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談沒談跟你有關係嗎?”


    “怎麽沒關係?你是我生的,就算你不認我,我也不能讓你跟男的搞到一起!你真是越走越歪了,那個臭打遊戲的你也能看——”


    “停。”鬱心澈臉色冷下來,忍無可忍打斷他,直接喊了名字,“鬱鴻,我再說一遍,我成年了。你想管我得先看看自己配不配。


    昨天我生日不見你打來,過年也沒見你想起我,現在有人用我這些事來笑話你,你覺得沒麵子,惱羞成怒了,來找我發泄一下?”


    “你……”


    鬱心澈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可能是之前我沒說清楚,給你了一些誤會,現在我重新說。


    需要醫藥費救命可以找我,其他的事我們互不打擾。如果下次你打來還是為了這些,我會拉黑,俱樂部也會幫我處理麻煩。聽懂了嗎?”


    “……”


    能聽到他喘粗氣的聲音,可能沒想到鬱心澈這麽幹脆,被幾句話給噎住了。


    鬱心澈等了等,見他沒有下文,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掛了。


    他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時看到賀辭就在不遠處,靠著牆在玩手機。


    鬱心澈腳步頓了頓。


    他們的距離挺遠,正常情況下賀辭應該沒聽到什麽。但自己剛才情緒有點激動,講話聲音可能會變大,於是他試探著問:“你聽到啦?”


    “聽得到在說,聽不清內容。”賀辭兩指在他眉頭揉了揉,鬱心澈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皺著眉。


    “所以怎麽了,看起來不太開心啊。”


    “……”鬱心澈沒忍住又蹙了蹙眉,他無意隱瞞,但是這事與賀辭有關,說出來怕他會不舒服。可不告訴他也不太好,鬱心澈在這方麵喜歡敞亮一點,什麽事都不想瞞著對方,他想了想:


    “父母打的,已經處理完了。走吧。”


    賀辭沒接話,定定地看了他兩秒,略一點頭:“嗯。”


    不用再問也知道這通電話打來沒安好心,賀辭很想多聊兩句,可又不願意勉強他說這些不愉快的。


    其實鬱心澈跟他想像中不太一樣,他一直擔心鬱心澈會因為父母而逃避感情,但在一起之後鬱心澈坦誠得讓他驚喜。


    從來不排斥親密接觸,想接吻的時候就主動湊上來親,喜歡被怎樣對待也會直接說,連想要生日禮物這種可能會被人覺得幼稚的請求,都是毫不扭捏就提了。


    雖然小時候感受到的愛不多,但卻沒有失去愛的能力,也非常懂得去表達愛。


    所以他現在忽然反常地避而不談一定是有其他原因,不會是簡單一句“已經處理好”就能解釋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訓練室。今晚有排位的訓練量要求,賀辭眼眸略沉,決定晚上迴去了還是要再問問他。


    臨近月底,職業選手們慣例開始補直播時長。


    tz幾人月初在徐樂催促下播過兩三天,但最近忙著研究vi,一點都沒播,所以現在還是欠了一屁股債,結束單排任務後不約而同都開了播。


    賀辭今晚想著鬱心澈那通電話,排位有些心不在焉。後來跟他直播雙排時狀態好了些,但還是被彈幕看出了端倪。


    【他今天咋啦】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前麵的咋看出來的?我覺得挺正常的】


    【話少了很多,你沒感覺到嗎】


    【除了教學局,以前單排一直這個畫風啊】


    【你也說了是以前。現在跟魚雙排一直有說有笑的好吧?今晚這個氣氛不對】


    【是的,有點冷場了。平時可能還好,今天一堆選手補直播,我三個設備開了六七個直播間,對比特別明顯,他們是最安靜的】


    【魚今天話也少了一點點】


    【魚還好,主要是少爺迴應得不熱情吧,他可能就不想再說了】


    【所以怎麽迴事,不會是結婚照之後想避嫌吧】


    【……不會吧】


    【啊啊啊啊不至於吧!我的天塌了】


    【呃,應該不至於,他倆剛才不還是用的情皮嗎】


    【嗯……也有道理】


    【我的天又好了】


    鬱心澈也發現賀辭狀態不對,當著鏡頭的麵不方便說什麽。他趁著自己死亡等復活的間隙趴到兩人電腦之間,把臉背對攝像頭。


    等賀辭察覺到,看過來的時候他用氣聲問:“你生氣了嗎?”


    賀辭笑笑,搖了頭,也隻做了個口型:“沒有。”


    他表情的確沒有在生氣,鬱心澈放下心,重新坐了迴去,過了片刻又補一句:“晚點我解釋。”


    【?倆人幹嘛呢】


    【又背著我們說悄悄話】


    【啊啊啊啊,有什麽是我們不配聽的】


    【解釋什麽?!】


    【真的不能讓我也聽聽嗎】


    【感覺這個,嗯,兩個人好像都活起來了】


    【所以寶寶到底說了什麽!】


    【我看出來賀辭說的是“沒有”,不知道寶寶問的什麽】


    賀辭沒注意彈幕在說什麽。


    問題暫時還沒解決,他依然控製不住地在發散,思考會是什麽事。但必須承認,剛才鬱心澈隻是一個眼神過來,就讓他心情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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