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陣眩暈,強烈的失重感和迷茫,就像有人硬生生地從每個人的記憶裏挖走一塊兒一樣,托尼迅速敲擊遠程控製,成串的代碼瘋狂滾動,他在控製jar保留一切痕跡,瘋狂敲擊的字符突然停止——


    托尼望著手裏的那個存儲盤,眼睛裏很快的閃過了一絲迷茫,怎麽可能,斯塔克天才的大腦怎麽會迷茫,他收迴了手,有些懶散的聳了聳肩:「既然要給的東西已經拿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而此刻,如果有人能進入網絡世界,能看到的景象會讓他瞠目結舌,一隻無形的大手似乎在毫不留情的掠奪什麽,一隻新生還很蒼白脆弱的手竭盡全力的阻止著,一張張照片,一段段錄像,全部被刪除的幹幹淨淨,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一個優雅的英音似乎最後留下了一句:「no!」那隻手攤開,是托尼實驗室裏的場景,有笑著的斯塔克,有閃爍的電子屏,還有悄悄入鏡的小笨手,唯獨那懷裏的一團幼崽,蓬鬆的黑色頭髮,可愛的小臉,閃閃發光的藍色大眼睛,一點點消散......


    ————————


    「嗷!」一個從天而降的垃圾桶蓋子砸在了幼崽的腦袋上,砸的他頭暈眼花,眼冒金星。


    衛斯理下意識地望向周圍,托尼尼,我被砸了嗚嗚——不對,這不是那個檢測用的房間,這是哪裏?


    後退,再後退,一堵堅硬的牆擋住了幼崽的去路,這潮濕中帶著特有的火藥味的空氣,很熟悉,真的很熟悉。


    「漢克,快看,這不是一個現成的好貨嗎?」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響起,帶著驚喜,但那絕對不是善意的感嘆。


    衛斯理根本無路可退,也是這一刻,他意識到了,這是哪裏,這熟悉的空氣,這熟悉的槍火味道,還有這四處可見的犯罪場景,這裏是哥譚,更準確的說,這裏可能是犯罪巷——


    不是!哥譚犯罪巷,是他的什麽固定出生點嗎!衛斯理的內心有很多句崩潰的話要說,可是此刻,他卻不像之前一樣好運。


    眼前的人隻有一隻眼睛,而那隻眼睛就已經有足夠的惡意,上下打量著,越看越覺得驚喜,這樣的臉,這個年紀,不論是什麽用途,都是上等的好貨!


    甚至根本不需要大動幹戈,毫不留情的踹了幼崽一腳,那小身子就重重的摔在了牆上,幾乎毫無抵抗能力。


    衛斯理蜷起身子,本能的保護自己的要害處,小小的孩子同樣不會激起對方的任何良知。


    而手上的兒童定製手錶被甩了下來,露出側麵的頂級奢侈品牌標誌,不僅如此,這還是斯塔克改造後的定位使用,光是這樣一隻手錶就已經價值上九位數,然而此時隻是被甩在了小巷的髒汙地麵上。


    更可悲的是,即使看到了這價值不菲的手錶,這樣的罪犯也思考不到更多,他甚至不會考慮留下這個孩子去勒索獲取錢財,他們用著自己習慣的犯罪方式,將這些孩子當成商品一樣售賣,漢克滿意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抽了口手上的煙:「扔到車上吧。」


    第049章 失憶蝙蝠俠遇崽


    這是一條去往港口的路,深夜裏,有一艘船正在等待著他們,一切幾乎讓人不能深想。


    肚子很痛,幼崽蜷縮起來,躲在角落裏,他實在是很小,蜷起來之後占地更小,車子行駛的很不穩,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撞到了別的孩子身上,聽到那隱約的哭聲,衛斯理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的是一個比自己稍微大一點的小男孩,是紅色的頭髮,即使是昏暗無比的車廂裏也能看到那漂亮的頭髮顏色,他似乎是害怕到了極點,一邊發抖,一邊不停的在哭。


    「嗚嗚,爸爸,媽媽,我好害怕。」


    「不……不要怕!」聽見了他的聲音,衛斯理努力的支撐著站起來,他把比自己還要高一點的小男孩抱住,哪怕自己的肚子還是有些疼痛,他還是盡全力地伸直手臂想給對方一個擁抱。


    明明是個更小的孩子,卻好像有著巨大的勇氣,他抬起手,輕輕的摸了摸對方的頭髮:「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真……真的嗎?」小男孩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抬起頭,他看到那張帶著灰的嫩嫩小臉蛋上無比堅定的神情。


    在這樣的環境中,絕望會傳染,可是希望也會傳染,小男孩的哭聲逐漸止住,他也迴抱住了衛斯理。


    也許擁抱真的是能傳遞力量的,明明是比他還小的孩子,肖恩卻莫名的平靜了下來,他摸他的頭的動作,會讓他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哥哥,他們說會保護他。


    「真的!」幼崽努力的安撫肖恩,他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奶聲奶氣卻毫不猶豫地說道。


    衛斯理在摸索著周圍的環境,有很多的孩子在哭,大家擠在一起,讓他沒辦法探索更多。


    「不哭!別怕!「「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不要放棄!」幼崽挨個摸摸,努力的安撫著大家的情緒,他伸出手,努力的環抱住每一個哭泣的小朋友:「你看,我們的手還是自由的,我們還可以做很多。」


    「可是……嗚嗚…….我還能見到我的爸爸媽媽嗎?」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像個金髮碧眼的洋娃娃一樣,此刻哭的眼睛都有些腫了,她甚至不太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娃娃波比——波比也被扔掉了!」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幼崽握住她的手,像是自己曾經看到的大人那樣安慰她:「爸爸媽媽也在等你,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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