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村民,包括村長在內都勸他不要這樣,「日子過不下去了,非要打發一個孩子的話,就把妮兒打發出去吧。」


    這個妮兒指的是雙胞胎裏的妹妹,陳三叔愁眉苦臉,「一歲多的女娃兒,人家不肯要嘛。」


    村長又指了指哥哥,「那二娃咧?」


    真到了賣兒賣女的地步,一般是家中的女孩被賣,接著家裏年紀小的男孩,而果兒已經八歲,人又能幹,再長幾年就能成人,賣了他怎麽看都是劃算的買賣。


    可是陳三叔偏心幼子,果兒聰明又如何,不與他親近,父子二人感情並不深厚,他還是執意要留果兒給船老大,換一家子的前程。


    說到這裏果兒又想哭了,爹娘便是他的天地,爹娘說什麽他就信什麽,當他察覺爹偏心到如此境地時,就如天塌地陷一般難過。


    「幸好五姐你給了我一包幹糧,我拆開包袱,把糧纏在身上,腿上,到桑水河時還剩一半,我想我身上有糧食又認識路,就趁著天黑往迴跑了,來找你!」


    果兒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我果真一路找了迴來。」


    陳五娘又心酸又欣慰,難怪記憶裏沒有果兒的下落,原來他是被三叔賣給了船老大,那一次果兒手頭沒有幹糧,自然不敢趁夜逃跑。


    陸彥生聽完也很詫異,果兒這樣瘦小的身板,一路上沒有被壞人拐賣、野獸叼走,實在是難得,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小子。


    這迴,他是實打實的這樣認為。


    ……


    「二爺迴來了!」


    秋收忙了多少日,陸家這些爺就在田地邊的小屋住了多少日,個個累掉了一層皮。大爺二爺算是少操心農田事,做買賣做得多的爺,但是隻要逢秋收、春耕等重要的季節,必定一頭紮到田地裏拚命。


    無他,隻因陸二太爺沒提分家也沒提接班人的事。陸二太爺年過古稀,就算現在身子骨還硬朗,又能硬朗多久,過不了幾年就要交權了,他沒指定接班人,那麽人人皆有可能,按照長幼之續和資歷,大爺二爺可能性最大,其次是一門心思種田的三爺,不過他性子過於莽直,一家之主沒有點城府是不行的。


    因此,二爺打心眼裏覺得,這個接班人就在他和大哥之間,如此他幹活更加賣力,要不是田旁邊睡的那個床鋪太硬,他犯了腰疾,是絕對不會在秋收結束之前迴家睡軟床的。


    錢姨娘讓二爺趴躺在床上,她幫他按摩腰,錢姨娘手法好,手勁兒大,摁得二爺每個毛孔都感到舒暢,「舒服!玉蓮你這手法真是舒服!」


    錢姨娘微微一笑,摁下心裏最想說的話,準備先揀別的事說說,再慢慢將正題引出來。


    「聽雪堂最近來了位稀客,七夫人娘家的弟弟來投奔了,七爺那樣古怪的性子,竟然容下了那小子,這一點都不像老七的性子啊。」


    錢姨娘喋喋不休地說著,竭力的討二爺的開心,誰知道二爺一聽見聽雪堂三字,就想起了上個月的賭約,對了,說好兩個月以後看利潤,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老七的買賣好像也沒什麽起色。


    「不摁了不摁了。」二爺抓了衣裳穿上,準備趁著迴家的這趟去打聽打聽情況。


    「老七讀書讀傻了,還以為做買賣和讀書習字一般簡單呢。」


    說著,二爺已經係好了腰帶,出去了。


    錢姨娘的希望再次落空,坐在床沿愁苦了一會兒,趕緊拿上兩雙繡好的鞋墊,去找大夫人了。


    二爺打聽了一圈後心裏很高興,這酒坊和雜貨鋪的生意比起之前還差,聽說老七還花了八十五兩銀子盤下了一個什麽梁氏酒坊,這八十五兩銀花的是他的私錢,是不算在陸家酒坊的營利成本中的,但隻出不進,這想賺也沒個賺頭哇。


    ……


    事實上,酒坊的帳陳五娘和陸彥生壓根沒管過,讓周管事將新人帶過去以後便沒再過問坊中事務。


    黃大夫曾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酒坊的生意也是如此,沒有充足的貨也沒有出得起價的客人,忙來忙去也是徒勞無用功,索性放手,讓新掌櫃帶人熟悉酒坊,等新酒釀造出來以後再打算。


    當初說的是兩個月的經營利潤比之前高,卻沒點明是雜貨鋪還是酒坊,可以看做是兩家鋪子合在一起的利潤,因此,將全部精力放在雜貨鋪上即可。


    雜貨鋪售賣的東西多而雜,且價錢低廉,掙錢的精髓在薄利多銷四字。現在店中存貨加起來隻值八十多兩銀子,賣無可賣,正麵臨無米下鍋的窘境。


    轉機在許巍然的二次來訪,他過完中秋便要出發前往州府,報考州府書院十月的考試,若中了將留在州府讀書,宋采兒將隨他一起到州府去。


    許家清貧,擔不起許巍然去州府的路費,以及小兩口租房、飲食的錢,幸好嶽家慷慨解囊,贊助了一筆銀子。許母在讀書人的清高和兒子的前程間左右為難,隨後選了後者。


    唉,接受了親家一次又一次的資助,無論許母再怎麽瞧不上商戶,也不得不承認,兒子的前程全靠親家的錢財援助,不然,巍然怎麽有資本去州府念書長見識,連帶著,她也不好意思給宋采兒臉色瞧了,她愛養幾隻兔子就養幾隻,誰叫她養得起呢。


    「我暫時不養新兔子了,過了中秋就走,我怕小兔子路上受不了顛簸。」


    宋采兒說完拉著陳五娘另說起一樁趣事,她這人性子活潑,打小沒什麽煩心事,即便嫁做人婦還是天真無邪的性格,生活裏除了郎君許巍然就是她養的寵物,此外就是些小趣事兒和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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