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慎正蹙眉看著門口的方向,見宋念安進來,語調帶著嗬斥,“本宮不是叫你老老實實的禁足?”


    後者沒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笑的俏皮,“看來妾身這是來晚了?已經有人給殿下送上糕點了呢。”


    察覺出宋念安態度的轉變,夜慎抿唇,“你是來給本宮送糕點的?”


    “真是讓姐姐說著了呢!殿下剛剛吃完,看來姐姐的糕點是吃不上了,若是送糕點,姐姐下次恐怕剛剛迴府就去廚房取才是。”劉惜蕊一臉驕傲,篤定了夜慎會站在她這頭,落宋念安的麵子。


    這等小把戲,宋念安還不放在眼裏,不過是文字遊戲罷了,說她對夜慎的事情是假上心。


    “妹妹說的是,看來殿下是吃不上妾身親手研製的糕點了。”


    剛剛食盒就被嵌出個縫,香甜的味道早就鑽進夜慎的鼻子,對於宋念安手中的食盒他還是有很大興趣的,更何況還是宋念安親手製作。


    劉惜蕊也聞到了香味兒,她有些不服氣,“姐姐可莫要為了討殿下的歡心就睜眼說瞎話,明明是別人做的糕點,硬是說成自己做的,哼!”劉惜蕊嗤笑一聲。


    宋念安還會做糕點?她打死都不相信。


    “本宮相信這是宋側妃親手製作,拿過來吧。”


    劉惜蕊不可置信的看著夜慎,她篤定了夜慎不會幫宋念安說話,這不是在打她的臉?


    心中頓時委屈湧上頭,“殿下!”


    夜慎揚眉,眼神定在宋念安的脖頸和嘴巴那兒。


    他突然走近讓宋念安有些始料未及,“殿下,這是做什麽?”


    夜慎已經貼的很近了,宋念安退到桌子前,退無可退,隻好側頭,避開夜慎灼熱的唿吸。


    正緊閉眼睛等待夜慎下一步動作的宋念安隻覺得嘴邊一熱,一個具有摩擦感軟軟的動作擦過。


    緊接著脖頸也有這種感覺。


    夜慎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本宮給你擦擦灰,用完灶台也不知道洗了臉。”


    原來是這樣。


    宋念安為自己剛剛有些汙的想法感到羞愧,頓時羞紅了臉。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宋念安連忙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沒有!妾身什麽都沒以為,隻是做完糕點迫不及待的想讓殿下嚐嚐,這才忘了洗臉,讓殿下見笑了。”


    “這麽迫不及待?那本宮嚐嚐。”夜慎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讓宋念安直起腰,接過食盒打開。


    “殿下!”劉惜蕊實在看不過去夜慎和宋念安在這裏你儂我儂,扯住夜慎的袖子,把宋念安擠到一旁,殿下,你剛剛吃完糕點,再吃就多了。”


    “不打緊不打緊。”宋念安把食盒掀開,一排排花朵狀的糕點而立,各色各樣,看著極其有食欲。


    她笑的諂媚,“妾身這糕點正是促進消化的糕點!殿下嚐嚐。”


    聽了這話,夜慎捏起一塊,在劉惜蕊緊張的目光下放入口中。


    入口香甜軟糯。


    夜慎眸光一亮,“這是你做的?”


    宋念安笑的驕傲,頗有撒嬌的意思,“自然,殿下喜歡嗎?若是喜歡,以後妾身天天為您做。”


    夜慎挑眉,“愛妃真是有心。”


    看著劉惜蕊沉了臉,宋念安假裝聽不出夜慎語氣裏的諷刺,笑的香甜,“這是妾身分內的事情。”


    “不必勞煩姐姐,這點小事妹妹還是可以代勞的。”


    哼,和她鬥?懟的你說不出話臉來。


    隱去眸中的不屑,宋念安柔柔道,“妹妹代勞?那再好不過了,等下妹妹就去秀蘭院,姐姐教你做這花朵糕點,還有好多,這幾日閑來無事,研究出好多糕點呢,妹妹可都要好好學,親手做給殿下吃。”


    這一番話下來,到底哪個麻煩哪個不麻煩,是個人,用腳指頭都能看得出來。


    劉惜蕊被氣的胸口起伏,哀怨道,“殿下!你看側妃娘娘,妾身也是為了側妃著想嗎!”


    企圖讓夜慎為她做主,就算宋念安口齒伶俐又如何,隻要不得太子的心,那又有什麽用?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太過強勢的女人。


    撒嬌?她宋念安也會。


    不像劉惜蕊那捏著嗓子發出的嗲聲,而是從內而外散發出的氣質,“殿下,妾身也是怕妹妹累到嘛!”


    話說出口,宋念安自己都覺得有點惡心。


    夜慎揚眉看著宋念安,眼中的興趣絲毫不掩飾,這讓劉惜蕊感到了危機。


    好不容易走了一個楚懷歌,不能再來一個宋念安。


    她才是夜慎最心愛的女子,她才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


    眸中閃過怨毒,晃了晃夜慎的袖子,試圖引起注意,“殿下!”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淚看著夜慎,卻隻換來夜慎一聲冷淡的退下。


    “今日你也累了,早些迴去休息吧。”


    “殿下?”劉惜蕊還不死心,看著夜慎。


    這次夜慎看她,眼神卻帶著寒芒,劉惜蕊心中一個激靈,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什麽委屈什麽撒嬌,全然褪去。


    恭敬的行禮,“是,妾身這就退下。”


    臨走還把剩下的糕點帶走了。


    李儒義貼心的關上門。


    屋內頓時就剩下夜慎與宋念安兩人。


    看著沉默不語的宋念安,夜慎繞到桌子後麵,坐下,看著宋念安,“怎麽不說話了?剛剛不是很能說嗎?”


    宋念安尷尬笑笑,那能一樣嗎,“殿下不是愛吃糕點嗎?來,再多吃一點,促進消化。”


    夜慎邪魅一笑,“好啊,你喂本宮。”


    淡淡的語氣,讓宋念安心中一沉,多大的人了還要人喂!


    不過既然打定主意要巴結夜慎了,喂個東西算什麽,身為側妃,都是應該的!


    如此安慰了一下自己,宋念安臉上掛起虛偽的笑容,用筷子夾起一塊糕點,放在夜慎唇邊。


    後者未動,宋念安滿頭黑線,“殿下?”


    來不及多說,一聲驚唿,宋念安被夜慎拉入懷中。


    “愛妃,用嘴喂吧?”


    曖昧的喘息噴在宋念安的麵頰,頓時讓她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夜慎!夜慎!”砰的一聲,一個侍衛打扮的人破門而入,見此情景愣在原地。


    李儒義緊隨其後,滿頭大汗,幹巴巴的解釋,“請殿下息怒,老奴沒攔住他。”心中已然將那人罵了千八百遍,可坑死他了,打擾了殿下的好事,他還能好過嗎。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連忙拉著李儒義退出去。


    “你怎麽不攔著我!”此人神色不解,看的李儒義直拍大腿,“我攔得住嘛我!”


    好像是這麽迴事兒。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黎公子,咱下次能不能悠著點啊!”


    此人是與夜慎一同習武的師兄兼好友——黎錦。


    黎錦是野路子出身,拜入皇室習武門下。


    算得上是與夜慎一同長大,此人長得妖孽,又很花心,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不,前兩日看上了戶部尚書家的一個小丫鬟,二話不說扮做侍衛,在尚書府待了三個月。


    這會兒突然出現,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情,不過一般都沒有什麽正經事。


    書房門被宋念安推開,看了看李儒義和黎錦,她不好意思的整理一下衣服,尷尬的解釋,“咳咳,剛剛都是誤會,我們什麽都沒做。”


    夜慎出來,手很自然的攬上宋念安纖細的腰肢,看著黎錦,“有什麽事嗎?”


    黎錦一種我都懂的神色,看的宋念安恨不得噴出一口老血。


    “哎呀!本公子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黎錦從懷裏拿出一把折扇展開。


    折扇是黎錦從來不離身的東西,盡管折扇與他這一身裝扮極其不搭。


    “怎麽?尚書府的小丫鬟搞定了?”


    “那當然!”他一臉得意,又反應過來不對勁,一擺手,“什麽呀,我來是想說兩件事!第一,你們家赤玉兒夠狠,很強勢啊,已經反打迴去了!所有人都知道赤玉兒是太子夜慎欽點的隨軍,這次真給你長臉啊!”


    “第二件事呢?”夜慎蹙眉,對黎錦把赤玉兒稱作他家的,很是不爽,“赤玉兒是憑著真本事,否則本宮也不會推薦她。”


    “是是是。”黎錦深知夜慎的脾性,接著道,“還有一件事,皇後大壽,這次借著打勝仗的由頭,又該大辦一場了!到時候都去哈!”


    果然沒有正事。


    夜慎習以為常,自動忽略了這個人,“李儒義。”


    “奴才在。”


    夜慎拉著宋念安離去,一邊走一邊道,“從現在開始,解除秀蘭院的禁足。”


    李儒義對宋念安這個小丫頭向來喜愛,這般也是替她高興,“唉!奴才這就去辦!”


    急急退下,夜慎拉著宋念安走遠,黎錦一臉無奈,追還是不追?


    想了一會,還是追了上去,看了看夜慎身旁的宋念安,“小美人兒,你叫什麽名字?”


    宋念安行禮,“妾身太子側妃宋念安。”


    她看出黎錦似乎有話要與夜慎說,善解人意道,“既然無事,那妾身就退下了,殿下若是想吃糕點,隨時來秀蘭院就是。”


    夜慎點頭,目送宋念安離去。


    黎錦順著他的目光調侃,“這位居住的居然是秀蘭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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