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兩句話就能把李裴騙得團團轉,給點甜頭就能拿捏。


    秦衡眯起了眼,眸色漸漸沉了下去,心裏的惡念不斷滋生,會不會從前她就是如此。


    給他碰,給他親。


    不然李裴怎麽會事事都那麽順著她?護著她?


    李裴是什麽性子,秦衡心裏也有數,論起霸道,他們其他幾個人都得甘拜下風。


    魯莽、粗魯、兇狠。


    這些詞用來形容他都最貼切不過了。


    她以為自己挑中了個最聽話的,殊不知李裴的胃口隻會越來越大,以前隻是摟摟肩膀、碰碰手,今兒不就到親嘴這一步了嗎?


    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拐到床帳裏頭去了。


    驟然被打斷了的李裴臉色陰沉,看著忽然冒出來的兩人,頗為不滿,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此時出現。


    李裴是一點兒都不怕被人瞧見的。


    秦衡和陸綏壓根不會往外亂說,若是其他人看見了,威逼利誘叫人閉嘴,實在不行就悄悄殺了封口。


    總之,他喜歡她,秦衡和陸綏都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就算看見他親了她,也沒必要大驚小怪。


    隻不過秦衡吐出這幾個字裏的陰陽,倒是像吃醋了。


    他又什麽可吃醋?八成是羨慕他。


    李裴知道太子臉皮薄,顧忌著她的麵子,他說:「沒做什麽,正好路過。」


    秦衡扯了下唇角:「你父親方才還在找你,誰知道你竟躲到這兒來了。」


    他似笑非笑:「我看你還是早些迴去,免得指揮使大人著急上火的找不著人。」


    李裴的父親對他管教甚嚴。


    指揮使大人若是知道他方才在輕薄太子,不僅是要上家法,八成要動用軍法教訓兒子。


    「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事。」


    「我好心提醒罷了,小裴公子不要不識好歹還來反咬我一口。」秦衡微笑:「你若真不想迴去,我還能自找麻煩把你綁迴去嗎?」


    竺玉在旁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感覺暗藏機鋒,好像都快要打起來了似的。


    都沒安好心,誰也看不慣誰一樣。


    她繃直小腿站在原地,腳底發麻又僵硬,她一貫不想參與旁人之間的鬥爭,免得她被傷及無辜,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她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偷偷的溜走,隻能在這裏聽他們夾槍帶棒的諷刺彼此。


    秦衡看她低著頭,有點無措盯著腳尖,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麽都不想管的樣子。


    哪怕看不到她的臉也猜得到她此刻的表情,估計又是那種無辜而又茫然的懵懂神色,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不是她挑起的事端。


    她隻想拍拍屁股就走人。


    壞得很。


    秦衡對她這種置身事外的態度恨得咬牙切齒,他可就真不信了,她看不出來李裴對他什麽心思。


    他也不信她不知道他喜歡她。


    他恨得牙癢癢,胃裏又酸得要命,喉嚨裏咽下去的氣息都發苦。


    秦衡緩了緩臉上有些陰沉的表情,他接著說:「指揮使大人似乎是要讓你去照看你的表妹,他今日忙得很,抽不出空來看顧你的表妹。」


    表妹是真,也不是秦衡編造出來的。


    春日宴賓客眾多,李裴的母親是琅琊王氏,家世同李裴的父親相當,都是高門大戶。


    他這表妹前些日子才從琅琊千裏迢迢到京城來探親,索性在李家住了下來。


    兩家打的什麽心思,昭然若揭。


    李裴下意識看了眼他身旁伶仃的人兒,生怕她誤會,可她看起來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盯著腳尖,又好像百無聊賴的在看地上的螞蟻。


    好像就是沒有在聽秦衡的話。


    又或者聽見了也沒什麽所謂。


    李裴無聲握緊拳頭,不知道自己胸口亂竄的這股氣是什麽,總之就是氣得厲害!


    她怎麽不在乎?


    她怎麽能不在意呢!?


    李裴冷硬的下頜繃得緊緊的,他麵無表情看向秦衡:「既然你知道的這麽清楚,又這麽空,那就勞煩你去替我照看表妹。」


    秦衡毫不客氣,好生無情:「你們琅琊王氏的人同我有什麽關係?」


    李裴嗤了聲:「也是,小秦公子心裏頭隻有那找不到的啞女。」


    李裴當然還不知道秦衡已經看破了積善寺那位姑娘的身份,他隻知道踩人就要踩痛腳。


    秦衡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人。


    竺玉不知道這兩人要吵到什麽時候去,她抬起小臉,瞧見這幾人都不太愉快的臉色,輕輕唿了口氣,她說:「你們慢聊,我還有別的事。」


    李裴抓住了她的手腕,擰著眉頭看向她:「什麽事?」


    又來了又來了。


    李裴從小就有這個毛病,什麽事情都要她同他說的清清楚楚,若不是她太子的身份壓著他,恐怕他都要逼迫她將每日同誰說了話、說了哪些字、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都掰扯清楚。


    她同李裴說過很多次。


    他也還是不聽,改也改不了。


    更小一點的時候,陳皇後往她身邊送了兩個年紀差不多、性情也很溫和的玩伴。


    李裴見到人之後非常的不高興,那幾天都拉著臉,活像茅坑裏的臭石頭,可他嘴上卻什麽都沒說。


    隻是有意無意將那兩人給撞開。


    過了沒多久,那兩個玩伴就受了傷,聽說是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才七八歲,摔斷了腿,又破了相,就沒法進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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