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太溫柔了。”賀辭看著他,“強硬一點。你覺得不行就是不行,不用顧慮太多。”


    “好。”


    話是這麽說,但一個人的脾性一時半刻也很難改變。


    鬱心澈的指揮已經很不錯了,今天的教訓之後,小歐在比賽時看待鬱心澈能更嚴肅,這就足夠了。


    第二局小歐發揮完美,帶了兩波大節奏,幫助隊伍取得了勝利。


    他是典型的要時不時敲打的性格,敲打完還要哄一下。哄他的人每次不同,但扮演“反派”唱黑臉的,基本次次都是賀辭。


    “你每次對小歐都好嚴厲啊,他會不會生氣?”打完比賽,晚上迴房間了,鬱心澈擔心問道。


    “不會,他分得清好壞。”賀辭在桌邊沖牛奶。


    今天的水不太燙,沖開之後溫度正好,他放下杯子叫人:“過來喝吧。”


    “等一下。”鬱心澈低頭看著手機,手指飛快在打字,看起來很忙。


    他從小到大體質就不算太好,雖然經常鍛鍊,體育成績也一直不錯,但就是免疫力差,容易生病。


    在基地發了兩次燒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大事,可賀辭卻看得很重,洲際賽迴來後他就開始監督鬱心澈每天吃肉蛋奶補充營養了。


    睡前喝牛奶在鬱心澈看來是小朋友才需要做的事。雖然他小時候也沒喝過多少,但不妨礙他現在覺得幼稚。


    而且牛奶也沒有奶茶好喝。


    所以他每次這個時候都會想各種辦法來逃避。


    今天也是一樣,看見賀辭動作的時候他就開始玩手機了,努力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企圖拖延時間。


    賀辭很耐心地等了十秒,再次喊他過來。


    這種時候不過去會被賀辭親得很慘。鬱心澈收起手機走過去,端起杯子,隻喝了一口就放下。


    “有點燙,等等吧。”


    “等會兒就是‘太涼了不想喝了’?”


    鬱心澈心虛地眨眼:“……別汙衊人。”


    賀辭笑而不語,靠在桌邊看他拖延。


    鬱心澈想了想:“明天休息日,出去吃飯吧?”


    “好。”


    “吃什麽?”


    “都可以。你先把牛奶喝了。”


    “……”


    鬱心澈跟他對視片刻,本來在思考拖延的藉口,結果發現眼前人的嘴唇越看越好看。他靈機一動,往前一步走到他麵前:“先親一下吧,親一下再喝。”


    他平時也會主動,但都是真的隻親一下就離開了。此刻他伸手攬住賀辭的脖子,嘴唇觸碰之後沒有拉開,反而輕輕舔了下賀辭的嘴唇。


    賀辭果然上鉤了,沒再勸他喝牛奶,而是就著這個姿勢加深了這個吻。


    他在這方麵的技能點要比鬱心澈發展得更好,雖然是鬱心澈主動,但很快就轉換了攻勢。


    鬱心澈被摟著腰往前帶了一下,兩人距離更近,他都能聞到賀辭身上跟自己同款的沐浴露香氣。


    直到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東西,有什麽被撞到地上,這個吻才結束。


    分開時兩人唿吸都有點急,鬱心澈低頭去撿掉落的充電器時,腦海裏還情不自禁迴憶著剛才的感覺。


    分神的後果就是起來時被桌角磕了一下。


    “啊——”他吸了口氣,抬手捂住額頭。


    賀辭連忙把他扶起來,接過充電器,又扒開他的手看了看。


    “還好,沒撞破。疼得厲害嗎?”


    鬱心澈搖了搖頭:“撞的時候疼,現在已經好了。”


    賀辭笑了笑:“用我給你吹吹嗎?”


    鬱心澈立刻:“用。”


    雖然不疼,但當然可以吹吹。


    賀辭對著那裏吹了幾口氣,感嘆了一句:“剛好撞在胎記上,形狀都類似……”


    他頓了兩秒,接著微微彎腰,平視著鬱心澈,開口時小心翼翼的:“真的是胎記嗎,還是以前的傷口?”


    鬱心澈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神情很自然:“真的是啊,胎記。”


    話說出口他就後悔了,雖然隻猶豫了一秒,但是賀辭一直在盯著他,肯定發現他的遲疑了。


    然而賀辭隻是點了點頭,似乎相信了。


    “那就好。來喝牛奶吧。”


    “……”


    都這樣了居然還記著牛奶。鬱心澈對著他的背影鬱悶地吹了口氣,走過去,悶頭一口氣全喝了。


    刷完牙出來後跟賀辭聊了聊明天去哪裏吃飯,接著就該睡覺了。


    房間的燈在賀辭那邊,所以每次都是等鬱心澈躺好了賀辭再關燈。鬱心澈睡相很好,鑽進被子裏就安詳地平躺著不動了。


    一般來說賀辭這時候就該去關燈了,但今天他在床邊多站了會兒。


    鬱心澈正要問還有什麽事,他俯身在自己額角“胎記”的地方上親了一下。


    鬱心澈整個身體都僵住了,開口時聲音都輕微顫了:“你幹嘛?”


    “剛不是嗑到了嗎,吹吹。”


    “這是吹嗎?”


    “不是嗎?”賀辭已經直起了身,逗他,“還是你不喜歡?”


    鬱心澈移開視線,不看他:“……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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