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鬱微微一怔,有些苦悶的皺著眉頭,仿若自言自語一般的開口:「如果你媽媽和我爸結婚了可怎麽辦……」


    他說的小聲,虞珃根本沒有聽清,偏著頭看向他問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許鬱訕訕地聳了聳肩膀,他現在考慮和虞珃結婚的事情會不會太早,畢竟他們剛剛確定關係一個月都沒有,可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理所當然的想要和他永遠的在一起。


    遊樂園的最後一個項目依然是過山車,許鬱站在高懸於空中的軌道下,聽著耳邊連綿不斷刺耳的尖叫,忍不住抖了抖身體,虞珃拍拍他的肩膀,「我自己去坐吧。」


    許鬱猶豫了片刻,搖搖頭,「我還是跟你一起上去吧。」畢竟他要表現的男子漢一點。


    虞珃撇撇嘴,跟在許鬱身後入了場。


    而結束之後,許鬱也嚐到了逞強的後果,趴在垃圾桶旁邊吐得眼淚都出來了,雙腿不停地顫抖,虞珃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你沒事吧。」


    「沒事的。」許鬱搖搖頭,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水,仿佛又恢復了活力。


    「那我們迴去吧。」


    「等下,我買個東西。」許鬱微微一笑,立刻恢復了精神,拉著虞珃跑到一家商店麵前,虞珃站在店外,看著許鬱衝進店裏,沒一會兒提著一個紙袋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他麵前,從袋子裏拿出一個杯子,「這個送給你。」


    虞珃抬起眼皮看了他,將杯子接了過來,上麵畫了一個王子的圖案,虞珃認得這個,他看過這個漫畫,是一個落魄王子和騎士的故事。


    落魄的王子得到騎士的幫助,重新掌握了國家大權,最後和騎士廝守一生。


    不用看紙袋裏的另一個杯子,虞珃都知道上麵畫的是什麽圖案,一定是那一個故事裏的王子。


    「謝謝。」虞珃溫柔的笑了笑,彎彎的眉眼將許鬱蠱惑,許鬱臉頰染上紅暈,微有些別扭的搖搖頭,溫柔道:「不用客氣。」


    虞珃和許鬱一起,許鬱自然不會讓他坐地鐵或者公家迴去,他攔了一輛計程車,先將虞珃送迴了家。


    「謝謝你,我今天很開心。」虞珃下了車,衝車裏的許鬱揮揮手。


    許鬱滿足的咧開嘴笑了,真摯的對他說:「你開心就好。」


    虞珃笑了笑,轉過身,他垂下眼眸,看著一直被自己緊握的杯子,許鬱忘記了,他根本不是落魄的王子,他隻是一無所有的乞丐,通過別人施捨的善意努力讓自己生活的更好一點,也許有一天,沒有人再願意施捨他善意,他會死掉也不一定。


    虞珃迴到家,將杯子扔在一邊,靠在沙發上,窗外的夕陽落了進來,他在車上拒絕了許鬱一起用餐的提議。許鬱仿佛是那種不求迴報的對他好,是真的把他當做喜歡的人來愛護和尊重,除了那天那個不知道為何會出現的吻,許鬱從未對他有過任何逾越的行為,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和許鬱徹底的斷掉,許鬱太善良,他竟然有些不忍心利用這種不求迴報的善意了。


    虞珃不自覺的笑了,緩緩地在沙發上躺下,一隻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侏儒兔趴在他的胸口,睜著眼睛看向他,他知道這隻兔子跟他一樣,一貫會偽裝,裝善良,裝純潔,裝膽小,來博取別人的同情。


    正因為這樣,許鬱才會覺得他是落魄的王子,而他終究還是不了解他。


    第10章 像是安撫一隻不安的小狗


    虞珃閉上眼睛,不知道就這樣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轉醒,他捏了捏眉心,借著月光起身打開燈,而手機鈴聲恰逢時宜的響起。


    是章彌笙發來的消息,一條是他剛迴家那會兒,一條是現在。


    「結束了?」


    「我讓人接你出來吃晚飯。」


    一個是疑問,一個是命令。


    虞珃笑了笑,想了想迴復一句,「謝謝章叔叔,我已經吃過了。」


    可惜章彌笙從來不會聽從旁人的安排,虞珃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便聽見有人按門鈴,清脆的鈴聲一聲一聲傳入他的耳中,引得他皺起眉頭,章彌笙有他們家的鑰匙,虞魚更是從來不會敲門,他整理好衣服,警惕的打開門,看著門外陌生的普通男人:「請問你找誰?」


    「是虞先生嗎?」高大的男人一板一眼的問道。


    虞珃對於虞先生這三個字有些陌生,從來不會有人這麽叫他,他點點頭,又問:「你是?」


    「您好,我是章先生的保鏢,章先生讓我接您去吃飯。」


    「……」虞珃微微嘆了口氣,他禮貌的笑了笑,柔聲道:「您稍等下。」


    「好的。」


    虞珃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立刻給章彌笙撥過去一個語音電話,可那頭卻是無人接聽。


    虞珃有些氣餒,他能想到如果此刻打開門對門外的人說自己不去赴約,門外的人一定會說讓自己聯繫章彌笙,有了章彌笙的首肯他才會離開。他認命的迴到房間,穿上t恤和牛仔褲,隨意的吹了吹頭髮,然後換上鞋拿著手機和鑰匙出了門。


    開車的男人並沒有將虞珃帶到餐廳,而是帶去了一個酒店。


    虞珃遠遠的便看到了酒店的logo,警惕的看著司機位上的男人,盡管他是一個普通人,可是比他高大了太多,如果他對他做出什麽事情,他不一定能逃脫。


    直到黑衣男人將車穩穩的停在酒店門口,一絲不苟的打開車門,將虞珃迎了下來,又恭恭敬敬道:「章先生說讓您先換衣服。」虞珃才送了一口氣,隻是有些不解,甚至是不可置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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