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酋長球場，阿森納總部辦公區的會議室裏，阿森納的幾位董事會成員，同時也是核心大股東，都坐在一起。
這是一次緊急召開的董事會。
發起人是主席彼得·希爾·伍德。
一個從1962年就開始執掌阿森納的掌舵者。
特別董事會的議題，牽涉到了一個從1983年就開始擔任俱樂部副主席的歐洲足壇大佬。
大衛·鄧恩同時還是過去這些年，阿森納在英超和歐洲足壇的代表。
這次，列席的董事會成員很齊。
幾個大股東丹尼·菲斯曼、史密斯夫人和卡爾家族的代表，全都列席。
很顯然，所有人都對大衛·鄧恩的舉動感到很驚訝。
“烏斯馬諾夫出了7500萬英鎊，買下了我手中的股份。”大衛·鄧恩很坦誠地說。
這件事情，他本來也沒打算瞞著。
因為他覺得，必須要把問題挑明了，阿森納才有出路。
這場董事會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7500萬英鎊？！
在場所有人先是懷疑，接著是驚訝。
這也就是說，烏斯馬諾夫對阿森納的估值是5億英鎊。
在座的都是生意人，馬上就在心裏頭盤算著，自己到底持有多少股份，如果是這個估值，又能換到多少錢？
值不值？
作為參考，從2003年到2005年，格雷澤家族收購曼聯，總花費是7.9億英鎊。
彼得·希爾·伍德已經七十出頭了，他的孩子都對經營足球沒有興趣。
但他和他的家族都是阿森納的鐵杆。
所以，他一直都拒絕出售阿森納，並拒絕了來自美國的克倫克和俄羅斯的烏斯馬諾夫。
但他沒想到，自己多年的得力助手，竟然會偷偷“出賣”自己。
“你違反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大衛，你在這之前，沒跟我通過氣。”希爾伍德有些氣憤。
“很抱歉，彼得，但我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價格，而且烏斯馬諾夫給出的條件挺好的。”
具體是什麽條件，大衛·鄧恩自然不會說出來。
烏斯馬諾夫承諾，如果他買下阿森納，大衛·鄧恩會繼續掌舵槍手。
如此一來，他的兒子達倫·鄧恩和經紀人安德森的經紀人生意，就能夠繼續了。
但克倫克拒絕給大衛·鄧恩承諾。
這在英超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弗格森的兒子也是經紀人，他的弟弟還是曼聯的首席球探。
隻要對俱樂部有好處，自己人做俱樂部的生意，又有什麽關係？
但現在，大衛·鄧恩不打算談論這個話題。
在座的都是阿森納的大股東，但很顯然，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到底有多嚴重。
“各位麵前都有一份我們俱樂部過去這3年的實際財務報表。”
大衛·鄧恩看著麵前的股東們，沉著臉說道。
“這是我們俱樂部最大的機密，隻能在這間會議室裏看，出了這個門，一個字都不能說。”
幾個股東都感到訝異，紛紛翻開麵前的文件，裏麵所涉及到的財務數據觸目驚心。
“我想說，過去兩個賽季，我們失去了歐冠參賽資格，對我們俱樂部影響遠遠超出我們之前所預估的。”
阿森納的財務從來都不對外公開的。
這裏麵就涉及到很多的秘密，例如大衛·鄧恩和董事會成員們的薪酬待遇。
還有其他一係列種種。
外麵所有人都說，阿森納為了籌建新球場，欠了一屁股債。
可到底欠了多少？
其實，隻有2.6億英鎊。
早在1999年，工程最早的預估是投入1.5億英鎊，但後來超出預期，達到了3億英鎊。
等到工程竣工決算的時候，實際花費是4.7億英鎊。
這裏麵，阿森納的負債主要是2003年從幾家銀行那邊借到的2.6億英鎊，貸款年限是14年，時間比較短，每年的還款壓力比較大。
所以，在2006年，大衛·鄧恩和希爾伍德等董事會成員一致決定，在公開市場上發行債券，以竣工的酋長球場作為抵押條件，貸了2.1億英鎊的固定利率債券和5000萬英鎊的浮動利率債券。
貸款利率是5.14%和5.97%，還款期限最長是25年。
拿到這筆錢，就還清了銀行的貸款。
為什麽要借債券，還銀行貸款？
阿森納對外解釋是，債券的還款時間長，利息比較有優勢。
可實際上呢？
還清銀行貸款的目的，是為了再找銀行借一筆貸款。
在2006年，阿森納還投入了一項規模浩大的公寓地產項目。
就是拆掉原來的海布裏球場，在原址上興建公寓樓。
所以，2006年，阿森納借了債券，還清銀行貸款後，轉頭又貸了一筆1.335億英鎊的短期貸款，為期4年。
所以，從2006年到2010年，阿森納除了要償還前麵2.6億債券的本金和利息，還要償還後麵這筆1.335億英鎊短期貸款的本金和利息。
每年至少5600萬英鎊。
發現了吧？
不管是興建球場時借的銀行貸款，或者是後麵用來償還貸款的債券，其實都在阿森納的承受範圍之內，真正要壓垮阿森納的，是那筆興建公寓地產的貸款。
05/06賽季，阿森納的營收是1.45億英鎊左右。
原本俱樂部的預期是，到06/07賽季達到1.8億英鎊。
如此一來，每年償還5600萬英鎊，雖說是艱難了些，但也不是什麽太要命的事情。
而且，等到公寓地產竣工之後，賣掉了，就能夠迴款了。
可現在呢？
俱樂部輸掉了06/07和07/08兩個賽季的歐冠參賽資格，每年至少損失了2千萬英鎊。
營收已經遠遠達不到預期了。
之前，賣掉亨利，能收迴一筆轉會費，這也勉強還能熬。
可現在呢？
注意，買阿倫·列農和齊姆邦達的轉會投入，會被分攤在6年裏麵入賬。
但亨利的轉會收入是直接入賬。
當時阿森納的想法就是，簽下阿倫·列農和齊姆邦達，補俱樂部的短板，衝入歐冠區。
可誰能想到，最終失敗了。
非但失敗了，齊姆邦達加盟阿森納後，表現大不如預期。
一邊是每年5600萬英鎊的本息，還有俱樂部的薪酬和各項支出，另一邊則是俱樂部的營收非但沒有取得進步，反而裹足不前。
“我們已經連續兩個賽季出現大額虧損了，到08/09賽季，我們的財政就撐不住了。”
大衛·鄧恩非常嚴肅地提醒在座的所有股東，形勢非常嚴峻。
彼得·希爾伍德合上了眼前的這份報表，歎了口氣道：“再堅持一下，今年形勢不錯，或許我們可以重返歐冠區，等到公寓房地產項目也快竣工了，賣掉就能迴款，到時候壓力會減輕很多。”
“彼得！”
大衛·鄧恩朗聲地說，“我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可以嗎？”
“美國，就在大西洋對岸的美國，他們已經連續不停地降息和注資救市了。”
“次貸危機已經爆發了，蓋不住了。”
“你瞧瞧現在英國的樓市，就算我們把公寓地產建完了，賣得出去嗎？”
在場的股東們其實心裏都有數，當初為什麽會決定要建公寓房地產。
說穿了，大家都是想要賺錢。
既然當初做出決策，現在賭輸了，那就得願賭服輸。
大衛·鄧恩指出了一個非常殘酷的現實。
阿森納熬不到2009年！
甚至，如果再不能緩解俱樂部的財政壓力，08年夏季還要繼續賣人。
賣了，球隊會更沒有競爭力。
“現在的英超，跟我們1999年決定興建新球場，或者2003年找銀行貸款時的英超，完全不同了，時代已經完全變了。”
“我們當時根本就想不到，阿布拉莫維奇會徹底改變英超的遊戲規則。”
“我們更加想不到，在海德公園北部的那家低級別聯賽的球隊，竟然會搖身變成英超新貴。”
“我們已經連續兩個賽季失去歐冠了，本賽季，我們賭得起嗎？”
大衛·鄧恩的問題，在場的股東們，沒有一個答得出來。
跟普通人比起來，他們都是有錢的富豪，都是上流貴族。
可跟阿布拉莫維奇，跟那些真正燒錢玩足球的土豪比起來，他們的資產就是個屁。
大衛·鄧恩過去這幾年，已經很多次跟這些股東們商量，要不就是股東借款，緩解俱樂部的財政壓力。
這筆錢算借的。
但沒有人願意再往裏麵投錢。
“現在，我們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大家抱著一起死，反正我股份已經賣了。”
“要麽，就是接受外來投資者。”
一談到投資者，股東們又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是以彼得·希爾伍德為馬首是瞻。
這位七旬老頭最是抗拒外來投資者。
03年的時候，他就拒絕過阿布拉莫維奇的收購。
今年，他也一樣拒絕克倫克和烏斯馬諾夫。
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他也沒辦法再固執下去了。
“我們可以接受注資，緩解俱樂部的財政壓力，讓他們入董事會，但隻能是非執行董事。”
大衛·鄧恩聽後，噗嗤地冷笑了一聲。
“彼得，你當人家是傻子嗎？”
彼得·希爾伍德臉現怒容，卻又很快歎了口氣。
“我現在可以再說一次，我們沒得選，要麽就是接受注資，稀釋大家手中的股份，要麽就是把我們手中的股份賣給其中一個投資者，讓他收購俱樂部所有的股份，之後再注資。”
不管是哪一條，其實都是現在阿森納股東們所不願意選的。
說完，大衛·鄧恩提醒在場的所有人，這份財務報表絕對不能泄露。
然後他就起身離開了。
留下了會議室裏的幾個人，麵麵相覷，顯然也都難以決斷。
……
11月6日晚，倫敦溫布利球場。
歐冠小組賽第4輪，貝斯沃特中國人主場迎戰皇馬。
比賽開場僅僅100秒，貝斯沃特中國人就用一腳點球點附近的倒鉤射門，威脅到了卡西利亞斯的球門。
這是來自阿爾沙文的傑作。
俄羅斯人顯然是倒鉤上癮了。
這也直接引爆了現場的氣氛。
貝斯沃特中國人開場就利用主隊優勢，輪番衝擊皇馬的後防線。
跟上一場比賽不同，這次皇馬的幾名傷員都複出了。
門將：卡西利亞斯；
後防：海因策、斯科特爾、卡納瓦羅和拉莫斯；
中場：斯內德、加戈、穆罕默德·迪亞拉和羅比尼奧；
前鋒：勞爾和範尼斯特魯伊。
舒斯特爾的球隊依舊還是采取442陣型。
跟首迴合不大一樣的是，羅比尼奧出現在了右路。
很顯然是想要進攻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左路。
因為萊頓·拜恩斯受了點傷，所以這場比賽是馬塞洛首發。
舒斯特爾顯然也知道，馬塞洛攻強守弱，所以想要打這一側。
楊誠也知道對方的意思，並不想去彌補，而是想要跟皇馬硬碰硬，鬥一鬥。
他有這樣的底氣！
而且，他也想要給主場的球迷帶來更加精彩的足球盛宴。
所以，貝斯沃特中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少保留，直接衝著皇馬的防線在進攻。
皇馬本身就是攻防守弱，防守問題一大堆。
於是，雙方就形成了對轟的局麵。
開場第14分鍾，貝斯沃特中國人在前場進行逼搶時，皇馬的後防線出現傳球失誤。
海因策傳給斯科特爾的球被哲科搶先一步攔截。
斷球後，波黑中鋒突入禁區，晃過了斯科特爾後左腳橫傳，阿爾沙文後插上推射，為貝斯沃特中國人首開紀錄。
1比0！
可僅僅5分鍾後，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後防線也被皇馬給偷襲了。
斯內德在一次快速反擊中送出斜傳，羅比尼奧快速從右側突入禁區形成單刀，低射攻破了諾伊爾的球門，成功將比分扳平。
1比1！
兩隊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肯讓！
第24分鍾，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前場進攻獲得了一次左路的角球。
莫德裏奇主罰角球，精準送到了前點。
佩佩搶到了第一落點，頭球擺渡。
後點亞亞·圖雷力壓卡納瓦羅和拉莫斯，頭球攻門，將球轟入了皇馬的球門。
2比1！
現場的球迷簡直都快高興壞了。
見過這種不考慮防守，直接中門對狙的足球比賽嗎？
落後一球，皇馬也被打出了火氣，開始壓出來攻。
第31分鍾，加雷斯·貝爾在左路接莫德裏奇的傳球，在拉莫斯的盯防下，一腳遠射，直接打高了。
最近一段時間，表現得非常出色的威爾士人，這場比賽受到了拉莫斯的重點盯防，表現也大打折扣。
這也是年輕球員的一貫通病，表現起伏比較大。
可就在第35分鍾，貝斯沃特中國人中場斷球，拉斯·迪亞拉搶斷之後，還想要直塞去找哲科，跟就之前踢紐卡斯爾的那場比賽一樣。
法國中場是上癮了。
結果，這球的傳球意圖太過明顯了，直接被穆罕默德·迪亞拉給擋了迴來。
球落在了莫德裏奇的腳下。
克羅地亞人一停，直接再送出一腳直傳。
這一腳傳球精準得就跟手術刀一樣，在草地上滑了20多米，傳到了禁區內哲科的腳下。
波黑中鋒停球、起腳，一氣嗬成，動作也顯得無比的瀟灑。
球鑽進了皇馬的球門。
3比1！
隨後，兩隊還在不斷創造出機會，頻頻起腳打門。
但誰都沒能再破門得分。
雙方中場休息都沒有進行換人。
下半場易邊再戰後，第54分鍾，羅比尼奧在右路帶球突破，被馬塞洛犯規，獲得了一次前場的任意球機會。
斯內德主罰任意球，拉莫斯頭球攻門，2比3！
皇馬還在落後，繼續展開進攻。
貝斯沃特中國人雖然一球領先，但也打得毫不心慈手軟。
真要拚進攻，貝斯沃特中國人還沒怕過誰！
楊誠很快就換上了沃爾科特，換下了已經連踢兩場的哲科。
波黑中鋒本場比賽是一傳一射，表現得十分搶眼。
現場的球迷也都紛紛起身，為哲科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輪番換人之後，兩隊依舊還是保持著開放對攻的態勢，誰都沒有主動示弱的意思。
這讓現場的球迷看得那叫一個過癮。
就在下半場第87分鍾的時候，皇馬在前場獲得了一次角球的機會。
斯內德把球罰入了禁區，被防守球員頂了出來。
球落到了外圍的加戈等人的麵前。
加雷斯·貝爾跟加戈進行爭頂，把球頂給了左肋無人防守的沃爾科特。
小老虎直接一腳把球停向了自己的前方，整個人猶如一道離弦利箭般，瞬間啟動。
所有人就看到一條紅色的身影，以極快速度追上足球後，又是一腳將球大力踢出，自己又快速追了上去，整個衝刺的速度一點都不減。
轉瞬間，他就超過了一道又一道的白色球員的防守區。
整座溫布利球場7萬多名球迷，全都瘋狂地尖叫了起來。
這種閃電般速度所帶來的巨大衝擊力，讓所有人都感到熱血沸騰。
沃爾科特以極快速度衝開了所有的防守，衝到了皇馬的禁區內，直麵最後一個防守球員。
就看到小老虎一個嫻熟的油炸丸子，瞬間就晃過了倒地撲救的卡西利亞斯，左腳將球送入了無人的球門。
就在足球滾入皇馬球門的一瞬間，全場7萬5千多名球迷，全都瘋狂地唿喊著沃爾科特的名字。
再沒有什麽比這種精彩的長途奔襲，更能夠喚起球迷的熱情了。
尤其是在經曆了這樣一場精彩的對攻戰之後，沃爾科特的長途奔襲給整場比賽來了一個完美的終結！
從座位上站起來後，看台上無數的球迷就再也沒有坐下來過。
他們一直都在為球場內的球員鼓掌。
熱烈的掌聲傳遍了溫布利球場的每一處角落。
這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球迷對這場比賽的滿意。
4比2！
足足6個進球！
全場比賽沒有哪怕一分鍾的冷場。
兩支球隊都徹底忘記了防守，都在瘋狂的進攻。
最終，貝斯沃特中國人的攻勢要比皇馬更勝一籌。
……
溫布利球場的比賽踢完後，整個歐洲都對這場比賽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貝斯沃特中國人和皇馬對轟，在90分鍾的比賽裏，兩支球隊足足轟出了41腳射門。
這簡直就是要瘋的節奏！
平均每2分鍾就打出一腳射門。
可以想象一下，這到底是一場什麽樣的比賽？
射門次數，貝斯沃特中國人有23次，皇馬有18次。
但在射正球門的次數上，貝斯沃特中國人有14次，攻入了4個球，皇馬則是隻有7次，攻入了2個球。
不管是進攻次數，還是射門效率，兩隊都還是很不錯的。
尤其是貝斯沃特中國人。
14次射正，僅僅隻攻入4個球。
最明顯的結果就是，比賽結束後，卡西利亞斯當選為全場最佳球員。
雖說輸了球，但阿斯報反而給了皇馬很高的評價，認為在溫布利球場的這一戰，皇馬打出了很多的閃光點。
從斯內德到羅比尼奧，都表現得十分出彩。
另外，加戈這場比賽的傳球和梳理也做得不錯。
但阿斯報也提到，斯內德和羅比尼奧還需要連續的，穩定的發揮。
英國媒體這邊也同樣對貝斯沃特中國人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認為這場比賽之後，貝斯沃特中國人以4連勝，提前拿到了小組第一，晉級歐冠16強。
這已經是貝斯沃特中國人連續兩個賽季殺入歐冠16強了。
所有人都認為，以貝斯沃特中國人所表現出來的水準，絕對有機會取得比上賽季更好的成績。
畢竟，中場的莫德裏奇、拉斯·迪亞拉和亞亞·圖雷都要比上賽季更加成熟，實力也更強。
很多媒體則是在關注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年輕人。
沃爾科特、拉基蒂奇都表現得很不錯，馬塞洛雖說被羅比尼奧突得有點狼狽，但在進攻端的貢獻也不小。
如果按照英格蘭的標準，馬塞洛的表現確實非常具有爭議性。
一方麵，他的進攻實力，不管是技術，還是停球，還是傳球，甚至是長傳，都非常見功底，整體實力真的相當不錯，讓人一看就是典型的巴西邊後衛。
尤其是他在左路的長傳轉移，還是非常有威脅的。
可另一方麵，他的防守確實挺拉胯的。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讓舒斯特爾一看到他首發，立馬就把羅比尼奧換到右路來。
而最受好評的就是沃爾科特。
替補上場後的那一次長途奔襲，讓英國媒體高興得簡直就跟過節一樣。
所有人都說，他很有當年歐文的風采。
楊誠也都習慣了英國媒體的這種吹捧本土球星的做法。
在他看來，不管是沃爾科特，還是加雷斯·貝爾，或者是阿隆·拉姆塞，自律方麵都還是做得非常不錯的，也沒有什麽不良的嗜好。
最主要的還是聽勸。
年輕人最怕的就是剛嶄露頭角，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有性格，有傲氣，這是好事情。
年輕球員就應該這樣。
但要能聽得進勸告，能分辨什麽是對自己好的。
一意孤行的人，天賦再好，基本也很難兌現。
……
11月10日中午，倫敦溫布利球場。
英超第13輪，貝斯沃特中國人主場迎戰阿森納。
當比賽進行到第44分鍾的時候，記分牌上的比分還是0比0。
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右路進攻，獲得了一次角球的機會。
莫德裏奇快速跑過去，準備要罰角球。
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球員則是快速衝到了阿森納的禁區內。
這一刻，全場近6萬5千多名球迷，全都在拚命地喊著。
場邊，客隊教練席前，溫格緊張地盯著球場，不發一語。
他拚命想要掩飾自己內心的擔憂，但他的雙眼出賣了他。
隨著主裁判羅博·斯泰爾斯的一聲哨響，莫德裏奇快速助跑，罰出了一腳弧線球。
這一腳球的弧線壓得比較低，落到了阿森納球門的前點。
很靠前的前點。
科斯切爾尼快速衝前，在無人防守的情況下，抬頭一蹭。
球以更快的速度落向了球門前。
阿森納的禁區內早就亂成了一團。
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科斯切爾尼給吸引了過去。
以至於，當球落向小禁區的時候，聚集在前點的幾個人，竟然全都漏過去了。
要麽是沒反應過來，要麽是出腳踢空了。
有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球員，也有阿森納的球員。
大家都一樣。
可就在小禁區正前方，一道魁梧雄壯的紅色身影快速衝過來。
他衝向小禁區的氣勢，活脫脫就像是一輛重卡衝進了人潮滾滾的商業步行街。
誰擋得住？
而就在阿森納門將阿穆尼亞的麵前，亞亞·圖雷出腳一墊。
球從西班牙門將伸出的雙手下方，鑽進了阿森納的球門。
主裁判斯泰爾斯馬上鳴哨！
亞亞·圖雷整個人已經轉身就跑，科特迪瓦中場顯得無比興奮，一路上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大唿小叫地衝到了場邊，衝著看台上的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球迷，豪放地張開了雙臂。
此時此刻，記分牌上的比分變成了1比0！
全場所有的球迷都在唿喊著一個名字。
亞亞·圖雷！
……
溫格一向都覺得，自己的記憶力是非常好的。
尤其是對於各種數據，他是特別敏感。
哪怕是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一些數字，他都還記得非常清楚。
但是，他忘記了，亞亞·圖雷到底是什麽時候來到阿森納試訓的，又試訓了多久？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應該是2003年夏季，球隊集訓備戰的時候。
當時科洛·圖雷找到了自己，希望推薦弟弟來阿森納試訓。
這名科特迪瓦後衛表現不錯，溫格給了他麵子，所以就同意了。
沒多久，這名效力於比利時低級別聯賽的球員就來到了阿森納。
溫格對他的記憶不深，隻記得他一直隨隊訓練，踢中場。
具體是踢哪個位置，不好說，因為他踢得很亂。
據說踢過前腰、中前衛、後腰、中衛，甚至他還能踢邊路。
總而言之，他說，自己都可以。
為了能夠留在阿森納。
溫格已經習慣了年輕人的這種表態，對亞亞·圖雷的第一印象就是，真的好強壯！
等到他上了球場，就發現他的腳下技術真不錯。
就是有些粘球。
這是很多沒經曆過正規青訓和打磨的球員的通病，帶有很濃的街頭風格。
亞亞·圖雷到底在阿森納試訓了多久，溫格早不記得了。
好像是踢過一場熱身賽。
當時自己特地安排他上場，但他搞砸了。
而且那個時候，他還沒辦法申請勞工證。
哦，對了，溫格想起來了。
7月。
因為當時英國的媒體有報道過勞工證。
來自第3級別聯賽的球隊，竟然申請了英格蘭第一份勞工證，還是給了一個來自克羅地亞，看起來瘦骨如柴的小孩。
最離譜的是，那家第3級別聯賽球隊的富二代老板，竟然還口出狂言說，那個瘦小孩會是中場天才！
總而言之，當時整個英國，都拿這件事情當笑話看。
甚至很多人都覺得，這會成為英足總的又一筆笑料。
可時過境遷。
匆匆4年過去了。
如今，那支第3級別聯賽的球隊，搖身變成了英超的衛冕冠軍，變成了自己今天比賽的對手，成為了歐洲足壇的新貴。
那個所有人口中的笑料，被無數人都看不上的瘦小孩，現如今是貝斯沃特中國人的隊長，也是中場核心。
莫德裏奇真的很低調，數據也不是特別搶眼，但懂球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天才！
而那個當年口出狂言的富二代，創造了這一切的一切！
當年，溫格不願意為他申請勞工證的亞亞·圖雷，就在前一刻，代表昔日那支第3級別聯賽的球隊，攻破了槍手的球門。
所有的一切記憶，一瞬之間，在溫格的腦海裏交織，形成了一段非常荒誕，同時又讓溫格有些難以接受的記憶。
溫格很能理解，為什麽亞亞·圖雷每次踢阿森納時，都會特別來勁。
很多球員都這樣。
他們純粹就是想要讓所有像溫格這樣的人後悔自己當年所做的一切。
溫格默默地轉過身，迴到了教練席。
坐下來後，他幹脆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努力想要壓下心中的煩躁。
因為他真的後悔！
……
上半場帶著亞亞·圖雷的1比0領先優勢結束。
但比賽還有下半場，還遠沒有到放鬆警惕的時候。
“阿森納是本賽季五大聯賽裏，僅存的兩支保持不敗的球隊之一！”
在中場休息的更衣室裏，楊誠在給所有的球員做動員。
“麵對這樣的球隊，我們必須要拿出百分之兩百的投入。”
楊誠對於上半場，球隊的開局表現並不滿意。
貝斯沃特中國人的開局踢得很不理想，這才導致了整個上半場的比賽節奏，都被阿森納給牽著走。
如果不是最後階段的那個角球，如果不是亞亞·圖雷的那個進球，貝斯沃特中國人這場比賽會踢得非常艱難。
現在，他必須要球員做出改變。
“阿森納不會選擇防守，因為他們守不住！”
楊誠十分篤定。
吉爾伯托·席爾瓦受傷缺陣，所以這場比賽溫格安排的兩名中前衛是弗拉米尼搭檔法布雷加斯。
很湊巧，今年不是弗拉米尼的合同年。
阿森納整個上半場的表現，都證明他們並沒有在最佳狀態。
他們剛剛在歐洲聯盟杯中折戟。
阿森納本賽季的形勢很好，目前排在英超第3，溫格想要力爭前4，拿到下個賽季的歐冠參賽資格。
但以槍手的陣容配置，明顯不足以多線同時作戰。
所以溫格必須要做出一些取舍。
所有人都知道應該怎麽選。
“下半場，他們一定會攻出來！”
“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的進攻給打迴去！”
“這不僅僅是3分，這更是積分榜上，阿森納對我們的挑戰！”
“我希望，你們用這場比賽，告訴全場6萬5千多名球迷，告訴整個倫敦，誰才是真正的倫敦之王！”
……
下半場開始之後，比賽局勢果然如楊誠所料。
率先開球的阿森納主動發起了進攻。
不到1分鍾，槍手就在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禁區左側，連續打出了兩腳射門，但都被封堵了出去，沒能威脅到球門。
可槍手還是不滿足，繼續壓上進攻。
但就在第48分鍾的時候，阿森納中場法布雷加斯拿球，被莫德裏奇給纏上了。
兩人在阿森納半場的中圈左側貼在一起搶球。
最終是誰都沒有搶到。
球脫離了兩人的控製，滾向了左側。
迪馬利亞第一時間衝了過來，搶在法布雷加斯之前，一腳把球往前捅去，自己猛然加速追了上去。
這時候，前場的哲科已經開始前插。
阿森納的兩名中衛拉得有點開。
迪馬利亞送出了一腳直傳，給到了科洛·圖雷和加拉斯中間的哲科的正前方。
波黑中鋒快速衝了過去，搶先一步，用身體擋住了科洛·圖雷，右腳帶球衝入了阿森納的大禁區，搶在出擊的門將阿穆尼亞之前，一腳挑射。
球越過了阿穆尼亞的頭頂，落入了身後無人防守的球門。
加拉斯一路緊追不舍，想要在球門線前將球踢出。
結果，球比人快！
“球進啦！！！”
“下半場開始僅僅3分鍾，貝斯沃特中國人再度攻破了阿森納的球門。”
“2比0！
“迪馬利亞的這一腳直傳，給得非常漂亮。”
“埃丁·哲科的後插上也處理得很聰明，科洛·圖雷在身體上還是吃虧了。”
整座球場都傳出了球迷唿喊哲科的響聲。
所有人都在歡唿。
……
在比賽臨近結束前，阿森納獲得了一次角球的機會。
結果，這個角球造成了貝斯沃特中國人禁區內的混亂。
赫萊布在亂戰之中，捕捉到了一絲殺機，趁亂出腳，把球送入了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球門。
1比2！
這個時候，已經是第87分鍾了。
最終，貝斯沃特中國人以2比1擊敗了阿森納。
在比賽結束哨聲響起的那一刻，整座球場都傳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唿聲。
全場所有的球迷都站起來，為球隊送上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唿。
阿森納的不敗金身終於破了！
從這以後，本賽季的五大聯賽就隻剩下一支不敗的球隊了。
那就是利物浦！
也是在這一輪，利物浦主場2比0擊敗了富勒姆。
切爾西在經曆了過去幾輪的出色表現後，本輪1比1主場慘遭埃弗頓逼平。
曼聯則是憑借著c羅的梅開二度，主場2比0擊敗了布萊克本。
13輪比賽踢完，曼聯以32分領跑積分榜。
貝斯沃特中國人則是30分緊隨其後。
阿森納是27分跟利物浦同分。
曼城則是以26分位居第5，切爾西是25分排在第6。
……
比賽結束後，楊誠主動過去跟溫格握手，打了招唿。
按照慣例，他禮貌地詢問一下，要不要去喝兩杯？
過去，溫格一直都是拒絕的。
可今天，不知道怎麽迴事，他竟然答應了。
這下尷尬的反倒變成了楊誠。
我就是隨口問問，客氣客氣而已，你怎麽就當真啦？
我沒準備酒啊！
看到楊誠那模樣，溫格因為輸球而苦澀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轉了許多。
虛偽的家夥，現在假麵具被拆穿了吧？
“全英國都知道，你小子是個隻進不出的吸血鬼，怎麽？連瓶紅酒都舍不得請客？”溫格揶揄道。
楊誠哪能讓溫格占了便宜去？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球場上得不到的，也別想從酒場上得到！
楊誠跟溫布利的球場管理員們都熟，隨便找他們借一點，不信他們都不喝酒。
於是，他就把溫格請過去，再讓布萊恩·基德找人去借。
果然，沒一會兒，酒就借來了。
“這酒……不好。”溫格有點嫌棄。
楊誠嗬嗬一笑，“你現在這心情，再好的酒給你，喝出來的也是酸味。”
溫格倒也沒反駁。
看到楊誠倒了兩杯，他拿起其中一杯，哐當敲了一下，他提起來喝了一口，還嘖嘖地品了兩聲。
果然，這酒不行。
這摳門鬼也不知道臨時去哪裏找來的。
“理解理解，我平日裏可沒在這座球場裏請人喝過酒。”
“所以，大家都說你是英超最摳門的。”
“既然知道我摳門，你還答應？你就是英超最不識相的。”楊誠反唇相譏。
溫格哈哈一笑。
論臉皮厚度，自己還真不見得能贏過楊誠。
兩人又彼此逗趣了兩句，話題也是東拉西扯。
楊誠突然想到了最近的新聞，當即八卦地問了出來。
“誒，我怎麽聽說，你們球隊最近要賣了？”
“假新聞。”溫格不耐煩地說。
這個問題，他都被問煩了。
楊誠瞧他那副表情，心中更加篤定。
這新聞要是假的，那就見鬼了！
“連衛報都登了，還有之前路透社關於烏斯馬諾夫的新聞，不會都是假的吧？”
溫格沒好氣地反問了一句，“咱們是死敵，你關心這些幹什麽？”
“我準備收購你們阿森納！”楊誠很是一本正經地開著玩笑。
溫格果然被逗樂了。
喜劇效果就是這麽來的。
“真打算賣了？”楊誠繼續追問。
溫格哼哼了兩聲，他嚴重懷疑，這小子就是來打探虛實的。
“如果，我們真的傍上了土豪，被收購了，我得到了一大筆轉會費，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的球員全都挖空。”
楊誠頓時笑了出來。
他哪裏會上溫格的當？
“可以啊，隻要你們舍得出錢，你買誰，我都可以賣給你！”
溫格有些意外，老臉上那一雙很是精明的雙眼，一直都盯著楊誠看，仿佛是想要從楊誠的臉上看出他的心虛。
可楊誠是誰？
三世為人，還能被溫格給看穿了？
“我是真的看不懂你。”溫格歎了口氣，“你怎麽就這麽有把握呢？”
楊誠咧嘴一笑，“因為你根本出不起我要的價格！”
溫格一滯，沒話說了。
這人最無趣，總是把天給聊死了。
要真這麽說，我當然出不起價格了。
例如，加雷斯·貝爾，你直接喊出一億英鎊。
我特麽就算出得起，我瘋了，花1億英鎊去買加雷斯·貝爾？
我跑去找弗格森買c羅，估計都花不了這麽多。
再不行，我去巴薩買梅西！
“這麽說來，是真打算要賣了。”楊誠話鋒一轉，又把話題給繞迴到了阿森納身上。
“那也就是說，外麵的傳聞都是真的，如果再找不到錢，如果再進不了歐冠，你們的日子會非常難過。”
“所以啊，你看看你自己幹的，是人事嗎？”溫格算是承認了。
這種事情也不算什麽太過機密。
再說了，過些時候，一切塵埃落定了，所有人也都知道了。
“是俄羅斯人？還是美國人？”楊誠繼續發揮八卦精神。
“不知道。”溫格搖頭。
董事會的事情，在沒有一個大致方向的情況下，怎麽會問他意見？
對於這種事情，楊誠隻是冷眼旁觀，肯定沒興趣參與。
不管是克倫克，還是烏斯馬諾夫，誰能保證是好是壞？
說到底，這群家夥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真當他們是開善堂的？
不過是所謀取的利益不同而已。
包括像阿布拉莫維奇對切爾西，真愛？
扯淡！
不過，楊誠倒是有件事情可以跟溫格合作。
這也是他決定請溫格喝酒的原因。
那就是唿籲英超加強對犯規尺度的判罰，尤其是一些嚴重犯規，例如帶有傷人意圖的犯規動作，就應該給予嚴懲和重罰。
對於這條，溫格是舉雙手雙腳讚成的。
阿森納過去這些年，為了“還債”，都不知道被英超這群球隊給欺負成什麽樣子了。
楊誠提出的想法，真可謂是一拍即合。
不是說，不允許那些中下遊球隊采取犯規戰術，但最起碼要分清楚，哪些是惡意的，哪些是戰術性的。
英超對惡意犯規的尺度，還是太過寬鬆了。
這對年輕球員不利，對技術型球員也不利。
在這一點上，楊誠和溫格立場是一致的。
可貝斯沃特中國人現在勢單力孤，亞當·克羅澤倒是能說上幾句話，唿籲一陣，但也需要像阿森納、大衛·鄧恩、溫格這樣的人出來助助陣。
這可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
說不定，還能避免愛德華多·達席爾瓦的斷腿事件發生。
對英超的整體形象和商業推廣也同樣是助力。
溫格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接下來雙方俱樂部打算怎麽配合，怎麽去推動和唿籲，怎麽去聯絡更多的球隊，溫格表示迴去後，他會跟大衛·鄧恩溝通。
到時候，雙方就從俱樂部層麵去協調。
在酋長球場，阿森納總部辦公區的會議室裏，阿森納的幾位董事會成員，同時也是核心大股東，都坐在一起。
這是一次緊急召開的董事會。
發起人是主席彼得·希爾·伍德。
一個從1962年就開始執掌阿森納的掌舵者。
特別董事會的議題，牽涉到了一個從1983年就開始擔任俱樂部副主席的歐洲足壇大佬。
大衛·鄧恩同時還是過去這些年，阿森納在英超和歐洲足壇的代表。
這次，列席的董事會成員很齊。
幾個大股東丹尼·菲斯曼、史密斯夫人和卡爾家族的代表，全都列席。
很顯然，所有人都對大衛·鄧恩的舉動感到很驚訝。
“烏斯馬諾夫出了7500萬英鎊，買下了我手中的股份。”大衛·鄧恩很坦誠地說。
這件事情，他本來也沒打算瞞著。
因為他覺得，必須要把問題挑明了，阿森納才有出路。
這場董事會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7500萬英鎊？！
在場所有人先是懷疑，接著是驚訝。
這也就是說，烏斯馬諾夫對阿森納的估值是5億英鎊。
在座的都是生意人，馬上就在心裏頭盤算著，自己到底持有多少股份，如果是這個估值，又能換到多少錢？
值不值？
作為參考，從2003年到2005年，格雷澤家族收購曼聯，總花費是7.9億英鎊。
彼得·希爾·伍德已經七十出頭了，他的孩子都對經營足球沒有興趣。
但他和他的家族都是阿森納的鐵杆。
所以，他一直都拒絕出售阿森納，並拒絕了來自美國的克倫克和俄羅斯的烏斯馬諾夫。
但他沒想到，自己多年的得力助手，竟然會偷偷“出賣”自己。
“你違反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大衛，你在這之前，沒跟我通過氣。”希爾伍德有些氣憤。
“很抱歉，彼得，但我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價格，而且烏斯馬諾夫給出的條件挺好的。”
具體是什麽條件，大衛·鄧恩自然不會說出來。
烏斯馬諾夫承諾，如果他買下阿森納，大衛·鄧恩會繼續掌舵槍手。
如此一來，他的兒子達倫·鄧恩和經紀人安德森的經紀人生意，就能夠繼續了。
但克倫克拒絕給大衛·鄧恩承諾。
這在英超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弗格森的兒子也是經紀人，他的弟弟還是曼聯的首席球探。
隻要對俱樂部有好處，自己人做俱樂部的生意，又有什麽關係？
但現在，大衛·鄧恩不打算談論這個話題。
在座的都是阿森納的大股東，但很顯然，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到底有多嚴重。
“各位麵前都有一份我們俱樂部過去這3年的實際財務報表。”
大衛·鄧恩看著麵前的股東們，沉著臉說道。
“這是我們俱樂部最大的機密，隻能在這間會議室裏看，出了這個門，一個字都不能說。”
幾個股東都感到訝異，紛紛翻開麵前的文件，裏麵所涉及到的財務數據觸目驚心。
“我想說，過去兩個賽季，我們失去了歐冠參賽資格，對我們俱樂部影響遠遠超出我們之前所預估的。”
阿森納的財務從來都不對外公開的。
這裏麵就涉及到很多的秘密，例如大衛·鄧恩和董事會成員們的薪酬待遇。
還有其他一係列種種。
外麵所有人都說，阿森納為了籌建新球場，欠了一屁股債。
可到底欠了多少？
其實，隻有2.6億英鎊。
早在1999年，工程最早的預估是投入1.5億英鎊，但後來超出預期，達到了3億英鎊。
等到工程竣工決算的時候，實際花費是4.7億英鎊。
這裏麵，阿森納的負債主要是2003年從幾家銀行那邊借到的2.6億英鎊，貸款年限是14年，時間比較短，每年的還款壓力比較大。
所以，在2006年，大衛·鄧恩和希爾伍德等董事會成員一致決定，在公開市場上發行債券，以竣工的酋長球場作為抵押條件，貸了2.1億英鎊的固定利率債券和5000萬英鎊的浮動利率債券。
貸款利率是5.14%和5.97%，還款期限最長是25年。
拿到這筆錢，就還清了銀行的貸款。
為什麽要借債券，還銀行貸款？
阿森納對外解釋是，債券的還款時間長，利息比較有優勢。
可實際上呢？
還清銀行貸款的目的，是為了再找銀行借一筆貸款。
在2006年，阿森納還投入了一項規模浩大的公寓地產項目。
就是拆掉原來的海布裏球場，在原址上興建公寓樓。
所以，2006年，阿森納借了債券，還清銀行貸款後，轉頭又貸了一筆1.335億英鎊的短期貸款，為期4年。
所以，從2006年到2010年，阿森納除了要償還前麵2.6億債券的本金和利息，還要償還後麵這筆1.335億英鎊短期貸款的本金和利息。
每年至少5600萬英鎊。
發現了吧？
不管是興建球場時借的銀行貸款，或者是後麵用來償還貸款的債券，其實都在阿森納的承受範圍之內，真正要壓垮阿森納的，是那筆興建公寓地產的貸款。
05/06賽季，阿森納的營收是1.45億英鎊左右。
原本俱樂部的預期是，到06/07賽季達到1.8億英鎊。
如此一來，每年償還5600萬英鎊，雖說是艱難了些，但也不是什麽太要命的事情。
而且，等到公寓地產竣工之後，賣掉了，就能夠迴款了。
可現在呢？
俱樂部輸掉了06/07和07/08兩個賽季的歐冠參賽資格，每年至少損失了2千萬英鎊。
營收已經遠遠達不到預期了。
之前，賣掉亨利，能收迴一筆轉會費，這也勉強還能熬。
可現在呢？
注意，買阿倫·列農和齊姆邦達的轉會投入，會被分攤在6年裏麵入賬。
但亨利的轉會收入是直接入賬。
當時阿森納的想法就是，簽下阿倫·列農和齊姆邦達，補俱樂部的短板，衝入歐冠區。
可誰能想到，最終失敗了。
非但失敗了，齊姆邦達加盟阿森納後，表現大不如預期。
一邊是每年5600萬英鎊的本息，還有俱樂部的薪酬和各項支出，另一邊則是俱樂部的營收非但沒有取得進步，反而裹足不前。
“我們已經連續兩個賽季出現大額虧損了，到08/09賽季，我們的財政就撐不住了。”
大衛·鄧恩非常嚴肅地提醒在座的所有股東，形勢非常嚴峻。
彼得·希爾伍德合上了眼前的這份報表，歎了口氣道：“再堅持一下，今年形勢不錯，或許我們可以重返歐冠區，等到公寓房地產項目也快竣工了，賣掉就能迴款，到時候壓力會減輕很多。”
“彼得！”
大衛·鄧恩朗聲地說，“我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可以嗎？”
“美國，就在大西洋對岸的美國，他們已經連續不停地降息和注資救市了。”
“次貸危機已經爆發了，蓋不住了。”
“你瞧瞧現在英國的樓市，就算我們把公寓地產建完了，賣得出去嗎？”
在場的股東們其實心裏都有數，當初為什麽會決定要建公寓房地產。
說穿了，大家都是想要賺錢。
既然當初做出決策，現在賭輸了，那就得願賭服輸。
大衛·鄧恩指出了一個非常殘酷的現實。
阿森納熬不到2009年！
甚至，如果再不能緩解俱樂部的財政壓力，08年夏季還要繼續賣人。
賣了，球隊會更沒有競爭力。
“現在的英超，跟我們1999年決定興建新球場，或者2003年找銀行貸款時的英超，完全不同了，時代已經完全變了。”
“我們當時根本就想不到，阿布拉莫維奇會徹底改變英超的遊戲規則。”
“我們更加想不到，在海德公園北部的那家低級別聯賽的球隊，竟然會搖身變成英超新貴。”
“我們已經連續兩個賽季失去歐冠了，本賽季，我們賭得起嗎？”
大衛·鄧恩的問題，在場的股東們，沒有一個答得出來。
跟普通人比起來，他們都是有錢的富豪，都是上流貴族。
可跟阿布拉莫維奇，跟那些真正燒錢玩足球的土豪比起來，他們的資產就是個屁。
大衛·鄧恩過去這幾年，已經很多次跟這些股東們商量，要不就是股東借款，緩解俱樂部的財政壓力。
這筆錢算借的。
但沒有人願意再往裏麵投錢。
“現在，我們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大家抱著一起死，反正我股份已經賣了。”
“要麽，就是接受外來投資者。”
一談到投資者，股東們又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是以彼得·希爾伍德為馬首是瞻。
這位七旬老頭最是抗拒外來投資者。
03年的時候，他就拒絕過阿布拉莫維奇的收購。
今年，他也一樣拒絕克倫克和烏斯馬諾夫。
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他也沒辦法再固執下去了。
“我們可以接受注資，緩解俱樂部的財政壓力，讓他們入董事會，但隻能是非執行董事。”
大衛·鄧恩聽後，噗嗤地冷笑了一聲。
“彼得，你當人家是傻子嗎？”
彼得·希爾伍德臉現怒容，卻又很快歎了口氣。
“我現在可以再說一次，我們沒得選，要麽就是接受注資，稀釋大家手中的股份，要麽就是把我們手中的股份賣給其中一個投資者，讓他收購俱樂部所有的股份，之後再注資。”
不管是哪一條，其實都是現在阿森納股東們所不願意選的。
說完，大衛·鄧恩提醒在場的所有人，這份財務報表絕對不能泄露。
然後他就起身離開了。
留下了會議室裏的幾個人，麵麵相覷，顯然也都難以決斷。
……
11月6日晚，倫敦溫布利球場。
歐冠小組賽第4輪，貝斯沃特中國人主場迎戰皇馬。
比賽開場僅僅100秒，貝斯沃特中國人就用一腳點球點附近的倒鉤射門，威脅到了卡西利亞斯的球門。
這是來自阿爾沙文的傑作。
俄羅斯人顯然是倒鉤上癮了。
這也直接引爆了現場的氣氛。
貝斯沃特中國人開場就利用主隊優勢，輪番衝擊皇馬的後防線。
跟上一場比賽不同，這次皇馬的幾名傷員都複出了。
門將：卡西利亞斯；
後防：海因策、斯科特爾、卡納瓦羅和拉莫斯；
中場：斯內德、加戈、穆罕默德·迪亞拉和羅比尼奧；
前鋒：勞爾和範尼斯特魯伊。
舒斯特爾的球隊依舊還是采取442陣型。
跟首迴合不大一樣的是，羅比尼奧出現在了右路。
很顯然是想要進攻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左路。
因為萊頓·拜恩斯受了點傷，所以這場比賽是馬塞洛首發。
舒斯特爾顯然也知道，馬塞洛攻強守弱，所以想要打這一側。
楊誠也知道對方的意思，並不想去彌補，而是想要跟皇馬硬碰硬，鬥一鬥。
他有這樣的底氣！
而且，他也想要給主場的球迷帶來更加精彩的足球盛宴。
所以，貝斯沃特中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少保留，直接衝著皇馬的防線在進攻。
皇馬本身就是攻防守弱，防守問題一大堆。
於是，雙方就形成了對轟的局麵。
開場第14分鍾，貝斯沃特中國人在前場進行逼搶時，皇馬的後防線出現傳球失誤。
海因策傳給斯科特爾的球被哲科搶先一步攔截。
斷球後，波黑中鋒突入禁區，晃過了斯科特爾後左腳橫傳，阿爾沙文後插上推射，為貝斯沃特中國人首開紀錄。
1比0！
可僅僅5分鍾後，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後防線也被皇馬給偷襲了。
斯內德在一次快速反擊中送出斜傳，羅比尼奧快速從右側突入禁區形成單刀，低射攻破了諾伊爾的球門，成功將比分扳平。
1比1！
兩隊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肯讓！
第24分鍾，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前場進攻獲得了一次左路的角球。
莫德裏奇主罰角球，精準送到了前點。
佩佩搶到了第一落點，頭球擺渡。
後點亞亞·圖雷力壓卡納瓦羅和拉莫斯，頭球攻門，將球轟入了皇馬的球門。
2比1！
現場的球迷簡直都快高興壞了。
見過這種不考慮防守，直接中門對狙的足球比賽嗎？
落後一球，皇馬也被打出了火氣，開始壓出來攻。
第31分鍾，加雷斯·貝爾在左路接莫德裏奇的傳球，在拉莫斯的盯防下，一腳遠射，直接打高了。
最近一段時間，表現得非常出色的威爾士人，這場比賽受到了拉莫斯的重點盯防，表現也大打折扣。
這也是年輕球員的一貫通病，表現起伏比較大。
可就在第35分鍾，貝斯沃特中國人中場斷球，拉斯·迪亞拉搶斷之後，還想要直塞去找哲科，跟就之前踢紐卡斯爾的那場比賽一樣。
法國中場是上癮了。
結果，這球的傳球意圖太過明顯了，直接被穆罕默德·迪亞拉給擋了迴來。
球落在了莫德裏奇的腳下。
克羅地亞人一停，直接再送出一腳直傳。
這一腳傳球精準得就跟手術刀一樣，在草地上滑了20多米，傳到了禁區內哲科的腳下。
波黑中鋒停球、起腳，一氣嗬成，動作也顯得無比的瀟灑。
球鑽進了皇馬的球門。
3比1！
隨後，兩隊還在不斷創造出機會，頻頻起腳打門。
但誰都沒能再破門得分。
雙方中場休息都沒有進行換人。
下半場易邊再戰後，第54分鍾，羅比尼奧在右路帶球突破，被馬塞洛犯規，獲得了一次前場的任意球機會。
斯內德主罰任意球，拉莫斯頭球攻門，2比3！
皇馬還在落後，繼續展開進攻。
貝斯沃特中國人雖然一球領先，但也打得毫不心慈手軟。
真要拚進攻，貝斯沃特中國人還沒怕過誰！
楊誠很快就換上了沃爾科特，換下了已經連踢兩場的哲科。
波黑中鋒本場比賽是一傳一射，表現得十分搶眼。
現場的球迷也都紛紛起身，為哲科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輪番換人之後，兩隊依舊還是保持著開放對攻的態勢，誰都沒有主動示弱的意思。
這讓現場的球迷看得那叫一個過癮。
就在下半場第87分鍾的時候，皇馬在前場獲得了一次角球的機會。
斯內德把球罰入了禁區，被防守球員頂了出來。
球落到了外圍的加戈等人的麵前。
加雷斯·貝爾跟加戈進行爭頂，把球頂給了左肋無人防守的沃爾科特。
小老虎直接一腳把球停向了自己的前方，整個人猶如一道離弦利箭般，瞬間啟動。
所有人就看到一條紅色的身影，以極快速度追上足球後，又是一腳將球大力踢出，自己又快速追了上去，整個衝刺的速度一點都不減。
轉瞬間，他就超過了一道又一道的白色球員的防守區。
整座溫布利球場7萬多名球迷，全都瘋狂地尖叫了起來。
這種閃電般速度所帶來的巨大衝擊力，讓所有人都感到熱血沸騰。
沃爾科特以極快速度衝開了所有的防守，衝到了皇馬的禁區內，直麵最後一個防守球員。
就看到小老虎一個嫻熟的油炸丸子，瞬間就晃過了倒地撲救的卡西利亞斯，左腳將球送入了無人的球門。
就在足球滾入皇馬球門的一瞬間，全場7萬5千多名球迷，全都瘋狂地唿喊著沃爾科特的名字。
再沒有什麽比這種精彩的長途奔襲，更能夠喚起球迷的熱情了。
尤其是在經曆了這樣一場精彩的對攻戰之後，沃爾科特的長途奔襲給整場比賽來了一個完美的終結！
從座位上站起來後，看台上無數的球迷就再也沒有坐下來過。
他們一直都在為球場內的球員鼓掌。
熱烈的掌聲傳遍了溫布利球場的每一處角落。
這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球迷對這場比賽的滿意。
4比2！
足足6個進球！
全場比賽沒有哪怕一分鍾的冷場。
兩支球隊都徹底忘記了防守，都在瘋狂的進攻。
最終，貝斯沃特中國人的攻勢要比皇馬更勝一籌。
……
溫布利球場的比賽踢完後，整個歐洲都對這場比賽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貝斯沃特中國人和皇馬對轟，在90分鍾的比賽裏，兩支球隊足足轟出了41腳射門。
這簡直就是要瘋的節奏！
平均每2分鍾就打出一腳射門。
可以想象一下，這到底是一場什麽樣的比賽？
射門次數，貝斯沃特中國人有23次，皇馬有18次。
但在射正球門的次數上，貝斯沃特中國人有14次，攻入了4個球，皇馬則是隻有7次，攻入了2個球。
不管是進攻次數，還是射門效率，兩隊都還是很不錯的。
尤其是貝斯沃特中國人。
14次射正，僅僅隻攻入4個球。
最明顯的結果就是，比賽結束後，卡西利亞斯當選為全場最佳球員。
雖說輸了球，但阿斯報反而給了皇馬很高的評價，認為在溫布利球場的這一戰，皇馬打出了很多的閃光點。
從斯內德到羅比尼奧，都表現得十分出彩。
另外，加戈這場比賽的傳球和梳理也做得不錯。
但阿斯報也提到，斯內德和羅比尼奧還需要連續的，穩定的發揮。
英國媒體這邊也同樣對貝斯沃特中國人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認為這場比賽之後，貝斯沃特中國人以4連勝，提前拿到了小組第一，晉級歐冠16強。
這已經是貝斯沃特中國人連續兩個賽季殺入歐冠16強了。
所有人都認為，以貝斯沃特中國人所表現出來的水準，絕對有機會取得比上賽季更好的成績。
畢竟，中場的莫德裏奇、拉斯·迪亞拉和亞亞·圖雷都要比上賽季更加成熟，實力也更強。
很多媒體則是在關注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年輕人。
沃爾科特、拉基蒂奇都表現得很不錯，馬塞洛雖說被羅比尼奧突得有點狼狽，但在進攻端的貢獻也不小。
如果按照英格蘭的標準，馬塞洛的表現確實非常具有爭議性。
一方麵，他的進攻實力，不管是技術，還是停球，還是傳球，甚至是長傳，都非常見功底，整體實力真的相當不錯，讓人一看就是典型的巴西邊後衛。
尤其是他在左路的長傳轉移，還是非常有威脅的。
可另一方麵，他的防守確實挺拉胯的。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讓舒斯特爾一看到他首發，立馬就把羅比尼奧換到右路來。
而最受好評的就是沃爾科特。
替補上場後的那一次長途奔襲，讓英國媒體高興得簡直就跟過節一樣。
所有人都說，他很有當年歐文的風采。
楊誠也都習慣了英國媒體的這種吹捧本土球星的做法。
在他看來，不管是沃爾科特，還是加雷斯·貝爾，或者是阿隆·拉姆塞，自律方麵都還是做得非常不錯的，也沒有什麽不良的嗜好。
最主要的還是聽勸。
年輕人最怕的就是剛嶄露頭角，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有性格，有傲氣，這是好事情。
年輕球員就應該這樣。
但要能聽得進勸告，能分辨什麽是對自己好的。
一意孤行的人，天賦再好，基本也很難兌現。
……
11月10日中午，倫敦溫布利球場。
英超第13輪，貝斯沃特中國人主場迎戰阿森納。
當比賽進行到第44分鍾的時候，記分牌上的比分還是0比0。
貝斯沃特中國人的右路進攻，獲得了一次角球的機會。
莫德裏奇快速跑過去，準備要罰角球。
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球員則是快速衝到了阿森納的禁區內。
這一刻，全場近6萬5千多名球迷，全都在拚命地喊著。
場邊，客隊教練席前，溫格緊張地盯著球場，不發一語。
他拚命想要掩飾自己內心的擔憂，但他的雙眼出賣了他。
隨著主裁判羅博·斯泰爾斯的一聲哨響，莫德裏奇快速助跑，罰出了一腳弧線球。
這一腳球的弧線壓得比較低，落到了阿森納球門的前點。
很靠前的前點。
科斯切爾尼快速衝前，在無人防守的情況下，抬頭一蹭。
球以更快的速度落向了球門前。
阿森納的禁區內早就亂成了一團。
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科斯切爾尼給吸引了過去。
以至於，當球落向小禁區的時候，聚集在前點的幾個人，竟然全都漏過去了。
要麽是沒反應過來，要麽是出腳踢空了。
有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球員，也有阿森納的球員。
大家都一樣。
可就在小禁區正前方，一道魁梧雄壯的紅色身影快速衝過來。
他衝向小禁區的氣勢，活脫脫就像是一輛重卡衝進了人潮滾滾的商業步行街。
誰擋得住？
而就在阿森納門將阿穆尼亞的麵前，亞亞·圖雷出腳一墊。
球從西班牙門將伸出的雙手下方，鑽進了阿森納的球門。
主裁判斯泰爾斯馬上鳴哨！
亞亞·圖雷整個人已經轉身就跑，科特迪瓦中場顯得無比興奮，一路上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大唿小叫地衝到了場邊，衝著看台上的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球迷，豪放地張開了雙臂。
此時此刻，記分牌上的比分變成了1比0！
全場所有的球迷都在唿喊著一個名字。
亞亞·圖雷！
……
溫格一向都覺得，自己的記憶力是非常好的。
尤其是對於各種數據，他是特別敏感。
哪怕是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一些數字，他都還記得非常清楚。
但是，他忘記了，亞亞·圖雷到底是什麽時候來到阿森納試訓的，又試訓了多久？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應該是2003年夏季，球隊集訓備戰的時候。
當時科洛·圖雷找到了自己，希望推薦弟弟來阿森納試訓。
這名科特迪瓦後衛表現不錯，溫格給了他麵子，所以就同意了。
沒多久，這名效力於比利時低級別聯賽的球員就來到了阿森納。
溫格對他的記憶不深，隻記得他一直隨隊訓練，踢中場。
具體是踢哪個位置，不好說，因為他踢得很亂。
據說踢過前腰、中前衛、後腰、中衛，甚至他還能踢邊路。
總而言之，他說，自己都可以。
為了能夠留在阿森納。
溫格已經習慣了年輕人的這種表態，對亞亞·圖雷的第一印象就是，真的好強壯！
等到他上了球場，就發現他的腳下技術真不錯。
就是有些粘球。
這是很多沒經曆過正規青訓和打磨的球員的通病，帶有很濃的街頭風格。
亞亞·圖雷到底在阿森納試訓了多久，溫格早不記得了。
好像是踢過一場熱身賽。
當時自己特地安排他上場，但他搞砸了。
而且那個時候，他還沒辦法申請勞工證。
哦，對了，溫格想起來了。
7月。
因為當時英國的媒體有報道過勞工證。
來自第3級別聯賽的球隊，竟然申請了英格蘭第一份勞工證，還是給了一個來自克羅地亞，看起來瘦骨如柴的小孩。
最離譜的是，那家第3級別聯賽球隊的富二代老板，竟然還口出狂言說，那個瘦小孩會是中場天才！
總而言之，當時整個英國，都拿這件事情當笑話看。
甚至很多人都覺得，這會成為英足總的又一筆笑料。
可時過境遷。
匆匆4年過去了。
如今，那支第3級別聯賽的球隊，搖身變成了英超的衛冕冠軍，變成了自己今天比賽的對手，成為了歐洲足壇的新貴。
那個所有人口中的笑料，被無數人都看不上的瘦小孩，現如今是貝斯沃特中國人的隊長，也是中場核心。
莫德裏奇真的很低調，數據也不是特別搶眼，但懂球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天才！
而那個當年口出狂言的富二代，創造了這一切的一切！
當年，溫格不願意為他申請勞工證的亞亞·圖雷，就在前一刻，代表昔日那支第3級別聯賽的球隊，攻破了槍手的球門。
所有的一切記憶，一瞬之間，在溫格的腦海裏交織，形成了一段非常荒誕，同時又讓溫格有些難以接受的記憶。
溫格很能理解，為什麽亞亞·圖雷每次踢阿森納時，都會特別來勁。
很多球員都這樣。
他們純粹就是想要讓所有像溫格這樣的人後悔自己當年所做的一切。
溫格默默地轉過身，迴到了教練席。
坐下來後，他幹脆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努力想要壓下心中的煩躁。
因為他真的後悔！
……
上半場帶著亞亞·圖雷的1比0領先優勢結束。
但比賽還有下半場，還遠沒有到放鬆警惕的時候。
“阿森納是本賽季五大聯賽裏，僅存的兩支保持不敗的球隊之一！”
在中場休息的更衣室裏，楊誠在給所有的球員做動員。
“麵對這樣的球隊，我們必須要拿出百分之兩百的投入。”
楊誠對於上半場，球隊的開局表現並不滿意。
貝斯沃特中國人的開局踢得很不理想，這才導致了整個上半場的比賽節奏，都被阿森納給牽著走。
如果不是最後階段的那個角球，如果不是亞亞·圖雷的那個進球，貝斯沃特中國人這場比賽會踢得非常艱難。
現在，他必須要球員做出改變。
“阿森納不會選擇防守，因為他們守不住！”
楊誠十分篤定。
吉爾伯托·席爾瓦受傷缺陣，所以這場比賽溫格安排的兩名中前衛是弗拉米尼搭檔法布雷加斯。
很湊巧，今年不是弗拉米尼的合同年。
阿森納整個上半場的表現，都證明他們並沒有在最佳狀態。
他們剛剛在歐洲聯盟杯中折戟。
阿森納本賽季的形勢很好，目前排在英超第3，溫格想要力爭前4，拿到下個賽季的歐冠參賽資格。
但以槍手的陣容配置，明顯不足以多線同時作戰。
所以溫格必須要做出一些取舍。
所有人都知道應該怎麽選。
“下半場，他們一定會攻出來！”
“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的進攻給打迴去！”
“這不僅僅是3分，這更是積分榜上，阿森納對我們的挑戰！”
“我希望，你們用這場比賽，告訴全場6萬5千多名球迷，告訴整個倫敦，誰才是真正的倫敦之王！”
……
下半場開始之後，比賽局勢果然如楊誠所料。
率先開球的阿森納主動發起了進攻。
不到1分鍾，槍手就在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禁區左側，連續打出了兩腳射門，但都被封堵了出去，沒能威脅到球門。
可槍手還是不滿足，繼續壓上進攻。
但就在第48分鍾的時候，阿森納中場法布雷加斯拿球，被莫德裏奇給纏上了。
兩人在阿森納半場的中圈左側貼在一起搶球。
最終是誰都沒有搶到。
球脫離了兩人的控製，滾向了左側。
迪馬利亞第一時間衝了過來，搶在法布雷加斯之前，一腳把球往前捅去，自己猛然加速追了上去。
這時候，前場的哲科已經開始前插。
阿森納的兩名中衛拉得有點開。
迪馬利亞送出了一腳直傳，給到了科洛·圖雷和加拉斯中間的哲科的正前方。
波黑中鋒快速衝了過去，搶先一步，用身體擋住了科洛·圖雷，右腳帶球衝入了阿森納的大禁區，搶在出擊的門將阿穆尼亞之前，一腳挑射。
球越過了阿穆尼亞的頭頂，落入了身後無人防守的球門。
加拉斯一路緊追不舍，想要在球門線前將球踢出。
結果，球比人快！
“球進啦！！！”
“下半場開始僅僅3分鍾，貝斯沃特中國人再度攻破了阿森納的球門。”
“2比0！
“迪馬利亞的這一腳直傳，給得非常漂亮。”
“埃丁·哲科的後插上也處理得很聰明，科洛·圖雷在身體上還是吃虧了。”
整座球場都傳出了球迷唿喊哲科的響聲。
所有人都在歡唿。
……
在比賽臨近結束前，阿森納獲得了一次角球的機會。
結果，這個角球造成了貝斯沃特中國人禁區內的混亂。
赫萊布在亂戰之中，捕捉到了一絲殺機，趁亂出腳，把球送入了貝斯沃特中國人的球門。
1比2！
這個時候，已經是第87分鍾了。
最終，貝斯沃特中國人以2比1擊敗了阿森納。
在比賽結束哨聲響起的那一刻，整座球場都傳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唿聲。
全場所有的球迷都站起來，為球隊送上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唿。
阿森納的不敗金身終於破了！
從這以後，本賽季的五大聯賽就隻剩下一支不敗的球隊了。
那就是利物浦！
也是在這一輪，利物浦主場2比0擊敗了富勒姆。
切爾西在經曆了過去幾輪的出色表現後，本輪1比1主場慘遭埃弗頓逼平。
曼聯則是憑借著c羅的梅開二度，主場2比0擊敗了布萊克本。
13輪比賽踢完，曼聯以32分領跑積分榜。
貝斯沃特中國人則是30分緊隨其後。
阿森納是27分跟利物浦同分。
曼城則是以26分位居第5，切爾西是25分排在第6。
……
比賽結束後，楊誠主動過去跟溫格握手，打了招唿。
按照慣例，他禮貌地詢問一下，要不要去喝兩杯？
過去，溫格一直都是拒絕的。
可今天，不知道怎麽迴事，他竟然答應了。
這下尷尬的反倒變成了楊誠。
我就是隨口問問，客氣客氣而已，你怎麽就當真啦？
我沒準備酒啊！
看到楊誠那模樣，溫格因為輸球而苦澀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轉了許多。
虛偽的家夥，現在假麵具被拆穿了吧？
“全英國都知道，你小子是個隻進不出的吸血鬼，怎麽？連瓶紅酒都舍不得請客？”溫格揶揄道。
楊誠哪能讓溫格占了便宜去？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球場上得不到的，也別想從酒場上得到！
楊誠跟溫布利的球場管理員們都熟，隨便找他們借一點，不信他們都不喝酒。
於是，他就把溫格請過去，再讓布萊恩·基德找人去借。
果然，沒一會兒，酒就借來了。
“這酒……不好。”溫格有點嫌棄。
楊誠嗬嗬一笑，“你現在這心情，再好的酒給你，喝出來的也是酸味。”
溫格倒也沒反駁。
看到楊誠倒了兩杯，他拿起其中一杯，哐當敲了一下，他提起來喝了一口，還嘖嘖地品了兩聲。
果然，這酒不行。
這摳門鬼也不知道臨時去哪裏找來的。
“理解理解，我平日裏可沒在這座球場裏請人喝過酒。”
“所以，大家都說你是英超最摳門的。”
“既然知道我摳門，你還答應？你就是英超最不識相的。”楊誠反唇相譏。
溫格哈哈一笑。
論臉皮厚度，自己還真不見得能贏過楊誠。
兩人又彼此逗趣了兩句，話題也是東拉西扯。
楊誠突然想到了最近的新聞，當即八卦地問了出來。
“誒，我怎麽聽說，你們球隊最近要賣了？”
“假新聞。”溫格不耐煩地說。
這個問題，他都被問煩了。
楊誠瞧他那副表情，心中更加篤定。
這新聞要是假的，那就見鬼了！
“連衛報都登了，還有之前路透社關於烏斯馬諾夫的新聞，不會都是假的吧？”
溫格沒好氣地反問了一句，“咱們是死敵，你關心這些幹什麽？”
“我準備收購你們阿森納！”楊誠很是一本正經地開著玩笑。
溫格果然被逗樂了。
喜劇效果就是這麽來的。
“真打算賣了？”楊誠繼續追問。
溫格哼哼了兩聲，他嚴重懷疑，這小子就是來打探虛實的。
“如果，我們真的傍上了土豪，被收購了，我得到了一大筆轉會費，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的球員全都挖空。”
楊誠頓時笑了出來。
他哪裏會上溫格的當？
“可以啊，隻要你們舍得出錢，你買誰，我都可以賣給你！”
溫格有些意外，老臉上那一雙很是精明的雙眼，一直都盯著楊誠看，仿佛是想要從楊誠的臉上看出他的心虛。
可楊誠是誰？
三世為人，還能被溫格給看穿了？
“我是真的看不懂你。”溫格歎了口氣，“你怎麽就這麽有把握呢？”
楊誠咧嘴一笑，“因為你根本出不起我要的價格！”
溫格一滯，沒話說了。
這人最無趣，總是把天給聊死了。
要真這麽說，我當然出不起價格了。
例如，加雷斯·貝爾，你直接喊出一億英鎊。
我特麽就算出得起，我瘋了，花1億英鎊去買加雷斯·貝爾？
我跑去找弗格森買c羅，估計都花不了這麽多。
再不行，我去巴薩買梅西！
“這麽說來，是真打算要賣了。”楊誠話鋒一轉，又把話題給繞迴到了阿森納身上。
“那也就是說，外麵的傳聞都是真的，如果再找不到錢，如果再進不了歐冠，你們的日子會非常難過。”
“所以啊，你看看你自己幹的，是人事嗎？”溫格算是承認了。
這種事情也不算什麽太過機密。
再說了，過些時候，一切塵埃落定了，所有人也都知道了。
“是俄羅斯人？還是美國人？”楊誠繼續發揮八卦精神。
“不知道。”溫格搖頭。
董事會的事情，在沒有一個大致方向的情況下，怎麽會問他意見？
對於這種事情，楊誠隻是冷眼旁觀，肯定沒興趣參與。
不管是克倫克，還是烏斯馬諾夫，誰能保證是好是壞？
說到底，這群家夥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真當他們是開善堂的？
不過是所謀取的利益不同而已。
包括像阿布拉莫維奇對切爾西，真愛？
扯淡！
不過，楊誠倒是有件事情可以跟溫格合作。
這也是他決定請溫格喝酒的原因。
那就是唿籲英超加強對犯規尺度的判罰，尤其是一些嚴重犯規，例如帶有傷人意圖的犯規動作，就應該給予嚴懲和重罰。
對於這條，溫格是舉雙手雙腳讚成的。
阿森納過去這些年，為了“還債”，都不知道被英超這群球隊給欺負成什麽樣子了。
楊誠提出的想法，真可謂是一拍即合。
不是說，不允許那些中下遊球隊采取犯規戰術，但最起碼要分清楚，哪些是惡意的，哪些是戰術性的。
英超對惡意犯規的尺度，還是太過寬鬆了。
這對年輕球員不利，對技術型球員也不利。
在這一點上，楊誠和溫格立場是一致的。
可貝斯沃特中國人現在勢單力孤，亞當·克羅澤倒是能說上幾句話，唿籲一陣，但也需要像阿森納、大衛·鄧恩、溫格這樣的人出來助助陣。
這可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
說不定，還能避免愛德華多·達席爾瓦的斷腿事件發生。
對英超的整體形象和商業推廣也同樣是助力。
溫格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接下來雙方俱樂部打算怎麽配合，怎麽去推動和唿籲，怎麽去聯絡更多的球隊，溫格表示迴去後，他會跟大衛·鄧恩溝通。
到時候，雙方就從俱樂部層麵去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