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獻祭帶來災厄。”顧雲疆接話。


    “最初的執靈者們,他?們認為是月亮送給他?們異於常人的能力,稱為執靈。但當月蝕降臨,他?們又能力失控,避無可避。”


    “流言因此而起,在仲夏夜獻上新?娘作為月亮的祭品,能夠阻止七月中的月蝕天罰。”


    沈墨書插嘴:“管用啊,怎麽能講是流言呢,月蝕再度降臨,都是我的問題,是我不虔誠。”


    顧雲疆無語道?:“知?道?你怨氣衝天,至今未散了,別撒我身上,好好說話。”


    “我沒生氣,”沈墨書笑道?,“那點破事?,也配?”


    聞映潮問:“破事?,是指你因為‘不死?’的能力,每一年被反覆扮成新?娘,當作祭品,綁上重石,浸泡湖底,等第二日再打撈上來嗎?”


    “整整十七年。”


    “你說,為什麽你最討厭的死?法是窒息?”


    沈墨書立刻反應:“你果然知?道?很多?。”


    他?勾勾嘴角:“人人都有私心,人人都不想當犧牲品,那麽他?們會?推誰出去呢?反正啊,我又死?不掉,那麽忍受一夜的折磨有何不可?”


    顧雲疆繼續道?:“新?娘被獻祭時,旁人不得打擾,隻有一位被選定的‘守護靈’陪同。守護靈是新?娘的葬送者。”


    “就這樣,”顧雲疆戛然而止,“等價交換。”


    “嗯,很對?。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你們到底是從哪得來這些信息的了。”


    沈墨書的語氣淡了下去:“我得知?道?,我得再迴一次薔薇墓土。”


    他?終於認真?了起來,好好解釋:“墓碑之鎖不是守護靈的墳墓,它是被獻祭者的怨憎。”


    “被獻祭者投入薔薇墓土的圓月湖底,湖麵折射出強烈的月芒,祭品提前遭遇月蝕,封鎖於黑暗的水中,以此,算作月蝕已經來過?,今年不會?再有。”


    “然後第二年,月蝕會?來得更加劇烈。”


    “一年一年,積重難返。”


    “墓碑之鎖在薔薇墓土隻出現過?一次,樣本太少,沒辦法斷定它的選擇是否存在規律。”


    沈墨書道?:“但我可以肯定,墓碑之鎖和無法消解的月蝕有關?,是詛咒。”


    “它賜予被詛咒者第二種能力的存在,替代月蝕的降臨,被掌控,在無法擺脫的死?亡結局前,代行月蝕的職責。”


    “為執靈者帶來毀滅與失控。”


    聞映潮捅顧雲疆:“月蝕不是被你解決了嗎?”


    顧雲疆確信道?:“月蝕不會?再度來臨。”


    他?攤開?自己的手?心:“都在這裏了。”


    沈墨書說:“是,然而你有沒有想過?,現在根本沒有人會?被獻祭。”


    “為什麽六百年間再沒有出現過?的墓碑之鎖會?捲土重來?正因為你阻止了月蝕,它無處發揮,要選一個代行者,理所當然。”


    聞映潮:“所以,最大的冤種是我自己?”


    沈墨書同情地拍拍他?:“可能是因為你本身和月蝕就很接近。”


    作為冥淵之主。


    “早點解決這件事?吧,”沈墨書說,“我可以陪你們去薔薇墓土。”


    “本地人,熟。”


    這是裝都不裝了。


    “你熟個球球,”顧雲疆毫不留情地戳破他?,“還不是想蹭著我們帶路。”


    沈墨書:“價格好商量。”


    六百年前被驅逐,此後再沒能迴去過?。


    沈墨書無法通過?問答迷宮。


    他?需要一個了解他?過?去的人,帶他?找到真?正的路。


    原以為永遠都不會?有了。


    顧雲疆張了張嘴。


    他?正打算成交,就被聞映潮撞了下肩膀。聞映潮的眸光移向樓上的位置,沖兩人做了個“噓”的手?勢。


    “出去了再說,”他?道?,“有人在我們的正上方,偷聽。”


    “我很確定,之前那裏還沒有人。可能是趁剛剛啟明被困的時候,走?西門的樓梯上去的。”


    “那時候我的意識有些亂,沒能及時注意。”


    沈墨書爽快道?:“好,那先把我要做的事?情做完。”


    沈墨書大大方方地走?在最前麵,這迴電梯再沒有攔他?,那道?偷窺著他?們的意識察覺到自己暴露,飛快撤離,趕在電梯運行到三樓前,已經不見人影。


    沈墨書在前麵帶路。


    後麵那倆吵吵鬧鬧。


    “我得找個東西把眼睛擋住,”聞映潮無奈地推著總往他?跟前湊的顧雲疆,“免得你老盯著看。”


    顧雲疆問:“被月蝕再次選中,你一點都不害怕嘛,感覺接受良好?”


    聞映潮:“我怕啊,但有用嗎?反正今年的月蝕之夜已經過?去了,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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