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長的五大三粗,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大的很,宛如銅鈴,怒目圓睜,十分嚇人。


    李嫦芙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人稱常勝將軍的裴岩裴將軍。


    裴岩行軍打仗不亞於夜慎,這等人物父親也拉攏過來了嗎?


    李嫦芙心下思索,看這樣子他們哪裏是就地起意,分明是蓄謀已久,自己也是他們拉進來的一枚棋子吧?


    看著笑意盈盈的父親,李嫦芙手抖如虱,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不過是謀反而已,不成功便成仁!


    眸光越發的狠厲,四人在房裏密談很久,分開是,約定說,以後隻來這個百裏飄香,賞菊台,掩人耳目。


    李嫦芙應下,率先離去。


    剛進府就被一個人攔下,李嫦芙如驚弓之鳥,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崔嬤嬤。


    “太子妃娘娘,您不必怕,太子爺遠在邊境,那您就是府裏最大的,這不,老奴聽說宋側妃整日裏不出院子,實在過分,也不知道給您請安。”


    崔嬤嬤的話。李嫦芙聽懂了,無非就是府中她是最大的,懲治個側妃,再正常不過了。


    李嫦芙微微一笑,“宋側妃是太子殿下心尖兒上的人,本宮可動不得,嬤嬤還是早一點迴去吧。”


    見李嫦芙一臉疲憊,崔嬤嬤也不好再勸,隻能一臉不甘心的退下。


    “蔣隱玉呢?”李嫦芙問。


    “迴太子妃娘娘,已經在您院裏侯著了。”


    迴了院子,果然見蔣隱玉守在門口,“臣妾恭迎娘娘迴府。”


    李嫦芙拉起她,讓眾人退下,看著蔣隱玉精致的麵容,麵目咋去嚴肅,語調微冷,“你到底是誰?”


    那日蔣隱玉說丞相帶話給她,她就心存疑慮,別人她不知道,但是這個蔣隱玉她知道,雖然是清白人家出身,可父母一沒有官職而沒有經商,就是普普通通的農民,且不說拉攏一個姨娘隻為送信的可行度,就是這個態度就夠人一尋思了。


    蔣隱玉和楚懷歌一樣,都是胸大沒腦子,不可能突然倒戈。


    蔣隱玉聽到李嫦芙的質問,微微一笑,看在李嫦芙眼裏,竟然有些詭異。


    “你…你到底是誰?”李嫦芙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握住了防身的匕首。


    蔣隱玉歎口氣,“我就知道,以芙兒你的聰明程度一定會猜出來的。”她走近幾步,李嫦芙就後退幾步。


    李嫦芙咽咽口水,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結巴開口,“你…你是?”


    蔣隱玉纖細的手在脖子上摸索著,直接撕下一層白色的皮,真正的容顏暴露在李嫦芙眼眸中。


    “杜姨娘?!”


    李嫦芙口中的杜姨娘是李丞相的第三房小妾,傳聞是江湖人士,年輕時愛慕李丞相的才氣,甘願做小。如今已經是半老徐娘的杜姨娘竟然混進了太子東宮。


    “你父親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芙兒你就等著乖乖做皇後就是。”


    看著杜姨娘手中的人..皮麵具,李嫦芙給杜姨娘倒了杯茶水,“姨娘,蔣隱玉人呢?”


    “人?自然是死了。”杜姨娘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


    “啊!”


    “娘娘,您怎麽了?!”紫菀聽到驚唿聲快步走進來,“見宋念安坐在床上,小臉斑白,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大口大口的喘息。


    “娘娘,可是做噩夢了?”


    宋念安點點頭,又渾渾噩噩的躺下,沒了夜慎在身邊她的心裏實在是不踏實,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或許是夜慎走的那天天象太過兇猛?


    宋念安不知,不過近些日子的夜晚不在像是以前那樣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可噩夢還是時常做一次。


    這天一早,實在不安的宋念安決定進宮,問問皇帝。


    邊境的八百裏加急什麽的最先到達的不都是皇帝麵前嗎?或許皇帝知道些了什麽消息呢?


    哪怕隻有一點點,宋念安也能心安一些。


    不需要太多,隻要他還活著就夠了。


    宋念安從來沒經曆過戰爭,腦海中的北國亡國也是原主的記憶,她對於戰爭完全就是一無所知,那一知片解和實際情況說不定根本就不符合。


    皇宮裏的氣氛更加壓抑,還沒下早朝,宋念安就在門外侯著,打算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太監抻著嗓音可勁的喊,終於喊出了宋念安期盼已久的話來。


    群臣傾瀉而出,議論紛紛。


    宋念安耳朵尖,雖然他們已經放低了聲音,不過仍舊被宋念安聽的清清楚楚。


    “丞相大人可真是老糊塗了!那太子能是說該就該的嗎?!”


    “就是就是,依我看,七皇子隻是徒有其表,哪裏可以和殿下比得?”


    “這太子殿下還沒死,他們就開始選舉新的人選了?荒謬絕倫!”


    什麽?


    宋念安僵硬在原地,今日有人提出要重立太子了嗎?可是夜慎有了什麽危險?


    思及此處,宋念安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急切,快步繞到後殿,正巧碰到一身明黃色龍袍呢皇帝。


    “臣妾東宮側妃宋念安求見皇上。”皇帝聞言轉身,見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跪下地上磕頭。


    他寵愛夜慎,對於夜慎喜歡的東西,也會包容心強一點,攔住正欲嗬斥的太監。


    “你找朕有何事?”話語一出,雖然不帶任何情緒,可就是不怒自威,帶著一股就居上位者的氣勢。


    “臣妾…”宋念安眼珠子一轉,“臣妾想問問有沒有殿下的消息?臣妾還聽聞大臣們有想要重立太子的?”


    皇帝挑眉,看著跪在地上的宋念安,“朕還未收到任何消息,你且迴府等候吧。”


    對於另立太子的事情,皇帝隻字未提,雖然對夜慎的東西有一定的包容心,但是有些事情同樣沒有必要和一個寵妾說不是嗎?


    見皇帝轉身要走,宋念安顧不得皇帝並沒有讓她起身,連忙攔下皇帝,又跪下,“求皇上成全,臣妾思念太子成疾,如果有任何消息還請皇上如實告知。”


    看她一身憔悴,皇帝微微動容,輕歎一口氣,語調帶著一絲絲的諷刺,“你倒是個重情義的人。夜慎前日已經平安抵達邊境。”


    說罷不理會宋念安,徑直離去。


    身旁的大太監蘇公公經過宋念安身旁低語,“皇上可是把一手消息告訴了你,你是第三個知道的。把好自己的嘴!”


    宋念安點頭,“多謝公公提點。”


    “蘇凝傑。還不跟上?”


    “唉,老奴這就來。”


    得知了夜慎的消息,蘇婉縉的一顆心總算是放迴了肚子裏,他沒事就好。


    自從那日以後,宋念安的身體逐漸好轉,飯吃的下了,人睡的香了。


    紫菀看在眼裏十分高興。每每都要說上一句話兒逗宋念安開心。


    “紫菀,你來瞧。”


    宋念安招手讓紫菀過來,有了夜慎平安的消息,腦海中那夜慎在雨中騎馬離去的畫麵似乎也不是心魔了。


    現在還能這般輕鬆的畫出來。


    昨日特意讓紫菀找了燃料,是各色花朵打碎研磨而成。


    宋念安仿這現代的油畫,混著顏色,做了這副畫。


    整體采用了藍灰色,瓢潑大雨中看不清周圍的景象,隻見得路中有一名男子挺著背,騎著馬。戰甲閃閃發光。一如馬蹄旁那朵不畏懼風雨嗯野花。


    “哇!娘娘,這好漂亮的畫!就是怎麽感覺有點壓抑呢?”


    壓抑都是自己想的罷了,宋念安笑笑。


    主仆兩人正說的起興呢,一聲尖銳的諷刺打斷道,“呦!側妃娘娘可真開心,太子妃叫您過去呢。”


    崔嬤嬤這個狗眼看人低的!紫菀呸了一聲,收起油畫,攙扶著宋念安去了李嫦芙的院子。


    李嫦芙正與蔣隱玉說笑,見宋念安過來,李嫦芙笑的溫柔,一如剛開始宋念安見過的那樣。


    溫柔大度,體貼入微。


    “宋妹妹來了?快坐,本宮剛剛還正與蔣妹妹說起你呢。”


    宋念安規規矩矩的行禮。不敢有一絲懈怠,“見過太子妃。”


    李嫦芙虛扶起宋念安,“你瞧!生疏了吧?快坐。”她擺手示意丫鬟上茶。


    蔣隱玉眸光一轉,語氣要多柔弱又多柔弱,“聽聞姐姐昨日去了皇宮?可有殿下的消息?”


    宋念安知曉自己去皇宮的事情肯定會傳到李嫦芙耳朵裏,可看著她們二人笑意盈盈的樣子,真的是擔心夜慎嗎?


    見宋念安神色怪異,李嫦芙和蔣隱玉對視一眼。


    蔣隱玉笑著開口解釋,“臣妾也是好久未見殿下,心中難免擔心,想必宋姐姐進宮也是為了殿下的事情吧?”


    宋念安這次敢確定了,甭管是什麽原因,總之蔣隱玉打聽夜慎的消息肯定是沒安好心,記著蘇公公的提點,宋念安眼淚頓時湧出。


    “妹妹猜的不錯,昨日妾身進宮就是為了打聽殿下的消息。”宋念安擦拭掉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可妾身並沒有見到皇帝,雖然一早妾身就在早朝處等著了,可皇帝不願見妾身。


    所以就這麽迴來了?


    騙鬼呢?


    李嫦芙皺眉問道,“妹妹就這麽迴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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