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賀辭也同樣表現得很淡定。


    他始終記得自己比鬱心澈大三歲的事實,一直在竭力避免做曖昧不清的事情去誘導他。揠苗助長不利於成長,他更想要做陽光做風,靜靜等著樹苗自己長大。


    不過可能有點矯枉過正了,進度比賀辭想像中要慢一點。他能感覺到鬱心澈也動了心,但不知他本人有沒有意識到。


    好在時間很多,賀辭也有足夠的耐心等他自己想通。


    一個不著急,一個在逃避,就這麽到了洲際對抗賽。


    對抗賽是亞洲賽區間的較量,各個賽區實力不同,每年都會根據前一年賽區的整體表現來劃定比賽名額。


    今年入圍正賽的是hpl本土賽區和韓國以及隔壁日本賽區。(注)


    正式開始之前,三個賽區共計12支隊伍要提前一晚參加一個開賽儀式。


    選手們先在觀眾麵前亮相,接著每賽區派出一個代表來抽籤,決定混合賽的選手名單。


    儀式七點鍾開始,tz幾人六點鍾就已經坐在了後台化妝間。


    “不化了行嗎?”小歐跟化妝師商量,“也不是我抽籤,不用整這麽好看,有點太浮誇了。”


    “你這已經很淡了,不能再簡化啦。”


    “是嗎?”小歐往旁邊歪了歪身子,隔著鏡子看鬱心澈,“那小澈這要抽籤的人也不夠誇張啊。”


    鬱心澈鬱悶開口:“眼線都安排上了,還不誇張嗎?就差假睫毛了。”


    “我看看。”賀辭已經早早化好在玩手機。他底子好,不用抽籤的話修個眉塗層打底就可以了。


    聞言他湊到鬱心澈附近仔細端詳他的臉,然後做出意外的神情:“是有點誇張。”


    “……我就說吧。”鬱心澈皺了下眉。


    “帥得有點誇張。”賀辭隔著鏡子對著他笑,“上去了要把直播間觀眾迷死。”


    “哈哈哈哈哈哈。”


    “臥槽賀辭都會說冷笑話了。”


    鬱心澈也被逗得哼笑一聲,但還是不太滿意:“憑什麽不是你去抽?”


    “第一年是我。”


    “也要畫這樣的妝嗎?”


    “沒有。”賀辭想了想,“當年賽方不太重視選手形象,化妝方麵比較敷衍。”


    “我想看看。”鬱心澈說,“都沒有見過你剛出道什麽樣。”


    賀辭笑了下,拿手機搜當年的圖。幸好他一直都很注意外表,非過但沒醜過,當年的照片放到現在還是挺帥的。


    他搜了幾個關鍵詞,終於找到一條營銷號發的動態,遞給鬱心澈。


    鬱心澈在他麵前越來越隨意放肆了,就讓賀辭舉著,自己也沒把手機接過來,隻兩隻手指在屏幕上點點點,滑動著圖片。


    確實沒什麽妝,合照上賀辭像是單獨開了濾鏡,不僅身形體態更好,他的臉都比周圍的人要清晰立體許多。


    表情比現在更拽,有兩張甚至還彎著半邊嘴角,有種桀驁不馴的痞帥。


    再下一張是個兩人的合照,旁邊那人帶了個帽子,麵容看得不太清楚,鬱心澈沒看出來是誰。不過他跟賀辭勾肩搭背的,看起來關係很好。


    可能是他在這張上停留的時間太長,賀辭主動開口:“祝斯晚,當時的輔助。”


    他語氣平淡,鬱心澈對這個名字也不是很感興趣。“哦”了一聲就劃走圖片,很快把剩餘兩張看完。


    “觀後感呢?”賀辭問他。


    鬱心澈語氣誇張:“把人迷死啦。”


    賀辭還沒說話,旁邊工作人員先笑了:“賀辭當年可拽了,又狂又拽的。我當時還是小助理,都不敢跟你講話,想找你還要先問swan你有沒有空。”


    賀辭無奈:“現在敢了吧?”


    “哈哈。”工作人員也笑,“現在還是有點怕吧,不過我升職了,比以前有底氣了。”


    插科打諢幾句,鬱心澈的妝也終於完成。


    跟最初選秀大會那次的妝不一樣,這次這位化妝師可能偏愛硬朗風格,把鬱心澈的眉眼鼻樑刻畫得很立體。


    不僅平時那股溫和無害的感覺消失了,連眼尾的小勾子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似無的攻擊性。


    鬱心澈自己對著鏡子看了又看,做了各種表情,最後得出結論:“怎麽感覺把我畫的像賀辭一樣,好兇啊。”


    “?”賀辭站到他旁邊,跟他一起照鏡子:“我哪裏兇了?”


    鬱心澈隔著鏡子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在眼睛鼻子上比劃兩下:“就這裏啊。”


    賀辭覺得一點都不像,不過鬱心澈這麽說他也沒辦法,隻能安慰:“兇點也好,等會要去抽籤,太可愛了別人賽區都不怕你。”


    鬱心澈不服:“我長得可愛,跟我打得兇又不衝突。”


    賀辭笑笑,捏了一下他的臉:“嗯,你長得可愛。”


    鬱心澈:“我不是這個意思。”


    賀辭:“我是這個意思。”


    隊友們已經陸續出去準備登台了,鬱心澈跟賀辭因為照鏡子晚了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出去,走到門口時正好撞上一個人。


    鬱心澈頓了一下,這張臉很熟悉,就是剛才合照裏的人,祝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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