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再怎麽勢大,後宮的事,也插不進手。


    難道他們還能為此壓著全族人的姓名謀反嗎?


    出了殿。


    陸首輔看了眼兒子:「陛下器重你,今日的話才沒避著你。」


    陸綏低聲道:「兒子知道。」


    他望著父親,眼神沉沉:「父親,周貴妃當真要殉葬嗎?」


    「方才的話,你也聽清楚了。」


    「周貴妃不能死。」他說。


    陸首輔心中有數,隻是這事不好辦,卻也不是不能辦:「此事你不必多管,我自有打算。」


    周貴妃的確不能死。


    陳皇後豈是那好餵養的兔子。


    她野心極大,真叫她一家獨大,容不下將軍府,也容不下他們。


    父子倆先後往外走。


    陸綏忽的停下了腳步,看著劉公公將那道纖瘦的身形引進了殿中。


    竺玉同父皇也沒說上幾句話,父皇便擺了擺手叫她出去。


    她覺著父皇瞧她的眼神同往日都不一樣,好像有幾分失望,又有幾分不舍。


    出了殿門。


    竺玉忍不住問起劉公公:「父皇近來身體如何?可有服用丹藥?」


    劉公公打著馬虎眼:「奴才瞧著一切都好。」


    他笑了笑:「奴才先進去伺候陛下了,殿下慢走。」


    竺玉從他這兒套不出話來,定在原地站了許久,待迴過神,正要往外走,被一隻手捂住了嘴,拖到了偏殿。


    他另隻手摟著她的腰肢。


    把人抵在門扉上。


    他捂著她的嘴巴,望著她瞪圓的眼睛,沉默了會兒,才開口:「我鬆開你,你莫要出聲。」


    竺玉點點頭。


    他緩緩鬆開手指,竺玉豈能受他這種屈辱,正要張嘴叫人來將他這以下犯上的亂臣賊子給拿下。


    就立刻又被捂住了嘴。


    粗糲的指腹抵在她的唇瓣,磋磨了兩下,好似那夜用沾了血的手指撬開了她的唇齒。


    他微攏眉頭:「別出聲。」


    陸綏好些天沒見她,想得很。


    他的手指漫不經心纏在她腰窩的軟柔,她若是掙紮,他便用多幾分力道。


    要治她這個騙子,總是要叫她怕了才有用。


    讓她怕的不敢再騙他。


    陸綏忽然有些失神,若是他要死了,會捨得叫她一同陪葬嗎?他認真的想,也想不出個答案。


    想和她一起死了。


    又捨不得看她掉淚。


    最好是讓他死在她的後頭,守著她的屍首也還能再活幾年。


    打造最好的冰棺。


    將人放在裏頭。


    日日為她梳妝打扮,為她梳她最喜歡的髮髻。


    春日到了,還能為她這幾枝花來。


    這樣似乎也不錯。


    陸綏這樣想著,情不自禁啄了兩下她的唇瓣,復又貪婪,頂開她軟嫩粉白的唇舌,索求她的氣息。


    平靜的、卻又蠻橫的要親到她的喉嚨,將她的喉嚨親腫了才肯罷休。


    過了會兒。


    男人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在她叫人來之前,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一牆之隔,別叫你父皇聽見了。」


    竺玉迫不得已閉上了嘴,臉還紅紅的,熱熱的。


    陸綏摸了摸她的臉:「你不必再怕,陛下方才下了遺詔。」


    「傳位於你。」頓了頓,想到她似乎莫名很黏周貴妃,還是告訴了她:「賜死周貴妃,殉葬皇陵。」


    第101章


    她神色怔怔,好像被嚇到了。


    陸綏不動聲色打量她臉上的神情,知道這個消息,瞧著反而還有幾分凝重,眉頭緊鎖,臉色蒼白。


    陸綏低聲喚迴了她的思緒:「你不滿意。」


    竺玉深唿吸了口氣,她抬眼對上他,似乎是不願意相信,而要竭力同他爭辯:「父皇一向寵愛貴妃娘娘,兩人近來感情和睦、形影不離,父皇怎麽可能捨得賜死貴妃娘娘?」


    她壓低了聲音,聽起來也有幾分沙啞。


    陸綏攏眉:「我親耳聽見。」


    接著,他狀似隨意開了口:「殿下很在意周貴妃。」


    竺玉情急之下又叫他抓住了蛛絲馬跡,她謹慎起來,緩了緩焦躁的情緒,她也放軟了態度,收斂起方才豎起來的刺,低聲軟軟地問他:「陸大人,你可知遺詔在哪兒?」


    陸綏掃了她兩眼:「怎麽,你想去偷?」


    竺玉一下被他點破齷齪的心思,怪沒臉麵的,她低著頭,睫毛濃長,簌簌撲出扇形的漂亮陰影,她心虛道:「陸大人,你這人說話怎麽如此難聽,什麽叫偷,本就是要給我的東西,我偷來豈不是多此一舉。」


    陸綏低頭,就能看清她因緊張不安而發顫的睫毛,手指情不自禁攥緊了他的袖口,還毫無察覺。


    支支吾吾的開口,斷斷續續把話說完。


    怎麽能說不是心虛?又膽大包天又慫得不行。


    陸綏直接點明了她打的算盤:「偷來篡改。」


    他迫使她抬起臉來,不讓她像那遇事的烏龜,躲進龜殼裏。


    他直言不諱道:「你不想周貴妃死。」


    他說話本來就像冬日裏的一捧雪,總是冷冰冰的,頗為不近人情。


    進了翰林院之後,說話就更冷酷無情。


    都不像雪了,而是稍不留神就會傷人的冰碴。


    不過陸綏並未追問,對她同周貴妃莫名而來的情分,沒那麽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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