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處理。”


    賀辭碰了碰鬱心澈的手, 想讓他放鬆, 然而他手上力道很大, 賀辭隻能掌心覆上去,帶著他的手收了迴來。


    “你傷到了嗎?”他問鬱心澈。


    “沒有。”鬱心澈眼神清明了些, 迴過神來, 用下巴點了點狼尾頭, “好像把他弄傷了。”


    “你沒事就行。”


    賀辭朝著狼尾男的方向走進一步, 戒指男見狀想擋在前麵,卻又膽怯地停住:“你,你想幹嘛?知道這是誰嗎?你得罪不起。”


    賀辭根本沒看他, 他俯下身子看著沙發上的狼尾:“開盤賺了多少?夠把你那一千萬窟窿補齊嗎?”


    狼尾本來還算正常, 聽到一千萬後整個人忽然呆住,足足兩三秒後才反應過來,他強裝鎮定道:“什麽一千萬,我聽不懂。”


    “去年欠了一千萬還不上, 走投無路來hpl投資, 一邊開盤一邊威脅選手打假賽。”賀辭懶得跟他廢話,往他身上扔了份紙質資料, “以為裝傻有用?”


    麵前兩人都是草包,鬱心澈掀桌子時他們就不淡定了, 現在賀辭點出來這麽重要的把柄, 兩人更是亂作一團, 發著抖撿起那幾張紙,看了幾眼臉都白了。


    “你到底想要什麽?”


    “不要什麽。單純看你不爽。”


    “還有你。”賀辭又看向淮仁, “建議明天就開始找廠上班,後天十二點你幹的那些髒事兒全都會公之於眾,你也別想在圈子裏混了。”


    說完也不等淮仁反應,粗略掃了其他兩個選手一眼,又有些嫌惡地注視了swan片刻,帶著鬱心澈走了。


    “我可以自己走。”鬱心澈從他懷裏掙開,剛走兩步又停下了,“yc那兩個怎麽辦?”


    “我帶了人一起來的,他們會處理。”


    包括酒吧監控,還有圍觀人拍的視頻,一切雜事都會妥善解決。這些在此刻的賀辭眼裏都不重要,他現在隻在意鬱心澈。


    “哦。”鬱心澈還是站著沒動,想了想又折迴去了,“你等一下。”


    酒勁兒其實已經上來了,但鬱心澈每一步還是走得很穩。他來到swan身邊,低頭用隻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


    “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所以一直在想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賀辭是不是喜歡過你……今晚我知道了,你這樣的,他不可能會喜歡的。”


    “我隻是——”祝斯晚瞳孔放大,下意識想解釋,卻又吞吞吐吐說不出什麽。


    “你隻是想討好他們。配合他們做局時你也沒想到會這樣。”鬱心澈替他說了,輕笑一聲,“這些話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也騙了。”


    鬱心澈看得很清楚,喝酒時他們的目標完全就是自己,祝斯晚隻是個藉口罷了。或許沒有他,還會有其他各種幌子能攢局,但既然他知情,也答應了,那就不是無辜的。


    鬱心澈最後看了祝斯晚一眼,轉身跟賀辭一起走了。


    兩人並肩出了酒吧,夜風很涼,賀辭把他的帽子扣上,又把拉鏈拉到最上麵。


    要收迴手時鬱心澈兩手握住他一邊手臂,把腦袋重重放到了他肩膀上。


    “有點難受,沒力氣了。”


    賀辭把人攬住,讓他的重量靠過來:“那剛才還說能自己走啊?”


    “不想被他們笑話。”


    “車上我買了吃的。現在要我背嗎?”


    “……”鬱心澈在心裏掙紮兩秒,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不用,你扶我一下就行。”


    “好。”賀辭摟著他迴到車上,前排司機遞過來兩盒保溫的粥和小菜。


    賀辭接過。車和司機都是小姨的,事發突然,他臨時都徵用了。


    粥還是熱的,很清淡,可鬱心澈隻吃了一口就又不想吃了,閉上眼睛要睡覺。


    他靠著賀辭左右動了動,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半張臉都埋在他胸膛上。


    賀辭可能看出他的不舒服,手搭在他背上安撫地拍了拍。


    但也許是酒勁上來了,又或者是感冒加重了,他全身都很有存在感地傳來不適,四肢有些痛,盡管很累,卻始終沒能睡著。


    昏昏沉沉間鬱心澈又想到剛才他們聊的那些,淮仁說當年流行酒局,tz的下路組都長得不錯,經常被人邀請。


    賀辭一向是全都不去的,也為此被人為難過,但他仍然我行我素。


    後來祝斯晚為了賀辭參加過一個,喝了不少酒。賀辭知道後過意不去,就找機會自爆了太子身份,讓人不敢再找tz的麻煩……


    鬱心澈眉頭皺起來。其實剛才對swan說的那番話隻是嘴上好聽而已,他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風輕雲淡。


    他從小都對自己的情緒很敏感,也一向善於開導自己。


    這兩天他告訴自己,他對swan毫無惡意,一切的情緒都隻是因為他在吃醋。


    喜歡上一個人就是會奇怪起來,一點就炸,莫名的生氣和開心,還有不可避免的占有欲和醋意。


    這些都很正常,他的情緒很健康,隻是有些低沉而已。


    然而現在,這些情緒之外又多了一層委屈。


    他歲數小,註定不是他們同時代的人。不論多想要,他都見不到賀辭剛出道跋扈飛揚的樣子,也不能幫他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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