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男女之事,她總是想得更開。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其實沒多少骨氣,隻有那麽點本事,有時候做得成,有時候越努力反而越糟糕。


    她這個人,懶散、嬌氣、貪婪。


    就像李裴說的那樣,既要又要,貪心不足。


    好像處處都是缺點,可是…可是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已經改不掉了。


    焦灼的淚將她的眼模糊住了,她還難受的夾著被子,精緻的小臉上撲著曖昧的潮紅。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抱進了一個冷冰冰的懷抱。


    她好像坐在一塊硬邦邦又冰冷的石頭上,這塊大石頭好像都比別的石頭要硬幾分。


    軟彈的屁股坐在上麵,極其不舒服。


    嫌硌得慌,卻又貪婪石麵的冰冷。


    她的掌心搭在男人的胸口,被牢牢固定在他的身上,坐不住了便軟綿綿的倒在他的胸膛,纖瘦無力的手指攀著他的肩膀,蠶絲錦緞衣裙已經被蹬在少女軟白的腳底下。


    少女水潤無辜的眼洇著幾分紅,嗚嗚咽咽的聲音在好似被雨水狠狠沖刷的那個瞬間,被吞沒在喉嚨裏。


    外麵下起了雨。


    夜雨瀟瀟,雨珠拍打窗麵,掩蓋了屋子裏細細破碎的軟音。


    迷情藥。


    還能緩解疼痛。


    床單好像濕透了。


    屏風後有一浴桶。


    才抬進來不久的水還冒著熱氣兒。


    到後半夜才用上這桶熱水。


    第二天。


    直接睡到了天光大亮。


    床單是幹淨的,她身上的衣裳也是幹淨的,若不是身上這些一枚枚的吻痕,昨晚那場旖旎的夢好像真的就隻是夢。


    她的皮膚本來就生得白,印在上麵斑駁曖昧的深紅色,任誰瞧見了都不清白。


    她掀開被子,腿又酸又麻,慢慢蜷起來都覺得脹痛,昨晚實在是折騰了太久。


    膝蓋上磨得紅通通了一片。


    哪怕仔細墊了錦綢,時間長了,難免還是要留下印記。


    似乎已經被人提前塗了藥,隻是哪怕塗了藥,看著還是觸目驚心。


    掌心也是紅的。


    她坐在床上,呆呆迴憶了番昨晚後來的畫麵。


    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隻記得到最後她好像真快要成了那瀕死的天鵝,快要唿吸不過來。


    門吱得一聲響。


    陸綏端著了早膳進屋,他看著她:「吃點東西,昨晚就叫餓了。」


    地上那具屍體已經不復蹤影。


    血跡也被清掃的幹幹淨淨,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竺玉下了床,強撐著酸痛的身體走到他麵前,麵無表情,故意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我還沒刷牙。」


    陸綏擺放好碗筷,抬眸掃了她一眼。


    她看起來完全沒有昨晚那脆弱的情/態,昨晚被他拆穿了她殺他未遂的念頭,還是怕的。


    這會兒又高高揚起了身後的尾巴。


    得寸進尺,說的是她自己才對。


    「我去端熱水。」


    竺玉趁他離開的間隙,趕緊打開了窗戶,屋子裏的味道實在太重了,所以才不方便進人。


    風吹進來了一會兒,那股濃鬱的、揮之不去的味道漸漸淡了。


    陸綏端來熱水,還備好了新的牙刷、牙粉。


    她認真刷了個牙,又仔仔細細洗了臉。


    水珠沁著嬌嫩雪白的臉頰,像搭在花枝瓣麵上的新鮮露水,晶瑩剔透的露水順著花瓣的脈絡緩緩往下墜落。


    出水芙蓉,便是如此。


    陸綏遞了方手帕給她擦臉。


    竺玉盯著他遞來的帕子,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她忽然想起來她昨晚也用了他的帕子,隻不過是用來擦……


    用得全都濕了。


    她臉上熱了熱,還有些羞惱。


    陸綏望著她好似滴血的耳珠,解釋道:「帕子是幹淨的。」


    竺玉拽下他手中的帕子,深深唿了口氣:「我沒說不幹淨。」


    她擦幹淨臉,坐在飯桌前。


    早膳清淡,她喝了兩口溫熱的米粥,胃口小,沒吃多少就墊飽了肚子。


    陸綏慢條斯理用完了早膳。


    她眼神居高臨下的睨著他,似乎確保了他不敢傷害自己,收斂起來的趾高氣揚的尾巴又重新撲了出來。


    她說:「陸綏,你去準備一碗避子湯。」


    她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叫人煎這種藥。


    畢竟東宮連個通房都沒有,煎了藥都不知道給誰喝。


    陸綏麵無表情:「沒在裏麵。」


    她的耳珠一下子紅得發燙,她說:「我不放心。」


    萬一有了。


    豈不是讓陸綏撿了個大便宜,她也不敢喝落胎藥,吃苦又受罪,躲也沒法躲十個月。


    總之,這件事,需得確保萬無一失。


    昨晚的分量可不少,誰知道會不會有漏網之魚。


    竺玉緊繃小臉:「我不放心的。」


    陸綏盯著她看了會兒,而後起身,往外去了。


    應當是給去為她準備避子湯去了。


    竺玉感覺自己身上好像都染上了他的味兒,她同陸綏這亂糟糟的關係,理不清反而更亂了。


    好愁。


    不過,她不必對陸綏負什麽責任,喝完這碗湯藥,便能及時抽身。


    陸綏端著藥,去而復返。


    還順手給她準備了兩顆蜜餞。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逢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的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的盧並收藏逢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