。”


    “哥,我給你說,這個瓜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知道不。”夏說著,看著路邊經過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夏在熟悉不過,是前幾日偷她錢的男人。


    “冬子,看著很舒坦嗎?”賈哥先開口和夏說話。


    “哪跟哥舒坦啊,小錢花著,美女摟著。”夏說話陰陽怪氣。


    “你不一樣嗎,吃著瓜,拉拉手錢就迴來了。”


    “去你媽的一樣。”夏蹭的站起來,把瓜扔到賈哥的腳下,半個瓜皮裂開,迸濺起來,夏可能猛地站起來上頭,有點站不穩,我剛要伸手扶她,夏大跨步往前走,走到賈哥麵前,女人看著,連忙投進賈哥的懷裏,嬌滴滴說“走啦走啦,別和小孩一般見識。”


    夏說,女人是怕自己和姓賈的萬一打起來,耽誤她掙錢,才出來勸架的。


    夏把門口的瓜皮收拾好,打烊後,背著書包,騎著車一溜煙的往大路上騎去,我也自己開著車迴到家裏,路上沒有人坐在我旁邊和我嘚吧嘚吧的聊天,一會就到家的路愣是開了很長時間,地庫依舊有風唿唿的往裏灌,隻是沒有風婆婆的口袋掛在上麵。


    我坐在家裏依舊睡不著,腦子裏有飛機在嗡嗡的的轉,我努力晃著腦袋,希望將裏麵亂成漿糊的東西倒出來,努力放空自己,坐在陽台上,今天有月亮,很圓,很亮,小時候,課本上用銀盤形容月亮,我沒見過銀盤,對眼前的月亮也沒有感覺,就是天上有點亮而已。


    陽台上又傳來小孩嗚嗚的聲音,樓上的男人抱著他來迴走動,生氣的對著女人說“這孫子怎麽不睡覺。”接著傳來女人的哼唱聲,男人應該會去了,就剩女人抱著小孩的輕哄聲,我把窗戶關上,倒在自己的床上嗎,抱著玩偶娃娃給媽媽打電話。


    我知道,這個時間點是不應該給媽媽打電話的,但是心裏空落落的,就像被抽幹水的大海,望不到頭的絕望,我想消失在世界,遠離這徹頭徹尾的頹喪,但我還有媽媽,爸爸,樓上那家人照看小孩子好辛苦,我小時候如此淘氣,一定累壞了媽媽,我依舊使勁晃頭,把腦袋裏的怪想法晃出來。


    “喂,媽媽。”


    “怎麽了。”媽媽的語氣很緊張,緊張到我說不出話來。


    “沒事啊,就是給你打個電話,很久沒打電話了。”


    “出什麽事了嗎?”媽媽依舊問道,她很心慌,我聽的出來,該死,我為什麽淩晨三點給媽媽打電話。


    “沒有啊,我在國外呢,剛吃完晚飯,想著你那裏應該天亮了,給你個電話。”這是前幾年我的常態,時常在半夜和媽媽說話。


    “對,是天亮了,你在那個國家呢?”媽媽放下心來,問我。


    “還在飛機場,馬上要去別的地方了,爸爸呢。”我一時也想不出地名,隨便說道。


    “他和一群朋友出海釣魚,住島上去了。”


    “你一個人在家啊,媽媽,咱家還有小魚幹嗎?你給我寄點來行不,這裏超市賣的太難吃了。”


    “行。”媽媽開心的迴答我,又生氣的說“你別天天一直工作,掙那麽多錢幹什麽,趕緊找女朋友。”


    打電話的時候,我便知道媽媽會囉嗦起來,但還是想媽媽說話,我哭了起來,媽媽還在說,我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我怕她聽見我的哭聲,把自己藏進了被子裏。


    我整理好情緒,忍住說了句“媽媽,飛機來了,迴頭說。”媽媽二字開口的一瞬間,嗓子像被刀子拉破了一樣,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但還是強忍著說完,一頭埋進滿床的玩偶裏,哭著哭著睡著了。


    白天,我的合夥人來找我,留給我少量的工作,送來無關痛癢的關懷,這是自他上次來後,又一次打著看望我的名義送工作,不過我很喜歡這種關係,隻有這樣,不是朋友,沒有感情,我們的合作才會長久。


    夏下午很早給我打電話,說快來,有大事。


    我以為夏又遇到什麽事情,匆匆趕去,夏帶我到了昨日的門口,說“你先進去,讓他看看。”


    夏果然信守承諾,答應帶我看算命先生,一定會帶我去,我滿臉不情願,還是被推了進去,


    屋裏坐著個老人,因為擺攤的緣故,被曬得黝黑,見我進來,也不說話,等著我先開口,我偏不開口,“來者何人。”他幽幽的問我。


    “大師,我來算算命,看看。”


    大師看了我一眼,讓我坐下,譜還擺的挺正,故弄玄虛,他的屋裏悶熱難耐,還有汗液發酵久了問道,和男孩子在陽光下打球流的汗不一樣,這是老人才會有的,洗不掉的汗漬味,坐久了辣眼睛。


    我報上自己的名號,生肖。


    “嗯,三十一了。”


    “不,我還不到三十,過一個月才過生日。”


    “不,你那是周歲,不按那個算。”


    “不,我就按那個算,電腦上顯示我還二十九,還不到三十。”我坐在一旁死強,就是不承認,大師第一次遇到我這種人,心怒麵也越發嚴肅。


    緊接著,大師開始忽悠起來我,嘴裏叭叭的說著不知從哪本書上背下來的東西,聽得我一愣一愣的。“你看,你天庭高聳,必是衣食無虧,地閣方圓,也是榮華富貴,但近來印堂發黑,眉眼生慮,諸事不利。”說著說著,開始推銷自己的護身符。


    夏從門外進來,“最近又缺錢花了,挺狠啊,護身符都好幾百一個了。”夏站在門口,瞪著大師。


    “冬子啊,我以為誰呢。”大師看清楚是冬子,露出笑容,讓夏給倒杯水喝。


    “你別扯沒用的,該擺攤擺攤,你家那口子呢。”夏很熟練的走到另一個屋裏倒杯水出來。


    “出去了,還沒有迴來。”


    “什麽時候迴來,給他看看。”夏指著我說。


    “這是你喊來的,早說,我給好好看看了。”說著,大師拉起我的手,夏一把打斷,說“你擺攤擺攤,別死麽養陰的,我找嬸子看。”


    “你這小妮,長大了來能耐了。”大師喝著夏遞來的茶,罵著夏,夏也不管,找個板凳就坐,說,給嬸子打電話,讓她來。


    夏扶著大師起來,大師腿腳不好,走路一晃一晃的,把大師的東西放進背包裏,目送他去擺攤,然後坐在家裏等嬸子來。


    “他的家,他出去了,我們坐在這裏不好吧。”


    “沒事,他知道我,你昨晚睡覺了嗎?”


    “沒有。”我搖搖頭。


    “今天必須等到她迴來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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