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不知道自己的祈求有沒有用,他連這個持刀歹徒的臉都看不到。


    出乎意料的是,脖子上冰涼的觸感突然消失了,衛斯理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但是從他的反應,經驗豐富的達米安早已經鑑定完畢,這確實是個很弱的崽子,他隨意的收起匕首,反手一摔,幼崽就結結實實地倒在了地毯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一團沒什麽戰鬥力的白嫩糰子,不屑的問道:「你也是父親收養的孩子?」


    達米安不能理解,這麽弱,一點也不能打,都扛不住他一刀,父親為什麽要收養這樣的弱者?


    父親?衛斯理在心裏想道,所以他說的應該是布魯斯,這是不是阿福說的那個脾氣比較差的少爺,好歹是認識的人,怎麽說呢,就算是失蹤了,也有嫌疑犯吧?


    幼崽非常不恰當的鬆了口氣,乖乖的迴答:「我不是布魯斯收養的孩子,隻是暫住。「


    然後,其實也見過不少大場麵的崽,已經開始悄悄地抬頭了,視線裏出現了一個——咦?好熟悉的五官,這不是縮小版的布魯斯嗎?同樣英挺的眉眼,不過在這個少年期的布魯斯身上沒有那麽有稜有角,看上去更加稚嫩。


    正在偷看的幼崽掩飾的低著頭,但是那上瞟的大眼睛簡直不用更明顯了,好拙劣的觀察技巧,達米安冷淡的迴看過去,那雙綠色的眼睛像是無機質的寶石一樣,沒有情緒,更談不上友好。


    又被嚇到,像是隻偷鬆果被逮住的大尾巴鬆鼠,衛斯理又若無其事的收迴了眼神,不是我看的,我也不知道是誰看的。


    但是吧,話又說迴來,我們的小花癡土撥鼠重出江湖了,衛斯理怕的快,忘得也挺快,忍不住又瞥一眼,再瞥一眼,不是,這個刺客,他好像有一點嚇人......又有一點迷人嘞。


    說真的,男媽媽傑森知道後,一定已經在飛奔過來的路上了,到底是誰教出來的小花癡!很懷疑這小鬼以後會被黑髮藍眼闊佬這一掛輕鬆拐走啊!


    ————————


    「這是你的貓?」這是迷人刺客接下來,和衛斯理的第一句正常對話。


    也許是看到了自己養的人類幼崽不再被威脅,奶牛貓慢慢放鬆下來,喵嗚了一聲靠近兩人,尤其是——它竟然在蹭完衛斯理之後,又用尾巴轉著圈夠了一下,他對麵的那個剛剛還拿著匕首喊打喊殺的人類。


    感受到隔著衣服布料的觸感,毛茸茸的,達米安垂著眼睛,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看起來還是很高冷的一位危險人物。


    衛斯理的確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感覺,但是他的感覺是,幼崽鼓鼓臉,有一瞬間體會到了傑森的苦惱,言傳身教真的很重要,難道因為他的審美緣故,連captain也成了一隻花癡小貓?


    ————————


    啊?幼崽瞪圓了眼睛,他就走了一下神,怎麽captain就已經翻出肚皮在地毯上撒嬌了?


    不是說摸貓貓肚子就相當於一見麵就耍流氓嗎?而且為什麽冷酷刺客現在彎下腰專心致誌地在擼貓啊?


    「喵嗚——」奶牛貓發出享受的貓叫聲,蹭蹭這個撫摸手法很熟練的人類技師,很不錯,本喵認可你了,今後你也被本喵罩著,喵嗷!


    「是的,我是有一隻小貓,他叫captain。」幼崽呆呆地迴答,像是失去靈魂,完全不明白現在什麽情況。


    算了,打不過就加入,他蹲下來,也開始給貓貓摸摸,柔軟順滑的皮毛在指尖劃過,溫熱的觸感能讓人感覺到生命的躍動一樣。


    達米安想到了剛剛小貓跳出來擋在幼崽麵前的樣子,確實像是一個勇敢的警長一樣,雖然他覺得還不夠威風,但是也給出了難得的和善:「很合適它的名字。「


    兩人莫名的達成了共識,幼崽也稍微放鬆下來,很有禮貌的問道:「我叫衛斯理,哥哥,你叫什麽?」


    「達米安。」


    狠狠打了一架,甚至還負傷,負傷完還要去考試的高中生提姆,緩緩打出一個問好?我請問呢?為什麽不能和我正常對話?我現在還隻知道你是個惡魔崽子,連名字都不配知道呢?


    ————————


    晚餐時間,幼崽終於見到了還在家的另一位韋恩家少爺,他看上去好不一樣哦,衛斯理側過頭,光明正大的看,這又是一種不同的黑髮藍眸帥氣,非要說的話,幼崽沉思,他看上去是一種很有文化的帥氣。


    這麽炙熱的目光,提姆當然會察覺到,他友善的衝著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幼崽微笑:「怎麽了,衛斯理?」


    「提姆哥哥,你的手臂是受傷了嗎?」幼崽吸了吸鼻子,能聞到一絲血腥味,關心的問道。


    好!舒服了,看看這是多麽可愛的弟弟,多好的蝙蝠崽!而且不愧是蝙蝠俠非要帶迴來觀察的幼崽,提姆在心裏想道,之後受傷,恐怕布魯斯要多想點藉口了,最好能把他那份也想了。


    「因為他太弱了。」一句冷冷的嘲諷飛來。


    牛排刀劃過盤子的聲音,提姆繼續微笑,看過去,哦,是那個惡魔崽子啊:「後背的傷好了嗎?」他是見血了,但是達米安也沒討到好處。


    敏銳的又察覺到了這熟悉的火藥味,按照電視劇裏演的,子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幼崽圓圓的大眼睛裏,放射出犀利的目光,望向了坐在主位的布魯斯。


    果然,是光吃不幹活,布魯斯正慢條斯理地在吃著今天的小嫩牛排,晃了晃紅酒,哥譚闊佬像來不是帶孩子能手,尷尬的調停轉移話題:「達米安,今天的奶油燉菜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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