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催促五條悟。


    帳外留守的輔助監督聽見大樓的痛唿聲,揪起內心。伊地知看著手術室的方向祈禱著:一定要平安。


    五條悟摘掉眼罩神態隨意,沒有嘲笑『你這種水平也想傷到我?』,也沒有怒意『隻配用這種垃圾方法』,但是你知道他生氣了。他將手放在胸口上,好像迫不及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之後一定會死的很慘吧?」


    腦門縫線男的話不停刺激你的神經,當五條悟的指尖破進皮膚,鮮血染紅了衣服的那一刻。


    無數瘋狂的念頭湧上腦海,那個夢又出現在眼前。


    「五條悟渾身都是血跡半跪著,看不見的存在束縛著他。」


    要保護他。


    「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你立下束縛,我可以……」佐藤還在繼續說著。


    「——不行。」


    「那隻能看著他傷害自己了。」


    「——不行。」


    任何人包括五條老師自己要傷害五條悟,你都不會允許。


    剛入高專時,五條悟上課說,咒力來源於人類的負麵情感。你不清楚自己的負麵情感來自於哪裏,但是等你拿到學生證的時候,上麵『特』的字樣彰顯你心中暗藏的滔天怒意。後天幾乎無法獲得術式,術式隱藏在靈魂、血脈之中,有的人生而行使,有的人需要開啟。


    五條老師會痛苦。五條老師會流血。五條老師會難過。


    五條老師陷入了兩難的局麵。


    不行。


    你的靈魂在尖叫,撕碎那個男人!你傾聽靈魂。


    好。


    即使是被五條老師拔除。


    一片櫻花旋轉著出現,它觸碰到了推車、手術刀、牆壁以及一切都被吞噬化為新的花瓣,繼續吞噬周圍。花瓣腐蝕整棟大樓,包括加茂設下的帳。


    帳被腐蝕出一個大洞,櫻花從中擠進。


    「這是什麽?」加茂發出疑問。


    櫻花化為長龍,不斷湧入撕裂帳並同化接觸到的任何事物,猶如龍捲風不斷橫掃周圍,將目光所及一切危險物品吞噬,鑷子、鉗子,所有的一切,包括帳都化為櫻花散落漫天。加茂反應過來打算捏爆手中的咒靈時,你騎著長龍從被腐蝕的樓板跳下,乘著櫻花吞下加茂和咒胎。


    這是什麽?


    這是你的術式——「吞噬同化」


    「任何人都不可傷害五條老師。」你站在花海中,櫻花長龍盤繞在五條悟身邊,如同守著珍寶的巨龍警惕一切。


    長龍親昵蹭了蹭五條悟,如同惡鬼般吃人的櫻花如同無害的觀賞植物,此時正在他手中努力綻開最美的一麵,粉艷至極。


    五條悟看著站在花海中你,立刻就明白了狀況。


    學生為了他逼出了潛能,覺醒術式。


    他驚嘆:「真厲害,被小愛救了呢。」時不時上手摸一把這隻正在討好他的長龍。


    你踏著一地的花瓣走到他的麵前,看著他胸口衣物出的血漬。雖然已經反轉術式治療好了,但是但是留下了痕跡。


    心中升起嗜殺之氣:「五條老師對我來說比任何都重要,請一定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人傷害自己。」


    「——否則,我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把他們全殺了。」


    咒術師不可以有執念、不可有非守護的東西。可是你從執念中誕生,你算是什麽呢?


    說完,在你就在咒力爆發的虛脫中暈了過去,沒看到五條悟眼中的錯愕。


    有一個好消息:你沒有使用咒靈的力量,而是覺醒了術式破除帳阻止五條老師自殘。但是還有一個嚴重的壞消息:你沒有控製好力量,融了大半住院樓。那天市立醫院周圍街區又重新體驗到三月櫻花季。


    「十月十六日市立醫院人質事件中,一級詛咒師加茂正夫被特級咒術師井上愛執行死刑。」


    你坐在大廳的坐席中,周圍是一圈圈向上蔓延的環形看台,無數穿著黑色製服的人落坐圍觀。今天你又來到了聽證會,這次你是主角。


    「井上愛,請描述一下過程。」主持人發問。


    「那天,我和五條老師趕到醫院,發現加茂正夫手中的咒胎控製市民,於是我殺了他。」


    「根據現場的調查,加茂正夫的咒力殘穢出現在19層,而你的出現在20層。」一樓看座誘人提出疑問。


    「是的,我和五條老師開分搜查比較快。」


    「但根據現場提交上來的報告,19樓設有特定人物進入帳,你是怎麽通過的。」那人翻閱著桌上的報告。


    「我在關鍵時刻覺醒了術式,這是我術式的特性。很抱歉,關於我的術式目前沒有公開的打算,隻能描繪到這裏。」


    「你以前見過加茂正夫?」


    你搖頭:「沒有。」


    「他為什麽指名要見你。」


    「我不知道。」


    主治人安慰:「不用緊張,井上愛,你是這場救援活動的功臣。我們了解也是為了方便後續獎賞。」


    三樓有人提出疑問:「發生了什麽讓你突然覺醒術式?」


    「加茂正夫威脅五條老師,他要讓五條老師挖出心髒。」


    「你當時在20樓,是怎麽知道的?」


    「加茂正夫有一個同夥,他給我看的。」


    「是他要見你?你殺了他嗎?」


    「不知道,我……記不清了,當時到處是櫻花、我的術式,我沒有理他,我隻是想救五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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