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還被她踢了一腳。


    光潔白嫩的腳丫正好踢到了他的大腿,無意識蹬得一腳不輕不重,也不怎麽疼。


    隻是位置偏生有些敏感。


    陸綏忍不住嘶了聲,倒吸了口冷氣。


    下手的反應總是比腦子更誠實,在自己都沒帶著薄繭的手指已經捏住了她的腳踝。


    男人的手臂有勁兒又精瘦,腕間的青筋十分明顯。


    她皮膚雪白,落在男人掌中,平添幾分曖昧的色差。


    如此冒犯,他本該鬆開手。


    卻有幾分捨不得,過了會兒,陸綏才不緊不慢抽出手,將她蹬出被子的腳給塞了迴去。


    不過須臾,她的皮膚上就已經能見到若隱若現的指印。


    盡管早就對她的細皮嫩肉有所認知,但如此也還是超過他的想像。


    陸綏覺得自己方才無意的冒犯,壓根沒用什麽手勁兒。


    他分明收著點力道了。


    *


    竺玉第二天睡醒,身上的衣裳還好好的。


    她還覺得昨晚的事兒,幸虧自己酒品上佳,沒有說冒冒失失的話,喝了酒就犯困,犯了困就睡覺。


    她起床的時候,發現了腳踝上的指印。


    斑駁的青痕,像是錯覺。


    看起來不像是被抓出來的,又想不起來她什麽時候有撞到過。


    她爬起來慢吞吞的換衣裳,在床上摸了好半晌都沒摸到她的裹胸,本來還有點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了。


    竺玉又認真翻找了遍,還是沒摸到。


    她心裏奇怪,她沒記錯的話,李裴那會兒就是扔在了床上啊?!好端端怎麽還不見了。


    容不得她再繼續找,門外已經有人在催。


    李裴早早就起了,這會兒精神得很,生怕昨晚沈竺玉被陸綏為難欺負,洗漱穿衣後迫不及待就來找他。


    竺玉顧不得許多,換好衣服打開了門。


    李裴見她還是完完整整的一個人,鬆了口氣:「空了大師已經在殿前等我們許久,我們得走快些。」


    竺玉點點頭,跟著他往前殿去了。


    誦經聲聽著枯燥無味。


    竺玉跪在蒲團上,時間長了,膝蓋有點疼,不過其他幾個人也都跪的老實。


    誦經祈福過後,司正帶著他們去祭拜了葬在後山的安然大師,一一磕頭叩首。


    竺玉磕的腦門也疼。


    每年無論什麽祭拜,都是來吃苦的。


    傍晚時分。


    一行人趕在夜色前下山。


    山間陡峭,走到山底,還是窄窄的小路,馬車不太好過。


    竺玉走得雙腿發抖,她恰好同陸綏分到一輛馬車裏,她手腳並用爬進馬車,並不知道裏麵已經有人。


    瞧見陸綏,大抵是顧念著他昨晚的仁慈。


    竺玉對他笑了笑,她笑起來眉眼似月彎了彎,眼底熠熠,不僅漂亮,還透著天真和韌勁。


    陸綏的心髒重重一跳,咚咚咚敲得震天響。


    表麵上,還是那喜怒不形於色的冷淡樣子。


    甚至在竺玉在他旁邊坐下來的時候,他還很不自然的往邊上坐了坐。


    竺玉已經習慣了陸綏對她的疏遠,他不想和她沾上關係,她也不想和他扯得多近。


    隻是路途漫漫。


    她並無睡意,一路無話可說,氣氛僵硬又尷尬,多少有點難熬。


    竺玉掀開車簾望了望窗外的風景,過了會兒,實在沒什麽可看的,她放下簾子,扭過臉來看向陸綏,硬著頭皮同他攀談起來。


    竺玉說:「昨晚麻煩陸兄了。」


    陸綏聽不得昨晚的事兒,他生硬嗯了聲。


    竺玉想到她那莫名其妙找不見了的裹胸,還有身上多出來的被子,萬般為難,還是張嘴問了問:「昨晚是陸兄幫我蓋的被子嗎?」


    陸綏繼而又淡淡嗯了聲。


    竺玉也不想小人之心,她不禁懷疑昨晚陸綏是不是趁她睡著了,報復她出氣。


    不然她腳上平白無故怎麽會多出傷來?


    她的貼身衣物都丟了。


    她張嘴:「陸兄,昨夜我可有發酒瘋?今早起床腰酸腳疼的,腳上還…」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綏毫不留情地打斷:「殿下蹬了我一腳。」


    這話鬧得竺玉麵紅耳赤,不好意思再問更多。


    原來是她倒打一耙他了!


    第26章


    竺玉也不知自己的睡相如何,若是昨晚稍不注意蹬了他兩腳也是極有可能的。


    想到陸綏好心提醒她沒完成的課業,又不計前嫌將她送迴去,又很正人君子照顧了她這個喝醉了的人,給她抱來的錦被。


    她這心裏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顯得她很恩將仇報啊。


    竺玉看著他,發自內心的同他道歉道謝:「陸兄,昨晚我有些喝醉了,不太記得做了什麽,如有冒犯,望你海涵,不要往心裏去。」


    陸綏端著凜肅的姿態,瞧著也像那麽迴事,他一本正經點點頭,嗯了聲。


    竺玉不禁覺得陸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隻要同他好言好語說幾句好聽的話,他都不會太計較。


    竺玉接著又小心翼翼的問:「陸兄沒被我傷著吧?迴頭我叫平宣往裏府裏送些傷藥。」


    陸綏看都不看她,繃直了背脊,一副不想和她多說的樣子,他壓低了眉眼,語氣疏遠:「沒傷著,你不用多事。」


    她那一腳,就跟小貓撓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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